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車鑰匙上,粉紅的絨步小熊彷彿咧嘴在笑,沒想到吧,我值五萬塊呢?
靠,有沒有搞錯啊,那是人家鑰匙大哥值五萬塊,就你,我估記五塊錢能買三個,你在那美啥呀?
趙天宇把鑰匙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下,確認是摩托車的鑰匙沒錯,扭頭對李雪說:“我看到你那輛車了,還不錯,值五萬塊,這鑰匙我先收下了,反正待會這車子也得歸我。”他把車鑰匙舉起來,晃了兩下,向着周圍的人大聲說:“有誰喜歡這款威豹踏板摩托車,待會可以和我聯繫,出血大賤賣,只要五萬塊錢。”弄那出就好像這車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還別說,李雪的這款車還真有人喜歡,只見右面人羣后的一個胖子舉手說:“這車子五萬塊我要了,待會你贏過來賣給我。”
趙天宇一笑,“好啊,你等會,只要你出錢,一會這車就是你的了。”竟是絲毫未把我放在眼裡,以爲自己穩贏無疑。
李雪卻在旁邊冷冷地說:“先打球吧,別高興的太早,免的樂極生悲,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看來,女人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總是充滿信心,無論他有多大的能耐和實力。
趙天宇頗爲自負的一笑,“好啊,我就讓你看看到底鹿死誰手,車鑰匙我先收下了,來,開球。”說罷,竟真的厚顏無恥的把車鑰匙裝進口袋。
他的這個舉動側底擊怒了我,好吧,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真實本領。
我抓過球杆,看也未看就是一杆擊出。只見那白色的頭球向右邊滾去,我使的力道不是太大,所以頭球的速度不是很快。
頭球在球堆的右角輕輕一撞,卻並沒有把那堆球打開,而是隻把最邊角處的十號球摘了出來,滑到了北面桌沿處,而頭球則進入到球堆之中,被衆球包裹在裡面。
我這一手開球打的非常俊,令圍觀的衆人刮目相看,發出驚異的嘆息聲,一定是爲我的瘋狂大轉變而無比的驚愕。
我扭頭看去,只見李雪面露喜色,一副興奮的樣子,伸出小手衝我做了個OK的手勢,我想若是沒有這麼多人圍觀的話,她一定會尖叫着撲上來抱住我,用力的親我一下。
可楊思雨的臉上卻很平靜,好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似的,當我的目光掃到她的臉上時,她又露出那異常嫵媚的笑容,彷彿在說,不要以爲你做的很隱蔽,我早就看出來你的那套把戲了,你能瞞的了別人,可是要想瞞過我沒那麼容易。
我再回過頭來看趙天宇,他這下可傻眼了,滿桌的球,第一杆就沒球打,無奈,他只得朝球最少的東面打了一杆,力道十分的輕,只把九號球和十二號球摘了出來,也沒什麼好球位。他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說,我沒球打,我讓你也進不去球。
我朝他一笑,心想,小子,你就瞧好吧。因爲九號球和十二號球的位置雖然都不怎麼好,極爲難打,可是頭球卻能打到它們,而且它們衝向洞口的路線也沒有別的球擋道,所以還是有進球的可能,只不過是難度很高,可這對現在的我來說沒什麼,我有信心把它們都打進。
球杆架在了手上,我選擇先打底洞的十二號球,這個球的角度很刁,需要頭球在它的左側面極薄的擦它一下,它纔有可能進洞。球杆如靈蛇般在我的手上伸縮了幾下,隨後倏的探出,快速地擊在頭球上,頭球在桌面幻出一道白線,直奔遠處的十二號球而去。據我估計,兩球相交也就是刀刃那樣薄,因爲它們相碰幾乎就沒發出聲音。
和我預想的一樣,十二號球很聽話的滾進底洞內,而頭球撞到底沿迴轉,正停在九號球的後邊,與中洞形成了一條直線,這就是帶路的作用,它能將原來的球位不好變成現在的位置角度極佳。
我沒有理會從周圍傳來的一片喝彩聲,也沒有關注衆人讚賞的目光,把球杆又架在了左手上,一記縮槍猛貫,隨着清脆的聲響發出,九號球應聲進洞,頭球卻倒退回來,停在左面的桌沿處。
現在,桌面上唯一露出能打到的就是我的十號球,由於它僅挨着桌沿處,原來就是個死角球,可是這回我把頭球送到了它的身後,形勢就大不一樣,它竟然起死回生,可以奔南面右角底洞而去。
無需多言,我輕輕一杆擊出,十號球被頭球在後邊推着,挨着桌沿處緩緩向底洞滾去,到得洞口,一頭紮了進去。
就在別人搖頭以爲緊隨其後的白色頭球一定進袋,我這個球得白打的時候,那頭球卻停在洞口不動了。
至此,我一杆連進三球,而且都是角度刁鑽極爲難打的球。再看看桌面上更有意思,剩下的十二個球在原位抱着團一動未動,而頭球則停在對面右角的洞口處,宛如一塊巨石懸於峭壁之上。
周圍的人是凡有手的全部拍手喝彩,都被我這高超的球技震住,有的還不相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心裡奇怪,原來的爛球客怎麼變成了現在的無敵球手了?
