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暢的黃土路上,我們六個人被上百人圍在了其中,與他們廝殺在一起,我緊握住手裡的開山刀,不住地向對手砍去。
面前最近處是四五個青年,手裡拿着砍刀、鋼管,還有打棒球用的木棒,齊往我身上招呼,出手極爲狠辣,竟然想要讓我當場喪命。
既然他們如此狠毒,我自然也是拼盡全力,虎吼一聲,將內力貫注於雙臂之上,手中開山刀閃着寒光揮出,只聽丁當幾響,火花四濺,兩把砍刀,三根鋼管還有一根木棒全都被我手中的開山刀砍斷,刀身棒頭等物掉落在地上,幾人手上的武器只剩下一半,全都嚇得呆了。
對方的人實在是太多,若是不出狠手,我們幾人在混戰之下很有可能命喪當場,想要活命,唯有大開殺戒,於是,我手裡的開山刀猛然幾刀砍出,只聽得啊啊的幾聲慘叫,五人全部中刀,鮮血狂噴,扔下手裡半截的武器,扭頭就跑。
這幾個人剛撤下,馬上又有十來個人涌了上來,手裡的傢伙向我砍來,我側身避過迎頭過來最先砍來的那一刀,然後猛的一腳踢出,正中那人胸口上,將他踢飛起來,越過衆人的頭頂,狠狠地摔入路旁的深溝裡,嚎叫着已經站立不起來,肋骨斷了三根。
頭頂上風聲凌然,一股寒氣將我的睫毛吹的動起來,卻是兩把西瓜刀同是砍了下來,我右手一動,手中的開山刀迅雷般的架了上去,三刀相撞,閃出幾點火星,使刀的那兩個馬仔只覺虎口一麻,隨即手中一空,兩把西瓜刀同是被震到了半空中,直蕩起十多米高。
我又是兩刀砍出,兩人的肩膀全都中刀,鮮血染的到處都是,嚎叫着捂住了傷口退了回去。隨後,我一個無敵連環腿,將六個揮舞着兇器的大漢踢倒在地,沒一個能爬的起來。
後邊的人見我如此兇猛,上前的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不禁都是一愣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裡握着砍刀木棒,竟是沒人敢上前來。
趁這瞬間,我扭頭朝姜明他們那望去,只見他們那邊打的更爲慘烈。
樑卡柱的左臂已經中刀,鮮血將衣袖染得通紅,仍然雙手握着三尺來長的武士刀狂砍個不停,口中吼聲連連,及肩的長髮隨風飄舞,就如同一隻微風凜凜的雄獅,將面前一個手持鋼管的馬仔砍倒在地……
剩下的姜明等幾人也都不同程度的了輕傷,可也將對手砍倒了十多個,衣服上都是灘灘血跡,那上面有他們自己的血,當然更多的是敵人的血。尚彪的人仍不斷地涌上去,情況十分的危急,他們幾個全靠一副不要命的勁頭苦苦支撐着。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擒賊先擒王,拿下他們的老大尚彪,我們幾個纔有活命的希望,我目光向他望去,只見他正在後面督站,見我面前的手下都嚇得不敢動彈,急忙喊到:“趕緊給我上,把那小子給我砍了,誰若是把他砍倒,老大我獎勵誰五萬塊錢。”他見我武藝高強,知道不把我給廢了,以後終究是個大麻煩,因此開口許下重金承諾。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猛夫。數十個馬仔揮舞着兇器,不要命似的衝了上來,手裡的傢伙齊向我招呼來,彷彿要把我捶成肉醬。
我卻沒空再搭理他們,我的目標是遠處的尚彪,不想再和他們這羣小嘍囉耗費精力,當下施展開輕功,身形躍起,踩在衆人的肩膀上大步向尚彪奔去,人頭在我腳下換個不停,出現了在武俠影視劇裡掉鋼絲纔會出現的一幕。
尚彪見狀大驚,知道我是奔他而去,急忙刀交左手,右手從懷裡掏出一把五四手槍,瞄準我開了一槍,清脆的響聲過後,子彈呼嘯着出膛奔我而來。
沒有一絲恐慌,子彈雖快,卻逃不出我的法眼,我將手中的開山刀猛然扔出,正擋在了子彈之上,噹的一聲響後,子彈和開山刀同時落到了地上。
尚彪滿擬這槍能把我打中,誰料到我飛刀擋住了子彈的去路,令他希望落空,他大驚之下,想要打出第二槍,然而已來不及,我就如下山的猛虎到得他面前,閃電般飛起一腳,將他手中槍踢飛,然後又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沒想到,尚彪倒是有點真功夫,身子剛一着地,馬上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左手刀重又交至右手,吼叫着向我胸前砍來,刀風凌厲。
我心中暗道:你惹誰不好偏要惹我,別怪我心狠,這是你自找的。亦是大吼一聲,手中開山刀砍了下去,兩把刀碰撞在一起,火花閃處,尚彪的手裡鋸齒背砍刀只剩下個刀柄,一尺長的刀身已經掉落在地上。我隨後又是一刀砍下,他的右臂掉落在地上,鮮血狂噴,啊的一聲慘叫,面白如紙,搖晃着要倒在地上。
