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廳內,爾冬喇嘛守住了窗口,不讓天光會四大堂主和一幫忍者追出來,他一雙肉掌上下翻飛,將這些人等擋在身前,很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
不過,由於身中毒菱,毒素很快侵入血液中,麻痹着他的神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出掌也越來越慢。
一個忍者的手甲鉤突然襲來抓在了爾冬喇嘛的胸前,劃出了五條深深的口子,皮肉翻開,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還沒等這個忍者將手臂抽回去,爾冬喇嘛大吼一聲,伸手抓住了那條手臂一扭,咯吱一聲,忍者的手臂被硬生生折斷。他揮手又是一掌,擊在那個忍者的天靈蓋上,令其腦漿迸裂倒在了地上。
饒是爾冬喇嘛身中劇毒,四大堂主和十餘個忍者一起圍攻與他,卻絲毫佔不到多少便宜,不多時,兩個忍者遭到毒手死去,三個忍者受了傷。
鍊金堂主歐陽智身高足有兩米,他後退兩步,一伸手,拽出身後的那張巨弓,從豹皮囊中取出三支長長的羽箭,一同搭在弓弦上,雙膀一較力,拉弓如滿月,手一鬆,三支羽箭閃電般的射了過去。
若是在平時,這三支羽箭根本不可能射中爾冬喇嘛,但是,他現在中毒已深,出掌的速度和力量不足以往的三分之一,因此,只用一雙肉掌撥開了兩隻羽箭,第三支射在了他的肩膀上,深達寸許。
要知道,他是一身鐵布衫橫練功夫,可以說是刀槍不入,不過,中毒之後就沒有那麼靈光了,加之這箭的力量也實在強悍,都能射進水泥牆壁中,射進他的身軀也不足爲奇。
爾冬喇嘛疼的嗷嗷直叫,忽然聽到遠處傳來的一聲呼嘯,是主人命令他撤退的信號,他急忙轉身,想要從窗口躍出去。
不遠處的澹臺朗月冷笑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他手一揚,一個銀色手鐲從手腕上脫出,當離開他手腕的時候,手鐲忽然發生變化,變窄變薄,體積則變大,形成一個直徑一尺外沿鋒利的九轉鳳凰圈,速度奇快,閃着寒光旋轉着飛了過去。
噗——
血光掠過,這九轉鳳凰圈將爾冬喇嘛的腦袋割了下來,又旋轉着飛了回來,刀刃上居然一點血跡都沒有。
澹臺朗月伸手握住九轉鳳凰圈中間的手柄,一按凸起的按鈕,這東西立刻自動變化成一隻銀色的手鐲,被他戴在了手腕上。
這隻九轉鳳凰圈實際上出自中國,相傳爲鬼谷子所制,工藝精湛,鋒利無比,實在是冷兵器中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後世流落到民間,被流浪在明朝的東瀛忍者偷走,帶到日本,成爲甲賀家族世代流傳的寶物。在澹臺朗月即將到中國開闢新天地的時候,他父親將這鎮族之寶傳給了他。
爾冬喇嘛的光頭滾在了一旁的地上,依舊怒目圓睜,惡狠狠地怒視着澹臺朗月,他的無頭身軀搖擺着噴出黑色的血液。即便是沒有了腦袋,也比那些日本忍者高出許多。
過了一會兒,他的身軀才猛地摔倒在地上,逐漸變得僵硬。
澹臺朗月搖頭,這實在是他見到過最厲害的高手,若不是這個和尚一樣的老人中了劇毒,而他們又是以多敵少。那麼,躺倒在這裡的,極有可能是他們這些人。
回過頭,澹臺朗月看到了弟弟僵硬的屍體,忍不住氣憤地說了一句家鄉話,“八嘎。”
爲了更好的僞裝成一箇中國人,他幾乎很長時間沒有在公開場合說日語了,如今,眼看弟弟的慘象,他再也忍不住,說出了這句經典日語。
再擡起頭時,澹臺朗月的眼裡滿是通紅的血絲,他怒吼道:“你們一定要把張曉峰給我抓回來,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實際上,四大堂主和一幫忍者早就躍出了窗戶,想要擒獲那個元兇,已經爬到了樓頂的我。
直升機降落在樓頂,我抱着伊賀明子上了機艙,楊思雨急忙把機槍放到一旁,趕緊給伊賀明子鬆綁。
我扭頭喊道:“你們幾個快上來。”
聶戰東他們打光了AK槍裡的子彈,都跑過來,上了直升機。
我早就發出了訊號,讓爾冬喇嘛撤出來,卻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從酒店中出來,心中明白,他一定是遭到了不測。想到這,我不禁有些難過,他雖然曾經是我的敵人,但現在畢竟是我的下屬,況且爲了救我而落難。唉,真是可惜啊,這麼好的一個手下沒有了!
不過,又想想,他以罪孽之身,臨死的時候殺了意圖對國家不利的異族分子,也是死得其所了,算是功德圓滿吧。
但是,無論如何,對於他遭了日本人的毒手,還是讓我無比憤慨。我坐在機艙門口,操起旁邊的輕機槍,瘋狂的向下面天光會成員掃射過去。
眼見着他們一個又一箇中彈倒在血泊中,我的心中涌起報復的快感,媽的,讓你們這些傢伙聽命於日本人,你們這些漢奸走狗,老子要將你們全都幹掉!
地面上的天光會成員舉槍向天空還擊,但是,很快就被機槍猛烈的火力壓得擡不起頭來,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
楊雨晴的飛行技術早就是爐火純青,操縱着直升機在天空盤旋着飛來飛去,我手裡的機槍只是連續不斷的掃射不停,打得外面的天光會成員鬼哭狼嚎不停,殘餘分子都躲進酒店大樓中。這一次鴻門宴,並沒有像澹臺朗月相像的那樣,達到預期效果,非但沒有將我逼降,反而丟了人質,使得天光會一共死亡五百餘人。
當然,這場戰鬥的最大功臣,就是武功超絕的爾冬喇嘛。若是沒有他,我和伊賀明子的性命都將葬送在這裡。
打光了所有的機槍子彈,直升機調頭朝西京方向駛過去。
我心裡默唸着,再見了,多角獸,我的戰友,謝謝你用生命保護了我和明子的安全,我會永遠懷念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