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
衛奕便一直在軟塌上睡着,雷打不動的睡得香極了。
而紀雲舒,又深陷到了永無止境的工作上。
燭臺換了一盞又一盞,在紙上來來回回的畫了許多次。
深夜漸涼——
終是熬不住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被輕輕託了起來,貼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
一種淡淡的味道也縈繞在她的鼻尖上!
暖暖的!
舒舒的!
大概是自己太累的緣故,眼皮子也直接打架了,根本就睜不開。
反而往那個軟而暖的地方鑽了鑽。
像只小貓似的!
景容看着懷中的她,胸前被蹭得酥酥的,心尖尖也彷彿開了花。
嘴角上,也勾着笑意,整張臉,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覺,
看了一眼衛奕,他又皺了下眉。
便將懷中這具輕瘦的身子抱了出去,去了自己的那間房。
儘管隔的不遠,只是那幾步路的時間,但冷風嗖嗖,還是讓紀雲舒小巧的身子往他懷裡鑽得更深了。
他輕輕將紀雲舒放在牀上,蓋好了被子。
女人,你實在輕的不像話!
他坐在牀邊,低眸凝視着那張睡夢中都微微擰着眉的她。
白皙的臉蛋,透着女人溫雅的氣息,又帶着鬱郁的味道。
而那種感覺,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
景容緩緩擡手,爲她拂了拂額間上的碎髮,指尖一路向下,從她的額間移到了她的眼角處。
那道淺淺的疤痕上。
指尖冰涼的感覺,一瞬便從那道疤痕上傳到紀雲舒的肌膚上,讓她不由抖顫了一下。
景容立刻將手收了回來,生怕吵醒了這隻小人兒。
又爲她再次掩了掩被角,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將門關上時,外頭的琅泊問:“王爺,那衛公子怎麼辦?”
對哦!
他都忘了還睡在軟塌上的衛奕呢!
於是折身去了紀雲舒的屋子。
見他睡的那麼香,也就不忍將他叫醒了,又命琅泊取來一塊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臭小子,乖乖睡覺!
但瞧着衛奕的小模樣,景容又不泛笑了笑,不得不說,衛奕的確可愛極了。
“王爺,那你今晚是……”
回去呢?
還是留在這裡呢?
景容毫不猶豫的回了一聲:“當然是留下來。”
“是!”
怪我多話了,明明知道你會留下來。
這話,琅泊自然噎在喉嚨裡不敢說。
景容也將他支了出去,關上門。
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和熟睡的衛奕。
他走到書桌前,巡視起紀雲舒這兩天的成果。
桌上,許許多多張畫紙堆在一塊,上面,畫着一些他完全不知道的東西。
拿起來左瞧瞧,右瞧瞧,就是沒有看明白。
索性放回了原位上!
一轉身,又瞧見書架上那十幾二十個小動物。
一排排的放着,各個都畫着漂亮的顏色,
一時起了興致,便伸手取了幾個下來,端在手裡把玩着。
倏地——
“這些是我的。”
嚇得景容雙手一抖,那玩意差點就掉了下去。
一轉身,就看到衛奕從軟塌上坐了起來,挺直着身子,一雙圓鼓鼓的眼睛錚錚的盯着他。
“你什麼時候醒的?”
嚇死本王了你知不知道嗎?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剛剛醒的啊!”
衛奕擡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眸,掀開毯子下了地,趕忙走了過來,從景容的手中將那些玩意拿了過來。
噘嘴道:“這是我做給舒兒的,沒想到舒兒把它們畫得這麼漂亮!”
“……”
“你不要弄壞了,不然,讓你賠。”
“……”
景容滿頭都是黑線。
然後——
便眼睜睜的瞧衛奕將架子上的小動物們,像搬家似的一個個搬到軟塌上。
自己也躺了上去,蓋好被子。
睡覺了!
看到這一連串行爲的景容,內心是糾結的。
是茫然的!
更多是醉的。
像喝了幾瓶老白乾似的。
“衛奕!”
景容叫了幾聲。
衛奕卻是真的睡着了。
抹了一把汗,景容便走到內屋裡,在紀雲舒躺都沒躺的牀上睡下了。
衛奕睡得香,景容睡得樂。
畢竟,能在那女人的牀上躺着,還是挺美滋滋的。
翌日一早!
景容離開了竹溪園,悄無聲息的。
而衛奕起來的時候,似乎也將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見外頭陽光正好,便又抱着手中的小動物們出去曬太陽了。
紀雲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響午了!
從牀上坐起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景容的屋子裡。
細細一想,莫非——
於是趕緊下牀出去,琅泊站在外頭,畢恭畢敬的。
“昨晚你家王爺來過?”她問。
琅泊點了下頭:“來過,不過今早又走了。”
“……”
看來昨晚,抱自己去牀上的,就是景容了。
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來。
丫頭們見她醒了,便立刻打了水進來,又端了食物進來。
她洗漱好後,隨便吃了點,就去找了衛奕一趟。
衛奕坐在陽光下微微眯着眼睛,守着他的寶貝們。
看到她一來,立馬就跳了過來,指着地上的玩意,說:“舒兒,你畫的真好看。”
“衛奕,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裕華閣。”
一聽要回去!
衛奕不幹了,扭了扭身子,說:“再等會好不好?我想留下來多陪陪舒兒。”
“說好要聽話的!”
“可是……”
委屈極了。
在紀雲舒的強硬之下,衛奕妥協了,跟着紀雲舒往裕華閣去了。
一路上,衛奕也鬧騰的很。
天南地北的扯了一大堆!
……
京城城門!
紀家的馬車剛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雖說京城裡奢華的馬車多不勝數,但——
一輛豪華馬車的後面,還帶着好幾輛馬車,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那就着實有些扎眼了。
紀慕青掀開車簾子,腦袋伸了出來。
看着繁花似錦的京城,很是歡喜。
當瞧見一家胭脂店的時候——
“停下停下!”
馬伕拉着繮繩,停了下來。
紀慕青從馬車上下來,紀婉欣來不及拉住她,也只好跟着下去了。
街上,人潮涌動!
紀婉欣一副楚楚可憐病態模樣,問了一聲:“大姐,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買點東西啊!”
說完,紀慕青就鑽進了那家胭脂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