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孫繼明打鬥多時,已漸漸摸清他毒蠍索的走向,當他把兩個鋼球又擊打過來的時候,我把手裡的尚方寶劍一橫,先等待在鋼球即將飛去的方向。果然,那鋼球如我所料一前一後飛了過來,纏繞在尚方寶劍之上,我右臂一振,喊了聲“給我撒手”,一股極大地內力涌出,向後拉扯着毒蠍索。
孫繼明當然不肯把這獨門武器輕易地讓人奪走,急忙用力往回拉,但是,當那股巨大的內力涌過來的時候,他右臂被拽的格格作響,再也拿捏不住,鬆開了雙手。
我隨手一拋,將尚方寶劍連帶毒蠍索扔到了遠方,冷笑着說:“混蛋,黔驢技窮了吧,拿命來吧。”雙掌一錯,我就要施展通天神經,發出雷霆一擊,要了他的小命。
孫繼明忽然豎起右手食中兩指,捏了個法訣,嘴裡飛快的念着咒語,“奇門遁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二郎神還魂護體,哮天犬保駕護住,出……”
怪異的事情發生了,一條黑色的細犬從他寬大的龍袍袖子中鑽出來,迎風而長,轉眼間,變成家犬大小,身長細腰,長吻垂耳,血紅的舌頭伸出老長,吠叫了兩聲,向我衝過來。
我知道,這是奇門遁甲之術,當下也不驚慌,雙掌在胸前虛化成圓,一個無形的真氣球出現,罵了聲“惡狗,給我滾開。”雙掌一推,那真氣球猛地向那條細犬擊過去。
不料,這條惡狗的速度倒是很快,一閃身,躲開了真氣球,使得那真氣球擊在遠處的廢棄樓房上,將牆壁擊出一個兩米直徑的大窟窿,磚石散落,嘩嘩作響。
這惡狗躲過致命一擊,飛快地朝我奔過來,距離我很近了,張開嘴朝我腿上咬過來。我回手又是一掌,它靈活的一跳,又避開了。避開之後,就張嘴朝我身體各個部位亂咬,雖然一時半會咬不着我,但是,我也打不着它,倒是給我弄得手忙腳亂。
就在這時候,身後忽然傳出清脆的聲音,“大哥別慌,我來助你。”
我百忙之中扭頭瞥了一眼,只見夏沁和秋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內,說話的正是秋雨。只見她低聲唸了幾句咒語,然後大聲喊道:“青木狼現世。”一隻青毛惡狼從她道袍中鑽了出來,同樣是見風生長,瞬間內變成一隻成年惡狼,雙目赤紅,嘴角流着涎水,猛地撲過來,和那隻哮天犬咬在一起。
孫繼明見有人作法與他相鬥,心中一驚,怒道:“哪裡來的小毛丫頭,學了一丁點的法術,就敢拿出來賣弄,你們找死啊?”
秋雨嘻嘻一笑,說:“大叔,反正我們也閒着沒有事幹,免得你一個人作法多寂寞呀,來陪你鬥法玩上一玩。”
孫繼明的公職雖然是縣委書記,但是剝去僞裝的話,這個人的品質及其惡劣,只見他淫蕩的一笑,不懷好意地說:“就這麼玩有什麼意思,不如你們兩個跟我去酒店開房,脫光了陪大叔我玩……”
兩個小姑娘都異常氣憤,夏沁罵道:“畜生,樂意玩回家找你老母去玩。”
秋雨喊道:“青木,給我加油,把那條野狗給我要死,再咬死他的主人,那個死混蛋。”
周圍的人都是初次見到眼前情景,俱是大感驚奇,把目光向打鬥着的兩隻野獸看過去。
兩隻犬科類猛獸在場中張着大嘴咬個不停,皮毛紛紛脫落,互有損傷。過不多時,那隻哮天犬卻明顯不敵,被青木狼在脖子上咬了一口,鮮血淋漓,那哮天犬尖聲鳴叫幾下,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隨即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
孫繼明渾身一震,噴出一口鮮血,要知道,這條哮天犬乃是他氣血用法術變化而出,如今被咬死,已令他血脈受損。他不由得大怒,重新念起咒語,“奇門遁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白虎出來……”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一隻白老虎從他袖口鑽了出來,身上佈滿黑色條紋,頭上橫着一個碩大的王字,落到地上吹氣似的瘋長起來,直到長成一頭牛大小纔算作罷,昂頭咆哮了數聲,朝那條青木狼奔了過去。
