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臭小子,你倒是會享福,你拜山過堂了嗎,就跑這趴着來了?”
有人用力的踢了我的腿一下,我睜開眼睛,不耐煩地說道:“拜什麼山,過什麼堂,這裡又不是衙門?”
踢我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精壯青年,手背上紋刺着一隻黑色的蜘蛛,栩栩如生,看着令人作嘔,他陰險的笑了一下,輕蔑地說:“看來你是第一次進來吧,還是個雛,現在我就教教你這裡的規矩,拜見這裡的老大叫拜山,至於過堂嗎,一會你就清楚了,快起來。”
我靠,這裡還有老大,真是有點讓我少見多怪,我來看下這老大是何方神聖,於是,乖乖地站起身來跟在他後面走到一個牀鋪前,看到一大幫人已經都站立到兩旁,中間坐着一個身高體壯的大漢,三十四五歲的年紀,面目兇惡,彷彿廟宇中守門的金剛。
這隻金剛老大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跪下。”
我啞然失笑,靠,還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看來這位監室老大比我這個區級老大還要牛逼,卻是沒有發作,而是默不作聲的冷冷看着他。
手上有黑蜘蛛的那小子卻淫邪的笑着說:“老大,這小子模樣不錯,皮膚也挺嫩的,一會過完堂之後,讓他好好洗洗,晚上侍候你。”
我心中一陣噁心,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幫勞教人員長期被關押在這裡,性的需求得不到正當發泄,就想到這種變態的替代方法,因此後入監的弱者就成了他們這幫人發泄獸慾的玩物,真是超級變態加惡魔。
金剛老大滿意的點頭:“哦,這小子還不錯,不過看他的樣子不怎麼老實,這樣吧,先削他一頓,讓他知道咱們這的規矩。”
話音剛落,兩旁的一幫人全都站了起來,其中的一個掄起拳頭奔我打過來,我眉頭一皺,一腳踢出,正中他的胸口,令他嗷的叫了一聲摔到了牆角。
這下子,讓這幫人全都一愣,握着拳頭盯着我看,萬沒想到我竟然敢還手。
金剛老大怒聲罵道:“他媽的,臭小子還敢彈跳,給我狠狠地揍他。”
一幫人得到命令,一個個掄着拳頭朝我撲過來,我雙腿急擺,雨點一樣落在他們的肩頭上、胸膛上、乃至小腹上,出腿必中,中者即倒地,我的無敵鴛鴦腿絲毫不遜於電影《黃飛鴻》中佛山無影腳,只能是過之而無不及。
三分鐘後,二十多個人無一站立,全部哎呀叫着躺倒在地上,這位金剛老大心中吃驚,他站起身來使足了力氣,猛地揮起醋鉢大的拳頭朝我胸口打過來,我冷笑一聲同樣出拳,正擊打在他揮出的拳頭上。
一聲慘叫聲過後,他無力地垂下了右手,手上除了大拇指以外,四根手指全部折斷,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流下來,他恐懼地注視着我,彷彿看到了魔鬼,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那一幕是真實的。
我冷笑着又舉起了拳頭,只是一比劃,還沒等落下,只見這位金剛老大嚇得媽呀一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服軟的叫着,“爺,爺,我服了,別打了……”
這時,管教聽到了聲音趕過來,急忙掏出鑰匙打開門,當他看到屋裡的場景時,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公安局刑警隊的付隊已經跟他打過招呼,說我是羅局長的親戚,讓他關照一下,所以,他見我沒有受傷,便放下心來。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我回頭說:“報告管教,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們正在打掃衛生。”
管教說道:“繼續,打掃的乾淨點。”
這回,所有的老犯都傻眼了,要知道,雖然監室裡幾乎每隔不長一段時間就發生鬥毆事件,但是每次管教進來發現後都是拎着皮帶一頓猛抽,帶頭鬧事者還會被關禁閉,給你弄到單獨的小黑屋子裡關上一兩天,可這次怎麼就像是沒看見是的,那麼理由可能只有一個,就是新來的這個小子不光武功好的出神入化,而且一定大有來頭。
金剛老大見管教就要轉身離去,急忙喊道:“報告管教,我手指頭折了。”
管教一愣,問:“怎麼弄的?”
