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這個女軍官是個大美女。在我的印象中,女兵由於常年在外訓練,風吹日曬的,皮膚都比較粗糙。但是,眼前的這位明顯的是個例外。因爲她的膚色異常的白膩,宛如煮熟的雞蛋清一樣。而且,臉上的五官十分精巧,搭配的非常完美,沒有刻意的修飾,但是卻有一種天然的美感。相比之下,那幾位撐着陽傘的姑娘便黯然失色。如果說幾位姑娘是溫室裡嬌媚的蝴蝶蘭,那麼,這麼女軍官無疑是風雨中迎頭傲立的鏗鏘玫瑰。
她身穿一身07款藍色空軍女軍官春秋常服,頭戴藍色的貝雷帽,肩上的三顆金星赫然的證明了她的上校軍銜,更是顯得她整個人英姿颯爽。只是,這麼漂亮的一個人,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有,緊繃的面孔讓人望而生畏。
“你們都是過來培訓,考取私人飛機駕照的吧?我是你們的教官,我叫鐵心蘭,以後的十五天時間裡,將由我全面負責你們的訓練工作,下面開始點名。”這位鐵心蘭教官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所有男學員的臉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想到以後十五天的日子裡,大家將和這個美的出奇的女軍官在一起朝夕相處,都感到十分的興奮。不管怎麼說,有這個美人每天在眼前晃盪,即便是培訓生活枯燥一些也是可以忍受的,總要比那些男教官順眼得太多了。別說,飛行俱樂部還真是會安排人,怪不得來這裡報名的人這麼多呢,原來是美人培訓法,真是太好了。一時之間,所有男學員的心裡都在感謝基地負責人的八倍兒祖宗。
只是幾個女學員看到教官如此美貌,身上散發的光輝簡直將她們幾個完全遮擋,吸引了所有男學員的目光,心裡不免有着幾分妒意。
“現在點名開始。”鐵心蘭打開手裡的資料夾,叫道:“黃鬆?”
人羣裡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高大青年懶洋洋的舉了一下手,說道:“來了。”
鐵心蘭眉頭一蹙,說道:“我先在這裡簡單的說一下培訓制度,爲了儘快的讓你們掌握飛行技能,我們基地採用的是軍事化封閉培訓,也就是說,從你們來到這裡,就變成一個軍人了,言行都要有軍人的規範,否則我有權對你們進行處罰。至於不服處罰者,將被基地開除,領取不到飛機駕照。下面重新進行點名,請聽到的隊員到左側排隊集合。”
她目光嚴厲的在我們一幫人身上掃視了一遍,大聲問:“都聽明白了嗎?”
人羣中只有二三十個人回答:“聽明白了。”看得出來,懶散的作風已經在這幫少爺小姐的身上根深蒂固,只怕是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也許,會令這位美女教官感到頭疼的。
鐵心蘭重新喊道:“黃鬆。”然後,一雙妙目向人羣中看去。
她滿以爲經過剛纔的強調,這個高大的男隊員會如她所願,答應着站到左邊去。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那個叫黃鬆的小子嬉皮笑臉的說:“在這呢,教官,你剛纔不是叫過我一次了嗎,怎麼又叫了一次,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幫男女哄的一下大笑起來,還有人吹起了尖利的口哨,將放蕩的本性暴露無遺。
鐵心蘭面罩寒霜,沒有搭理他的問話,而是直接跳過,叫了第二個人的名字,“孫紅尚?”
