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了車,入住到蒲鬆五星級大酒店,我和陳冠東單獨來到了我的房間進行密談,此次來香港發展,可以簡單的歸納成一句話,就是賣藥來了。
既然是做買賣,就得先吆喝兩聲,於是,我準備將陳冠東爲我們公司拍的廣告在三大電視臺的黃金時段播出。當然,我和香港電視界並不熟,所以,想請陳冠東爲我牽線搭橋,和電視臺取得聯繫。
陳冠東說:“這個事情倒是好辦,只要出了相應的廣告費,電視臺會很高興與你這個大財神爺合作的,只是,我現在不方便出頭露面。但是,峰哥,你的這個忙我一定會幫的,這樣吧,我請朋友何寶生幫你聯繫電視臺的事物。”
“這個江寶生是幹什麼的?”我疑惑的問。
陳冠東一笑,說:“他經營着一家影視公司,名叫虎都影視公司,可惜,並不怎麼景氣,不過,在娛樂圈中倒是有些名氣。這一切都源於他的父親江龍騰,峰哥,你雖然在大陸,但是這個名字想必你並不陌生吧?”
我驚異地說:“你說的莫非就是雄霸東亞數十年的賭王江龍騰?”
陳冠東點頭說:“不錯,就是他,我要介紹給你認識的這個江寶生就是他的大公子,相信有他幫你出面,你的事很快就會辦成的。”
兩個人又談論了香港的黑社會,這也是我比較關心的一個話題,通過了解,我知道香港也是幫會林立,各有各的地盤。其中最大的幫會就是洪興與東興及大圈幫,其中洪興控制着銅鑼灣及新和還有西環的一部分,東興的地盤則緊挨着洪興,在西環剩下的位置還有中環及西營盤等地區,至於大圈幫的地盤則是土瓜灣及九龍城一帶。剩下的是一些比較小的幫會,如和安樂在旺角地區,聯勝英在尖沙咀地區,單義在灣仔地區等等。這裡的黑社會比大陸還要猖獗,大概成員總數在十萬人以上。
瞭解到這些內幕,由陳冠東發出邀請,我在酒店裡宴請了江寶生,作陪的還有楊雨晴姐妹倆慕容芸及業務經理郝碧福。
江寶生個子比我稍矮一些,人長得挺英俊,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後還跟着兩個身高體壯的黑人保鏢,挺有派頭的。不過,唯一讓我看他有些不順眼的是,這人有點傲氣,好像沒怎麼瞧起我這個大陸過來的土豹子。
當陳冠東把我介紹給他時,我禮貌的伸出手去,想要和他握手,誰知道,這廝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任憑我的手懸在半空。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我的臉不禁一寒,悻悻的收回了手。媽的,這小子挺牛逼啊!
陳冠東忙過來打圓場,笑着說:“寶生的脾氣就這樣,峰哥你別介意。”
我也沒有做聲,面色不悅的坐在了椅子上。
但是,當陳冠東把三位女士介紹給他時,他馬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很像勤勞的蜜蜂聞到了花蜜的味道,笑眯眯的跟這三個女孩問這兒問那兒。並且,明確的露出口風,如果三個女孩有意的話,可以到他的影視公司發展,他保證能把她們捧紅。
衆人都入座,我這人對待朋友向來敞亮,什麼燕窩鮑魚天九翅擺了滿滿一桌子,都是名貴之極的菜品。八二年的紅酒倒上,幾杯之後,陳冠東提起我要在電視臺打廣告的事,沒想到,江寶生居然打着大陸常見的官腔說:“這事可不怎麼好辦啊,最近幾個電視臺廣告的檔期都排的滿滿的,有些費勁。”
陳冠東有些不悅地說:“寶生,你怎麼回事,跟我還玩起這套來了,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老實說,要是我現在方便出面的話,我自己就能把這事給辦了,還用得着你嗎。跟你說,這位西京的峰哥人挺好的,和我關係不錯,在香港沒有什麼朋友,你就幫下忙,把這事爽快的辦了不就完了嗎。”
江寶生忙說:“冠東,這不是你的事嗎,要是你的事,我二話不說現在就給你辦去。既然是你朋友的事,我也可以給你辦,不過,總不能白讓我跑腿不是。”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擺手,慕容芸從包裡拿出五萬美金放在桌子上,我把錢往前一推,說:“當然不能讓朋友白辛苦,這裡是五萬美金,送給您喝早茶用吧。”
陳冠東對這位朋友的表現極爲不滿,白了他一眼,說:“峰哥的意思,你拿着吧,這下總該行了吧?”