金剛老大偷着瞅了我一眼,見我眼睛的餘光也在瞥着他,嚇的他不由得一哆嗦,違心的回答道:“報告管教,是我打掃衛生時不小心受傷的。”
管教看了一下一旁站着的我,又看了下躺倒在地上的這一幫人,心中也暗自佩服,這個少年真的不簡單,能把這麼一幫兇惡的囚犯打倒在地,看來,這金剛的手指也一定是他弄折的,了不起!便說道:“1865,走吧,跟我去醫務室檢查包紮一下。”
金剛老大卻沒敢立刻起身,而是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看向了我,直看到我一點頭,這才如逢大赦一般跟在管教身後走向醫務室。
我重新坐到了牀鋪上,心裡知道,這回不會再有人來打擾我休息了。
躺在地上手有黑蜘蛛紋刺的那個小子膽怯地問:“老大……我們能起來嗎?”
我心中暗笑,一會的工夫,我又變成這塊的老大了,看來適者生存的道理一點都沒錯,我這樣的惡棍,天生就有在流氓堆裡打滾的優勢,不過,不能輕易地便宜了這幫小子,於是,下達了我在這個監室裡的第一個命令,“去,都給我上東邊牆角撅着去。”
這小子顯然是誤會了,還以爲我和他們有一樣有變態的嗜好,苦着臉說道:“老大,我這兩天痔瘡犯了,您就饒了我吧……”
我厭惡的一皺眉,不耐煩地說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痛快去。”
現在,我的話在這就相當於聖旨,這幫人親眼看到了我的殘暴,哪裡還敢怠慢,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幫人兩手拄地,將屁股高高撅起,整齊的在東面牆那排成一列。
那個手有蜘蛛的小子生怕我把什麼硬物插進他的身體裡,因此身體不停地哆嗦着,看來,他也知道被人弄的滋味十分可怕,卻又要把這可怕施加給別人身上,靠,這幫人渣!
我之所以讓他們這麼做,就是看我說的話到底好不好使,眼見這幫人已經準確無誤的照做,心裡覺得十分的滿意,又覺得他們現在的這個姿勢確實是非常的醜陋不好看,於是重新命令道:“換個姿勢,全部給我蹲着。”
輕微的聲響過後,所有人的姿勢都遵照命令蹲在地上,兩手抱頭,我這才滿意地說道:“這回做的還不錯,保持。”
門又被打開,管教領着右手被石膏固定包紮完畢的金剛老大走進房間,見到靠牆蹲着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一幫人,心中一樂,故意問:“這又是幹什麼?”
我站起身答道:“報告管教,我們在鍛鍊身體,強身健體,國富民強。”
管教笑道:“好,繼續。”
金剛老大則乖乖的自動走到牆角蹲下,右手已經固定不能動彈,便將左手放到頭頂,同別人一樣進行着鍛鍊身體。
管教說道:“1974,有人來探視你,你出去接待吧。”
我愣愣的沒反應過來他叫的就是我,直到他又重新說了一次,眼睛盯向我看,我自己看了下囚服上的白色數字號碼,這才明白過來,在這裡我已經不叫張曉峰了,而是叫1974,立刻答應道:“是,管教。”心中卻納悶,究竟是誰過來看我來了呢?
在管教的陪同下,我走進了專門接待探視的房間,只見長桌子的一面已經有兩個少女坐着在等待,是楊雨晴和陳茵,原來她們兩個知道了我被拘留,就從公安局驅車趕了過來,給我買了一大包好吃的,還有一大包是牙膏香皂毛巾等日常生活用品,兩個女孩的心很細,甚至連衛生紙都想着幫我買了來。
我在桌子的對面坐下來,朝她倆笑了一下,說:“謝謝你們倆來看我,我沒事的,只在這呆幾天,你們不用擔心。”
管教站在一旁監督着探視,說道:“探視的時間只有五分鐘,挑主要的說,免得待會時間到了重要的事卻沒說。”
楊雨晴從包裡拿出一萬塊錢遞過去,說道:“管教同志,他是個大學生,沒吃過這種苦,麻煩你多關照他一下。”
沒料到,這位管教卻一臉正氣的拒絕了,一邊說着:“不行,你趕快把錢收起來,我們有紀律,這錢不能收,你趕緊裝起來……”一邊卻不經意的向左上角瞥了一眼。
楊雨晴心中奇怪,便向那塊看了一眼,之後暗罵自己糊塗,送錢也不會選地方,原來,左上角的那個地方赫然安着一隻電子眼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