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李成就派人了。
說是現在杜慕白的案件已經開始重審,需要紀雲舒儘快着手。
那小子,真是個甩手掌櫃!
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紀雲舒身上。
而此事也成了高定的熱門。
連胡邑王都已經驚動,因此還罷免了不少官員。
現在六部的人員各個心驚膽戰,但凡當年參與過杜慕白案子、且還未被罷免官職的官員們都盯着這樁案子。
紛紛伸出殷勤的手。
指望能幫上一點忙。
好爲自己的失職彌補一二。
到時候就可以戴罪立功。
現在面對無數雙眼睛緊緊盯着,城司部上下當然不能馬虎。
而紀雲舒爲了跟李成的這筆交易,希望能夠儘快找到那個叫察禾的人,不再耽誤時間。
景容本是要與她一塊去,但是剛到巷子口,他忽然停了下來。
目光朝不遠處掃視一眼。
眉頭緊蹙。
隨即與紀雲舒說:“你先去。”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樣東西忘記拿了。”
紀雲舒沒有懷疑,點頭,上了馬車。
轉而,景容輕聲與白音說,“你跟雲舒先去,我稍後就來,一定照顧好她。”
白音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到底怎麼了?”
“你先去就是。”
“好!那你自己小心。”
白音跟上紀雲舒,先一同前去城司部。
景容的四個侍衛則與他駐足原地。
沒一會,就看到有幾個人從之前景容盯着的方向踏着白雪走了過來。
爲首的是個長相還算隨和中年男子。
他走到景容面前時,那四個侍衛本要上前攔住。
景容卻擡手一攔,示意他們退後。
來人並沒有帶武器,也十分客氣的朝他擡手拱了拱,說:“景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主子?
景容等人來高定後,除了李成以外,幾乎沒跟人打過任何交道。
他問:“你家主子是誰?”
“公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景容斟酌,分析利害。
小會——
“帶路吧!”
……
大概兩炷香之後,景容帶着自己的侍衛跟隨那人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府宅門口。
府宅的門匾上赫然寫着“二王府”三個大字。
二王爺那延?
景容心裡當下就有了一個底。
大概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領他前來的中年男人:“景公子,裡面請!”
“嗯!”
他剛要進去,但門口的人卻攔住了那四個侍衛,並且說:“王爺說了,只請景公子一人。”
侍衛當下怒了。
卻沒想到——
“好!”景容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告知自己的人,“在外面等着。”
侍衛擔憂:“公子……”
“放心,我半個時辰之內就會出來。”他彷彿已經算計好了時間。
“是。”
侍衛只好留在門外。
景容進了王府,跟着領路的人到了後院。
那延早就泡好茶等着他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碰面!
那延避退旁人,請他進來。
“景公子,坐!”
甚是熱情。
景容一坐下,那延就爲斟了一杯茶。
推到他面前。
“景公子一路迎着風雪而來,喝杯熱茶。”
“多謝二王爺。”
景容端起茶杯,竟真的喝了一口。
那延看了,陰險一笑:“景公子就不怕這茶中有毒?”
毒!
景容卻很鎮定,將茶杯放下後,笑了一下:“王爺若是要殺人,用不着這麼麻煩。”
“哈哈,你說的對,本王要是想殺一個人,你也沒命喝這杯茶了。”
“那可不一定,只怕最後損兵折將的,會是王爺你!”景容脣角分明帶着笑,眼裡卻像是淬了毒一般。
就連一向狠決的那延在他面前也不禁有些心頭泛寒。
他知道,此人絕對不簡單。
單單是那道眼神,就與常人不同。
但也竊喜自己沒有看錯人!
隨即道:“本王一向重用人才,景公子確實是與別人不同,你身上有一股本王十分欣賞的氣度,而這種氣度是別人所沒有的。”
“王爺過獎。”
“本王極少夸人!”那延看着對面淡定的景容,繼續說,“其實本王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了,否則,也不會來這裡。”
“清楚如何?不清楚又如何?”景容反問他。
那延又反問他:“試問一頭猛獸,如何會甘心被困在牢中?”
猛獸?
景容覺得這兩個字比之前宋止說“撐腰”那兩個字還要滑稽可笑。
見他一笑,那延眉心一皺,“難道本王說的不對嗎?”
他再次端起面前的茶杯,在指尖內轉動了幾下,說:“不是不對,一頭兇猛的猛獸確實不甘心被困在牢中,但是二王爺卻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
景容身子往前輕輕傾了一絲,眼神微緊,帶着嚴肅認真,說:“猛獸是用來形容那些的吃人不吐骨的人,而非與我!”
言外之意,他可不是猛獸。
那延尷尬一笑,又極快的爲自己找個臺階下:“無論猛獸與否,本王愛惜人才,景公子何不接下這番好意?”
景容:“我非籠中之鳥。”
“本王並不想困住你,景公子是不是誤會了?”
“那王爺就直接挑明說吧!”“好!”那延認真道,“雖說這次大出風頭的人是那位紀公子,但是在本王看來,你卻比她更吸引本王,本王也真心想納你爲門客。而無論你們是出於什麼理由而爲成世子辦事,但本王只想告訴你們,你們想
要的,本王也可以給你們。甚至可以比成世子給你們的更多。”
拋出了誘人的條件。
景容不屑,臉上並未表現出來,只是似笑非笑的問了:“那王爺認爲,我們需要什麼?”
“無非就是金錢和地位!”
呵呵。
景容覺得可笑。
那延又立刻說:“其實只要你們願意做本王府上的門客,你們想要的,本王都可以給你們,但前提是,你們必須一心爲本王辦事。”
“那王爺想要什麼?”
“景公子這麼聰明,不如猜一猜?”
“權?”
那延聽到這一個字,臉上的笑頓時凝住:“沒錯,就是權,所以需要聰明有能力的門客。”
“我若是不答應呢?”
“那麼景公子你以爲,你能離開這裡嗎?”
話語剛落——門外出現了一行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