白音很堅定的告訴自己,眼前這人,絕對不可能是阿瑾。
他的阿瑾長大後也不至於長成這幅模樣。
偏巧,之前出去取炭的宋止折了回來。
剛過來,就看到眼前這一幕。
愣是嚇着了。
這……
腳步猛然頓在了原地。
連雀看到宋止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逃走的機會來了。
便趁着白音望着自己出神的時候,一把將他推開,縱身一跳,到了宋止面前。
從身後將宋止擒住!
手指鎖住了他的喉嚨。
宋止一驚,喊都喊不出來,身子就往後不由的傾了去。
他拿在手中的一盆碳也“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砸在了他的腳上。
“呃!”
那個疼啊!
景容立刻從自己侍衛的手中取劍過來,對準了連雀:“放開他!”
連雀:“放開他可以,讓我離開。”
“好!”
不帶半點猶豫。
因爲他真的擔心連雀會殺了宋止。
那書呆子要是因此而死,他們豈不是成了罪人!
但白音不甘,畢竟連雀是從自己手中掙脫的,而若不是自己一時走神,也不會弄成這樣。
他說:“不能放他走。”
攔住去路。
景容高聲:“讓開。”
“可是……”
“難道你想用宋止的命去換他的命嗎?”
當然不想!
白音緊攥着拳頭,實在是惱怒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罷了。
最後,只好退步。
連雀便要挾着宋止往門口走去。
宋止全程臉色慘白。
等到了門口的時候,連雀在他耳邊輕語一聲:“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你只要乖乖跟我走到巷子口就好。”
莫名的,宋止竟然信任他。
臉上的慘白之色也漸漸散去。
他乖乖被連雀要挾着到了巷子口。
景容和白音等人也慢慢的跟在後面。
等到了巷子口,連雀在宋止耳邊又說了一句:“多謝!”
說完,一把將他推開,繼而身子一躍,消失在了靜謐的夜色之下。
景容和白音追來時,就只看到正按着脖子用力咳嗽的宋止。
“沒事吧?”景容問。
宋止搖頭:“我……沒事,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不清楚。”
白音看着遠處,說:“我去追。”
“別追了。”景容制止他。
“都怪我,要不是剛纔我分神的話,他早就被我大卸八塊了。”
“你剛纔在想什麼?”
“我……”白音看了一眼宋止,“回去再說吧。”
等大夥回到老宅時,紀雲舒已經站在院子裡了。
她將連雀掉落的那把劍撿了起來。
細細看着。
劍柄上繡着一些好看的花紋。
握在手裡並不覺得笨重。
見他們回來,她趕緊問:“怎麼樣?”
景容說:“人跑了。”
“好在你們沒有受傷就好。”紀雲舒問宋止,“宋公子,你怎麼樣?”
“我沒事,就是腳疼。”
被裝着炭火的盆砸的。
一說到這,他突然想起那些炭來,趕緊小跑過去。
心疼的將那些砸碎的炭一一撿起來。
都是錢啊!
完全忘記了剛纔的兇險。
景容注意到紀雲舒手中的長劍,問:“這劍是剛纔那個人留下的?”
“嗯,我看這劍與平常那些劍不大一樣,很輕。”
“我看看。”白音拿了過去。
而當那把劍拿到他手裡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一個個子並不高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正好拿着這把劍。
耳邊也忽然閃過一段話:“阿瑾,等我長大了,我一定保護你,誰要是敢傷害你,我就用這把劍跟他拼命。”
熟悉,又陌生。
景容注意到他有些不對勁,從看到剛纔那個人的時候就有些奇怪了。
他身手搭在了白音的肩上:“沒事吧?”
白音沒說話,目光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劍。
然後默默的走了。
跟沒了魂魄似的。
景容和紀雲舒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炷香後。
白音拿着那把劍,坐在後院的亭子裡。
出神發呆。
景容走了過來。
他大概已經猜測到了什麼,問:“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呃!
白音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驚奇的看着他:“爲什麼這麼問?”
“你之前就跟我說過,你好像在哪裡見過那個人,剛纔你看到他的時候又出了神,現在又拿着他留下的那把劍在這裡發呆,所以我才猜測,你會不會真的認識他?”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沒跟雲舒說吧?”
“沒有。”
“那就好。”
景容在他對面坐下:“說說看,你究竟想起什麼來了?”
白音看着手中的劍,指尖在上面輕輕劃過,一邊說:“不瞞你說,我真的感覺我不僅見過那個人,就連這把劍我也很熟悉,像是以前見過,還摸過,只是記憶零零碎碎的,一閃而過。”
“具體如何?”“當我拿起這把劍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是個孩子的身影,還聽到有人在喊我……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但一眨眼又不記得了到底是什麼名字了,我不知道我的過去……是不是跟剛纔那個人有
關,還是跟這把劍有關?”
“我看看。”
景容將那把劍拿了過去。
劍柄上雕刻着十分精緻的紋路,但因爲常年持劍的緣故,紋路已經被磨得十分光亮。
“這劍確實很輕!而且很精細,確實不是一般的劍。”
“你看出什麼來了?”
景容搖頭:“沒什麼線索。”
他準備將劍給白音。
但就在遞過去的時候,劍身上忽然閃了一下。
就是閃的這一下,讓他發現劍身上好像想印着什麼東西?
“等等!這上面有東西。”
景容立刻拿着劍走到了一盞燈籠下。
閃爍着銀光的鋒利劍身在燭火的映照下竟隱隱約約印着有些紋路。
景容將劍身左右翻看。
好一會,終於看清雕刻在劍身上的圖案是什麼了。
白音站在一旁。
問:“是什麼?”
景容面露驚色,說:“孔雀,上面的紋路是孔雀。”
“孔雀?”
“你可能不知道,胡邑人將孔雀視爲靈鳥,而雕刻着孔雀紋路的物件,多是王侯將相所有。”所以,這把劍確實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