沒料到,江寶生只是向那沓美元看了一眼,神秘莫測的笑了一下,用邪惡的目光看着三個花朵一般嬌豔的女孩,露骨的說:“我還缺這東西嗎?我的意思是讓張總手下的三個美人陪我一晚上……”
我面色一變,媽的,拿我小西當成山炮了吧?什麼意思,這不是侮辱我嗎?我雖然什麼惡事都幹,但是,對於自己的女人,從來都是當女神一樣敬着,自己都不會對她們有半點怠慢,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氣憤之下,我手一抓,一碗魚翅抄起來,悉數揚在了對面的江寶生頭上,粉絲一樣的魚翅堆在油光黑亮的頭髮上,淡黃色的湯水濺的他臉上脖子上乃至白襯衫上到處都是。
我冷笑着說:“就憑你也配?”
江寶生勃然大怒,沒想到在本埠還有人敢這麼對他,而且,動手的這小子還是來自大陸。他顧不得拿掉頭上的魚翅,惱羞成怒地喊道:“給我把這小子打殘廢了。”
後面的兩個黑人保鏢猛地衝過來,我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穩如泰山,冷冷地看着兩個高大的黑傢伙朝我揮起了鐵拳。
斜刺裡,從旁邊猛地衝出來一個黑衣青年,彷彿忽然躍起的黑豹,橫肘凌厲的一擊。
“砰”左邊黑人保鏢胸口被擊中,大叫一聲,碩大的身軀嗵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青年緊接着飛起一腳,踢中了右面黑人保鏢的下巴上,這傢伙哼都未哼一聲,同樣倒在了地上,引來旁邊尖叫聲一片。
兩秒鐘都不到,江寶生兩個重金僱傭的黑人保鏢全都倒在了地上,蠕動着身體再也爬不起來。青年拍了下雙手,重新站到我的身後。他正是風雲衛中的首腦人物,彭康力。
由於只是普通的請客會餐,我只帶了衛隊中的他一個人出來,但是,就是這個身高和體重都不如黑人保鏢的青年,卻在瞬間之內,將兩個黑人保鏢全部打倒在地。
這下,江寶生傻眼了,直愣愣地看着我身後的彭康力,露出極爲驚詫的目光,這麼快的身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是讓他匪夷所思。
陳冠東當然知道我的背景,見我發火,忙站起來打圓場說:“峰哥,別誤會,寶生只是開玩笑而已,您千萬別怪他。”
我鐵青着臉沒有做聲,看着江寶生暗罵:媽的,老子真心實意的對你,你跟我扯這個?
楊思雨卻笑容滿面地站起身,嬌聲說:“江總,你胃口可真不小啊,還要我們姐三個兒一起去陪你,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消?”
但是,笑容過後,她玉面馬上一寒,罵了一聲,“你狗膽兒還不小?”抓起一把高背椅子狠狠地砸在江寶生的身上,令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陳冠東看到江寶生的額頭上滲出了鮮血,大驚失色,急忙說:“楊……楊小姐……是誤會,別動手,有話好說……”
我冷哼一聲,說:“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這種人渣打得好。”
陳冠東臉一紅,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冠東,咱們之間還是好朋友,不過,你這個朋友實在是不怎麼樣。好了,電視臺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告辭了。”
說着,我一擺手,在大廳內圍觀者詫異的目光中率先向外走去。慕容芸抓起桌上的五萬美金,連帳都沒有結,與另外幾人跟在我身後走出去。
酒店中,三具男人身體兀自在蠕動,陳冠東急忙掏出電話叫着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