我再看對面的這小子,剛纔還是不可一世的極度囂張,可是現在,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不相信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整個人就如同一隻瘟雞的模樣,與剛纔判若兩人。
“喂,該你打了。”我提醒他說。
他這纔回過神來,悄悄地咬了咬牙,把球杆架在左手上,可不知爲什麼,那球杆卻顫個不停。
我心中很不明白,至於這樣嗎?一場球不過就是一萬塊錢的過碼,犯的上緊張成這樣嗎?再說了,你們家那麼有錢,輸點小錢算什麼?
不過,這就是人的天性如此,和他所擁有的財富並沒有太多的關係,有的人也許窮的一貧如洗,可他對待別人會豪爽大方傾盡所有。可是有的人儘管家財萬貫,可他永遠會愛財如命一毛不拔。也許,趙天宇就是屬於後者吧。
顫了許久,球杆終於擊出,不知道是不是他過於氣憤或是激動,這下的力道很大,剩下的十二個球如炸營般散的滿桌都是。
你的客氣,就是俺的福氣,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瀟灑的一杆揮出,十五號球進了底洞,之後又是一槍縮杆定位,十三號球被打進中洞,而頭球卻流在原地未動。
我繞過球桌來到對面,又是一杆遞出,十一號球進了另一側的中洞。這時,桌面上我的半球只剩下十四號一個球沒有打進,可由於趙天宇的全球一個都沒打進,十四號球的球路都被他的全球擋住了,頭球跟本過不去。
我在球桌旁邊轉了一圈,仔細地看了看各個球的位置,我的心裡有了譜,彎腰架杆又是一杆擊出,只見那球直奔桌沿而去,之後反折回來,撞向對面的桌沿,卻躲開了趙天宇的全球,這樣又對摺了兩個來回之後,頭球將全球全部避開,卻正撞在了十四號球上,把它打進洞中。
這下,圍觀的人都傻眼了,這樣的球都能打進,是不是也太神了,直過了一會,如雷的掌聲才暴發出來。
此時,樓上樓下的玩家聽說我們這層正在賭球,而且賭的不小,都跑過來觀戰,眼見我這個球打的如此絕妙,有識貨的驚呼道:“勾球,他剛纔使的是九轉回勾,這招只有世界冠軍塞利維斯才能運用的這樣絕,普通人連球都碰不着,更別說進球了。”
“這人是誰?我們西京怎麼還有這樣的人物,他的水平能參加世界盃賽了!”
“不知道啊,以前從來都沒看見過他,臉很生。”
“球打得太好了,只怕滿西京也找不出他的對手。”
……
在一片球友的讚歎聲中,我回手一杆將黑色八號球打進中洞,爲此局畫上了個圓滿的句號,也找回了剛剛丟失的尊嚴。
掌聲歡呼聲迴盪在廳內,而我卻無心理會,現在的我只關心一件事,於是,我轉身一伸手,說:“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