現在可不能讓他倒下,這個廢人還有用,我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抓在他的後衣領上,右手的開山刀架在他粗碩的脖頸處,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再不住手我把你們老大給砍了。”
一聲暴喝,猶如驚雷,尚彪的手下回望過來,眼見老大已經被砍掉了一隻胳膊,斷臂處仍舊不停地淌着鮮血,只剩下半條命被我抓在手裡,脖子上還架着寒光閃閃的開山刀,都是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見局面已經控制住,我手一鬆將尚彪扔在了地上,目光看向他的衆多手下,大聲說:“想要命的帶上你們老大趕緊在我面前消失,不然的話,尚彪就是你們的下場。”
之頭曾經罵過我的那個雞冠頭大概是尚彪的親信,眼見尚彪倒在我的面前昏死過去,大叫一聲,“弟兄們,老大讓這小子給廢了,咱們趕緊給老大報仇,給我上……”說着,揮着手裡的槍刺,帶頭向我衝了過來,後面跟着能有十多個人,揮舞着兇器還要和我拼死一搏。
可是,還沒等這雞冠頭衝到我的面前,只聽轟的一聲槍響,他的右膝中彈,跪在了地上,鮮血將牛仔褲染得通紅。他身後的十幾個人都向傳來槍聲的左面看去,只見不遠處,姜明端着五連發獵槍,槍口兀自冒着些許的青煙,緩慢的向空中飄去。
“誰再動,老子斃了他。”姜明端着槍大聲地嚷道,他身上所穿的褐色夾克衫被刀劃了個半尺長的大口子,已經傷及皮肉,隱有鮮血滲出,不過倒是更給他增添了幾分的威猛,宛如天神下凡。
雞冠頭身後的十幾個人看了下跪在地上慘叫不止的同夥,又看看不遠處烏洞洞的槍口,之後又互相對望了一眼,全都鬆手將兇器扔在了地上。
姜明又把槍口對向了另外的一百來人,歷聲喊道:“你們老大已經廢了,現在把你們手裡的武器放下,離開這裡,不然的話,我就開槍了。”
一旁的許力山同樣地把五連發獵槍端起,嚴陣以待,眼露兇光看向那百十號人。
尚彪被廢,他的親信雞冠頭腿被打折跪在地上,被我們幾個打成重傷的十多個人躺倒在地上呻吟着叫個不停,對他們的震動很大,只聽啷的一下,一個青年馬仔手中的槍刺扔在了地上,隨後這種聲音響個不停,一百多件打架用的兇器都扔在了地上。
一部分人看了躺在地上的尚彪一眼,也沒有管他,騎上摩托車揚長而去。與雞冠頭一起衝上前的十多個人過來擡起昏迷過去的尚彪,架起還跪在地上的雞冠頭,向停在一旁的越野車走去。
我看了那綠色的越野車一下,長接近五米,高兩米左右,比我被燒的那輛切諾基要大出不少,而且明顯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一看就是輛好車。於是問常雄,“那邊停的是什麼車,看起來好像挺不錯呀?”
常雄笑着說:“當然不錯了,那是日產的豐田80四驅越野車,雅號叫陸地巡洋艦,4476m排量,215匹馬力,手動5檔,四輪獨立懸掛,是相當牛逼的一款車。”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把那車給我留下,就當是他們陪咱們那輛切諾基了。”
“好嘞,峰哥,我這就去辦。”常雄興高采烈的答應一聲,拎着砍刀走了過去,對要把尚彪擡上車的幾個人說:“把這人擡走,別往車上弄,這車歸我們老大了,就當是陪我們老大被燒的那輛車。”
幾個人俱是一肚子的怒火,陪車?你那輛被燒的破吉普車連一萬塊錢都不值,可是這輛巡洋艦值一百來萬,這不是訛人嗎?可是,當他們看到常雄手裡的砍刀,看到不遠處姜明和許力山重又端起瞄準他們的五連發獵槍,只能是忍氣吞聲的擡着尚彪離開,把他放在後面的一輛海獅麪包車中。然後,開着十來輛小車和三輛大貨車拉着這些殘兵敗將迅速的離開,只留下揚起的黃色灰塵在空中。
我扭頭看了下旁邊的幾個兄弟,只見他們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衣衫破爛沾着斑斑血跡,齊雲豪的頭上更是被木棒砸出個很大的包,好像在頭上長了角一樣。
姜明將外衣脫下,撕成幾條,給衆人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把血止住。五人中,數樑卡柱傷的最重,左臂上的刀口足有二十來公分長,鮮血仍然流個不止,滲出了包紮的厚厚的布條,不停的滴落在地上。
我擔心的問,“樑子,覺的怎麼樣,沒事吧?”
樑卡柱咧嘴朝我一笑,“沒事,對咱們道上的人來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峰哥你不用擔心。”
是啊,對於黑道中的人來說,流點血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