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江華直在李雪家逗留了很長時間,才告辭離去。當李鼎生夫婦兩個將他送出院子,看到他上了那輛豪華奔馳車,兩個人眼前都是一亮。這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徵,普通人看了這車,無疑都會肅然起敬。而現在,李鼎生和馮蓉就是徹徹底底的普通人,或者說,比普通人還略有不如。
看着奔馳車瀟灑的離開,馮蓉問:“老李,你覺得這小夥子怎麼樣?”
李鼎生說:“我看挺好的,身上沒有那些高幹子弟的紈絝之氣,人挺不錯。”
馮蓉說:“要是讓他做你的女婿,你看怎麼樣?”
李鼎生說:“不好判斷,這只是初步印象,咱們對他還不是很瞭解,不過,依我看,李雪好像是並不喜歡他。”
馮蓉說:“不瞭解怕什麼,時間長了就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了。一會我去探一下曉雪的口風,問問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鼎生說:“那好吧,別勉強她,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
當晚,馮蓉來到李雪的臥室,和她同睡一張牀,她輕聲問:“曉雪,剛纔你那個朋友來咱們家做客,你怎麼不理人家啊?”
李雪蹙眉說:“他不是我朋友,我煩他。”
馮蓉問:“這小夥子是不是追求你呢?我看他人挺不錯的,長的挺帥氣,還有自己的事業,父親還是市委書記,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配得上你。”
李雪煩躁地說:“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談戀愛。”
馮蓉嘆了一口氣,伸出胳膊摟在女兒肩膀上,說:“你是不是心裡還想着曉峰啊?”
李雪嬌軀輕顫了一下,卻沉默不語。
馮蓉說:“說實話,曉峰那孩子確實不錯,人長的帶勁兒,現在還是當紅的明星,事業也挺成功的,聽別人說,他資產能有上百億了。可是,他實在是太優秀了,無論走到哪,都會有女孩圍在他身邊轉悠。你和他分手,不也是因爲他花心和楊思雨又處在一起了,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會幸福的。所以,你就把他徹底的忘掉吧。”
李雪說:“媽,您就別說了,我早就把他忘了,您怎麼又把他提起來了?”
馮蓉說:“忘了就好。我看這個侯江華人就很不錯,你可不要錯過機會,這麼好的小夥子如今不好找了。”
李雪反駁說:“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只不過是見他一面而已,怎麼知道他不錯。算了,別提這些了,睡覺吧。”
馮蓉說:“他看起來人挺好,反正我就是覺得他不錯。曉雪,你說,會不會他就是那位一直在背後默默幫助你,不肯露面的老闆呢?”
李雪一怔,忙說:“不會吧?若那個幕後老闆是他的話,那我乾脆辭職好了,我可不想受到他的恩惠。”
馮蓉說:“那也不一定,這小夥子倒是完全有這個能力。”
媽媽的話,讓李雪陷入到沉思當中,那個默默幫助自己的人,會是侯江華嗎,如果真的是他,那說明他人還算不錯,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
侯江華自從在李鼎生夫婦的口中知道李雪在寶丰大酒店出任總經理,心中也是奇怪,怎麼一個餐廳服務員,忽然之間就變成大酒店的總經理,莫非,是哪位有錢的大老闆相中了李雪,想要包養她,這可不怎麼妙,難道又出現了情敵?從李雪家門口停着的那輛寶馬轎車來看,若真是有情敵存在的話,實力可是很強悍啊!