這白虎的個頭足有青木狼兩個一般大,青木狼自然不能與其爲敵,沒一會,被咬的遍體鱗傷,兀自勉力支持。
秋雨的身體不住的顫抖,雖然她所施展的法術是茅山術,與孫繼明的奇門遁甲並不相同,但是,如此使用惡獸相鬥,原理大致相同,都要消耗體內氣血還有所修煉的元丹,所以,當青木狼被咬,也是秋雨身心飽受折磨之時。
夏沁叫聲不好,急忙默唸咒語,然後喊道:“金翅雕,出來。”
一隻雲雕從她袖中飛了出來,到得半空,身形暴漲,翅膀伸開達到一丈左右,鐵背金翅白頭,翅膀上的羽毛如黃金一般,微一抖動,錚錚有聲。它在半空盤旋了一圈,鳴叫一聲,展開雙翼俯衝下去,鋼鉤一樣的厲爪在白虎的頭頂一抓,白虎鬥大的腦袋上出現了十條刀割般的傷痕,鮮血流了下來。
青木狼眼見外援到來,士氣大振,開始了反撲,金翅雕和青木狼共同對付白虎,尤其是那隻金翅雕,神出鬼沒,不時的在半空偷襲,宛如殲擊機一樣,讓白虎不時受傷高聲咆哮。
漸漸的,白虎陷入下風,明顯不敵。一個不注意,雙眼被金翅雕的尖喙啄瞎,青木狼趁機上前,鋒利的牙齒咬住白虎喉嚨不鬆口,片刻之後,白虎氣絕消失不見。
孫繼明元氣大傷,連吐兩口鮮血,跌坐在地上,喘息不止,彷彿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秋雨和夏沁同樣是疲憊不堪,不過,好在沒有受內傷。
夏沁冷笑說:“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簡直是不堪一擊,還有什麼能耐接着使出來呀?”
孫繼明深吸一口氣,獰笑着說:“今天朕不把你們統統趕盡殺絕,誓不爲人,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讓你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他突然使出邪法,將自己舌頭咬下半截,血淋淋的吐了出來。
衆人一片驚呼,不明白這人是瘋了還是怎麼着?居然把自己舌頭咬掉了,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夏沁和秋雨姐妹倆卻面現凝重之色,心裡有着暗暗的擔心,知道這種自殘身體催動法術是邪派中的一種,實際上就是將自己全身的能量融入到法獸之中,其法獸的功力何止暴漲十倍。不過,此法也極爲兇險,若是變幻的法獸不敵對手戰死的話,施用法術之人也會一命嗚呼,前去極樂世界。所以,基本上很少有人用這種邪惡的法術。而今孫繼明如此,實是要決一死戰,以性命相搏。
孫繼明含糊不清的唸了幾句咒語之後,天空忽然響起驚雷,一隻火紅的狻猊腳踏雲朵出現。這是遠古時期的一種猛獸,在現代早已絕跡,只見其長着獅子樣的腦袋,野牛的身體,樣子極其兇惡,個頭足有四五個白虎那樣大,吼叫一聲,天空就會響起一個炸雷。
一幫人無不大驚失色,這不是做噩夢吧,怎麼居然連遠古的神獸都現身了?
只見那隻狻猊在空中追逐着金翅雕,金翅雕明顯懼怕於它,不停地閃躲。但那狻猊的動作奇快,且總是能算準金翅雕往哪裡飛,它縱身飛到金翅雕那裡,張開大嘴,就要將這隻大鳥吞在口中。
地上的夏沁不由得滿臉驚懼之色,叫了一聲,“我完了。”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等死。
原來,夏沁和秋雨雖然也修煉法術,畢竟年齡幼小,功力不夠。不像孫繼明,因爲功力深厚,可以幻化兩頭法獸,一個是哮天犬,一個是白虎。所以,兩人只能各自幻化一種法獸。秋雨的是青木狼,夏沁的是金翅雕,若是金翅雕被狻猊吞掉的話,夏沁修煉近十年的元丹就會消失不見,整個人也會魂飛魄散,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她心中如何能不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