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顯感覺的出來,自己右腳變得腫脹,行動變得不便,不敢再戀戰,向東面的大樹上飛躍過去。地上,剩餘的兩個忍者猛地破土而出,施展飛行術追了過來,動作同樣很快。
我右手向後一揚,數十枚鋼針激射過去,左邊的那個忍者閃身避開,右邊的忍者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身中數枚鋼針,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忍者眼見眼見頃刻間,自己三名同伴都丟掉了性命,不敢和我當面交鋒,一閃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勉強忍着疼痛狂奔,但是,明顯的感覺到右腳漸漸不能着地,只有單腿蹦跳着,當進入到村子裡的時候,我實在是忍受不了。只得走到那戶我偷了衣褲的人家處,費力的跳進到院子中。
大黃狗又汪汪吠叫起來,給了我饅頭的那個女人從屋內走出來,手拿着菜刀問:“誰?”
我急忙答道:“大嫂,是我,早上管你要饅頭的那個。”
女人上前兩步,把左手的電筒朝我臉上照了一下,直到確認了臥室清晨那個少年,才狐疑的問:“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我受傷了,是腳,很嚴重。”我回答說。
女人把電筒向下照去,看到了我腳下的一灘血跡,嚇了一大跳,忙說:“趕緊進屋吧。”她急忙用拿着電筒的手臂攙扶着我走進屋裡,領着我到了西邊屋子。
這屋子裡也有一面土炕,牆角擺放着鍬鎬等農具,是平日裡存儲雜物的地方。她急忙讓我坐在炕上,小心幫我將鞋子除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腳掌腫的老高,白色的運動襪被鮮血染的通紅,血液兀自不停的流淌下來。
“你……你這是怎麼弄的,傷的好像很嚴重啊?趕緊送你去醫院吧,不然失血過多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的?”女人着急的說。
我勉強笑了一下,說:“只是一點小傷,沒關係的,我自己就可以止血。”然後,擡起腿,用手封住了腳踝上面的穴道,止住血液再從傷口中流出。
女人見我只這麼一點,就止住了血,貌似很有兩下子,便相信了我的話,不再勸我去醫院。她用剪刀小心的豁開襪子,自我腳上把分成兩半的破襪子取下來。
我問:“有酒嗎?拿點過來。”
女人連忙答應,“有散白酒,我這就給你拿過來。”她起身匆匆向東屋走過去,再回來的時候,她手拿着一個十斤裝的酒桶,裡面裝着多半下白酒,右手拿着乾淨的白布條。
我納悶的問:“這白布條是哪來的?”
女人回答:“是我把新被裡撕了,弄成這麼些條,放心,都是乾淨的。”
我感激的說:“大嫂,謝謝你,等將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女人說:“傻兄弟,誰稀罕你的報答了,只要把你的傷養好,比什麼都強,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幫你一點小忙,哪裡還用得着你來報答。給你酒。”她把酒桶遞過來。
我接過來擰開蓋子,說:“再拿個盆接着點。”
女人明白了我要做什麼,麻利的將一隻塑料盆放在我的腳下面,說:“行了。”
我把桶裡的白酒向受傷的腳掌上倒去,隨着酒水接觸到傷口的一霎那,那種無法言喻的刺痛猛地由傷口傳過來,讓我一激靈,情不自禁的裂了一下嘴。不過,卻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依舊忍着劇痛用白酒清洗着傷口,直到將上面的血跡清理乾淨,露出了白的毫無血色的腳掌。
女人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好兄弟,真是夠爺們。”她拿起白布條,小心包紮在我的傷口上,不亞於專業護士。
我顫着聲音說:“可惜糟蹋了大哥許多酒,對了,你家大哥呢,怎麼沒見?”
女人將傷口包紮完畢,最後打了個十字結,說:“這有什麼,酒沒了咱再買。現在地裡已經掛鋤,沒有什麼事,我男人去外地打工了,補貼家用。”
她一邊將破襪子扔進水盆裡,一邊說:“你就留在這裡住一晚吧,等明天再讓你城裡的親戚來接你。”
我過意不去的說:“可是,你家大哥沒在家,我留在這裡有些不好吧?”
女人撲哧一笑,說:“有什麼不好的,你這麼點的年紀,還能把我怎樣嗎?小孩伢子,心眼還挺多呢,什麼都別想了,就在這裡安心養傷吧。”
我感激的說:“大嫂,你可真是個好人,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人說:“鄉下人的名字,都土得很,不中聽的,我要是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笑話哦,我叫黃淑鳳。好了,我把水倒了去,給你鋪被子。”
她走出去,將盆裡的血水倒進垃圾桶中,舀了些清水把手洗乾淨,抱了一牀被子幫我鋪好,讓我躺下休息,說:“睡覺吧,有什麼事你就喊我,我就住在隔壁屋子。”
我點頭說:“謝謝你,大嫂,你早點歇着吧。”
黃淑鳳點頭,“行,我走了。”她將燈關閉,走到了隔壁房間。
室內變得黑暗,只有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映在了我的臉龐上。唉,自從和天光會結仇,最近還真是不順,媽的,如今又受了傷,可真疼啊!等老子傷勢好一些,我非滅了你們不可。
我悄悄地坐起身,背部靠在牆壁上,目光向窗外看過去。現在,自己還不能掉以輕心,四個忍者中,還有一個漏網,沒有被我幹掉。忍者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一定能找到這個地方來,這是個潛在的巨大危險,讓我不得不防。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但是,這並沒有讓我放鬆警惕,忍者的忍耐力通常都是驚人的,他會隱蔽在某個地方一天一夜都不動彈,直至找到最佳機會出手。
三個小時之後,我聽到了那種狸貓一樣極輕微的聲音有節奏的傳過來,我知道,他來了,正向着這個地方靠近。
又過了一會,他距離這裡很近了,大黃才猛地站立起來,掙着鐵鏈大聲的吠叫。那聲音又遠去,大概是他慌張逃走了。
由於在正面對敵這忍者不是我的對手,那麼,他絕對不會在即將暴露的情況下現身,以免遭來殺身之禍。
我一夜沒有閤眼,就這麼過去了。直到清晨,方躺倒在炕上假寐。不多時,我聽到黃淑鳳起身,跟一個小女孩說着話,她管那女孩叫做妞妞,大概是她的女兒吧。緊接着,她開始刷鍋做飯,忙碌起來。
“叔叔,你起來呀,媽媽喊你吃飯?”耳邊,傳來小女孩稚嫩還有些膽怯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只見面前是個七八歲左右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長的很可愛,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舊了,但是,很乾淨。便笑着逗她,說:“你叫妞妞吧?”
妞妞瞪圓了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說:“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逗她說:“當然了,叔叔是神仙嗎,當然知道你的名字啊。”
這時候,黃淑鳳走進來,笑着說:“是嗎,神仙大人,趕緊起來吃飯吧?”
還沒等我回答,門外忽然傳來少女清脆的喊聲,“老姑,你吃過飯沒有,咱們上山去採桑葚吧?”
這聲音就像黃鸝鳥的叫聲一樣好聽,聽在耳朵裡特別的舒服。不過,我知道,單憑聲音是無法判斷出女孩容貌的,在這個窮鄉僻壤,未必有什麼金鳳凰存在,因此,並沒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