通常男人都有一種習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顯得彌足珍貴。李雪相對於侯江華就是如此。也許,剛開始的時候,侯江華驚鴻一瞥間看到這個清純甜美的女孩,只是基於好色的興趣,想要得到她,像得到其他女孩一樣,盡情的玩弄一番,然後如同破舊的衣服似的,毫不猶豫的丟掉。但是,這個女孩十分特別,對他的諸般追求根本就不予理睬,這強烈的打擊了他自尊心的同時,也逐漸品味出她的與衆不同,並且真是覺得,他就是自己所認識那些女孩中,根本就無人可比的。這使得他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
於是,侯江華動用了一切可以調動的關係,調查寶丰大酒店的幕後老闆,但是,得到的情況卻是這位新老闆十分神秘,沒有人見過他的面。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也讓侯江華感到好奇,超順市忽然有一家大西門娛樂城開業,明目張膽的提供小姐,他和一些狐朋狗友曾經去光顧過,覺得小姐的檔次很高。據朋友說,這也是一個神秘老闆在背後操縱的。另外,本市還開設了一家大型地下賭場,幕後老闆同樣是個神秘人物。這三者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呢,若真是同一個人,那麼,這位沒露面的情敵可真是不容小覷,居然黑白道全都好使。
侯江華開始招呼生意上的夥伴,以及衆多酒肉朋友過來寶丰大酒店用餐,用以捧李雪的場,畢竟,李雪是這裡的總經理嗎。但是,每當他要服務員請總經理下來見一面的時候,衆多服務員的回答總是千篇一律,“對不起,總經理很忙,沒有時間。”這令侯江華感到迷惘,他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才能贏得這個可愛女孩的芳心。
另一方面,我也同樣很鬧心,想迫切的出場,和李雪相見,向她表白自己的相思之苦,可又總是顧慮重重。我有心告知她真相,是自己一直默默的幫助她,但是,又怕驕傲的她會立刻辭職,再次離我而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自己又確實想要和她見面,無奈,只有領着四個穿着便裝的風雲衛士來到寶丰大酒店用餐,希望可以用偶遇的方法自然相見。
說是偶遇,實際上是我早就在內心中設計好的情節。只不過,是如何把它演繹好,就如同是真的一樣。
坐在二樓七號包廂中,我點了很多的菜,最後,又點了一個蝦仁冬瓜湯。服務員依次將菜餚端上來,最後,端着一小盆熱氣騰騰的蝦仁冬瓜湯過來,嘴裡還說着,“小心,湯來了。”
我一個眼神過去,對面的馬六一回身起來,碰翻了冬瓜湯,然後嘴裡“嗷”的大叫了一聲,捂住了胳膊。
湯盆掉落在地上摔成數瓣,湯水灑的地上到處都是,蝦仁蹦跳,彷彿復活在湯水裡游泳。
服務員是個歲數不大的女孩,一下子就傻眼了,顧不得自己的手被輕微燙傷,急忙說:“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馬六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叫喚,“哎呀,我胳膊不能動了……疼死我了……”這叫聲被他演繹的如殺豬一樣,十分恐怖,估計整棟樓都聽得見,使得衆多服務員都聚集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一會兒,得到顧客被燙傷消息的大堂經理賀娜與總經理李雪分別急匆匆的走進包廂。李雪看到包廂裡面那個熟悉的身影,猛地驚呆了,怔怔的站在那塊。
我自己,更是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眼裡滿是驚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曉雪,你怎麼在這裡?”
李雪這才反應過來,忙說道:“一會我再和你說。傷者呢,我看一下,燙成什麼樣了?”
馬六知道菩薩已經登場,自己的戲碼即將結束,絲呵着說:“還行,胳膊好像有反應了。”他拿掉捂在胳膊上的手,露出一片發紅的皮膚,還有幾個水靈靈的水泡。
李雪說:“燙的不輕啊,魏娟,你趕緊到吧檯下面把急救包拿過來,我給他包紮一下。”
一個服務員飛快地跑出包廂,去樓下取急救箱。
馬六眼見未來大嫂要給自己親自包紮傷口,嚇了一大跳,忙說:“不用了,不用了,就這麼着吧,沒事的,我自己還總拿菸頭燙着玩呢。”爲了表示自己沒有說謊,他挽起了另一隻沒有受傷手臂的袖子,露出上面用菸頭燙的一個斑斑駁駁的“忠”字,這是他剛被選上風雲衛士的時候,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自己用菸頭燙了一百奪下,才完成這個忠字,意爲永遠效忠老大。
周圍的一幫人都嚇了一跳,這傢伙是有病還是怎麼着,把好好的一條胳膊弄成這個樣子,居然當成寫字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