黃鬆身旁一個比他矮着一頭的青年舉手說道:“來了,美女教官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男朋友啊?”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口哨聲再次響起,聽着十分的刺耳。黃鬆和孫紅尚兩個囂張的小子則對視一笑,很爲自己剛纔的舉動感到得意。
我看着這兩個小子感到很討厭,既然是來學習飛機駕駛的,你就安分守己的聽人家安排就得了,幹嘛和這個女教官過不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豈不更好。
鐵心蘭臉上的冰霜又掛了一層,繼續叫着名字,“張曉峰。”
我聽到了這是自己的名字,大聲答應:“到。”邁着標準的步伐從人羣裡走出,站到了左側,和一個優秀士兵沒有什麼區別。
鐵心蘭滿意地看了我一眼,讚許的點了一下頭,說:“不錯,很標準。”
但是,人羣裡的一幫人大部分都對我這種服從的做法感到很不滿,認爲我破壞了他們給教官一個下馬威的規則。尤其是黃鬆和孫紅尚兩個人,更是對我感到惱怒,都狠狠地瞪着我,小聲地嘀咕着。
孫紅尚說:“這小子可真討厭。”
黃鬆說:“沒關係,慢慢我就會讓他知道不懂規矩的代價。”
我聽在耳裡,心中一聲冷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想要當一個好人都當不了,因爲總有人和你過不去,你要是弱一點就會受到欺負。媽的,還要讓我爲不懂規矩付出代價,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鐵心蘭繼續點名,剩下的人中,有的人效仿我,答應着站到我的身後。有的卻和黃鬆、孫紅尚一個態度,站在人羣裡嬉皮笑臉的沒有動。
點名完畢,此次前來學習飛機駕駛培訓的一共是二十九人,其中七個女學員,人羣裡剩下的那一大幫人則是這幫少爺小姐的隨從或保安。
在這二十九個學員中,有十四個遵從教官的命令站在了我的身後,裡面有五個女學員。剩下的十五個學員則站在原地沒動,仍然互相說笑個不停。
鐵心蘭扭頭對我們十五個學員說:“你們這些人上車。”
我揹着旅行包第一個爬上軍用貨車,伸手將一個個隊員拽上車來。他們的隨從或保鏢走過來,將他們的行囊遞上車來,喊道:“少爺,接着,您的包。”“小姐,把包拿好,吃的用的都裝在裡面了。”
鐵心蘭回過頭來,先看了一下玉腕上的手錶,然後,看着人羣裡的另一些隊員,一絲冷酷的神情浮現在其秀美的臉上。說道:“由於你們這些人不聽管教,所以我決定對你們進行處罰,我們一幫人坐車前往訓練基地,你們這些人跟在後面跑過去。現在是八點四十五分,十五分鐘後,你們必須到達三公里之外的訓練基地,遲到的不許吃中午飯。”
說完,她打開吉普車的門鑽了進去,熟練地調了頭,向大門裡面開過去。我們這些人所做的汽車跟在後面行駛,車上的十四個人都是滿面笑容。三公里,那就是三千米啊,還得揹着旅行包負重長跑,夠那幫傢伙受的了,多虧自己沒有和他們一樣胡鬧,不然就得和這幫傢伙一樣在地上架步量了!
有幾個人還向人羣中那傻傻站着的十五個人揮了揮手,大聲喊道:“我們坐車先走了,你們趕快跟上啊。”“快跑啊,不然一會連中午飯都沒得吃啊。”剩下的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暗自爲自己感到幸運。
人羣裡的那幫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從保鏢手裡接過來行囊,慌亂的跟在軍用貨車的後面跑過來,沒等跑上幾步,已經是氣喘吁吁。尤其是那兩個女生,剛纔還在陽傘下愜意的談笑風生,如今卻花容慘淡,單薄的身體揹着碩大的行囊只跑出十來步遠,就累得停下來彎腰喘氣。最後,心一橫,把揹包扔在了路旁,輕裝上陣,拿着一個小拎包,勉強的跟在後面跑過來。
黃鬆和孫紅尚兩個人倒是有主意,媽的,你不是讓我跟在後面跑嗎,老子偏不跑,我開車進去,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兩個人鑽到各自的車中,將車子發動着向前開來,然而,當車子開到大門前時,他們傻眼了,只見原先打開的大門已經合攏,只留下一條不到一米寬的空隙,自行車倒是能騎進去,汽車是無論如何進不去了。
黃宏惱怒的把頭探出來,發狂的向哨兵喊道:“快他媽的把門給我打開。”
哨兵惱怒地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怒火,若是不部隊有嚴格的規定,估計早就一梭子子彈射出去了。
孫紅尚見狀,知道開車進入這個法子是無論如何行不通了,他急忙拿過揹包下車,衝黃鬆喊道:“黃哥,別跟他們廢話了,這幫傢伙指定不能讓咱們開車進去,還是跑着過去吧。”
黃鬆也知道是這麼回事,無奈的下車,揹着包和孫紅尚快速地跑進來,黑漆漆的大鐵門哐啷一聲合上。
從此,我們來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