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進了浴室脫下衣服,才發現身上給抽了兩條紫陵子,用水一衝,疼的直呲牙,大概就這次沒給人揍的躺進醫院,他媽的,這狗日的太狠了,我也沒敢用沐浴露,用水沖沖就穿上了衣服。
琪琪站在門外,抱着肩膀笑嘻嘻地看着我:“又捱揍了?”
我白了她一眼:“臭嘴!”對她招招手:“過來,把那門關上。”妹妹還在屋子裡呢,這樣子被她看到了,明天林彩雲就會問我,妹妹嘴裡藏不住話。
琪琪跟着我進了臥室,我對她說:“把門銷上。”
琪琪警惕地瞪我:“幹嘛?”那樣子好象我又要把她怎麼樣了似的,我哭笑不得地說:“放心吧,不會把你怎麼的。”說着擼起襯衫,“過來幫我把這傷口給處理下。”
琪琪過來看見傷口:“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琪琪拿出藏紅花油沾上藥棉給我擦洗消毒,疼的我直罵:“二貨,你能不能輕點啊。”
琪琪放下紅花油:“那我叫林彩雲過來吧。”
我連忙攔住:“別啊,你叫林彩雲我就死定了。”
琪琪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切,你真這麼怕她?”
我也懶得跟她解釋了,擺擺手說:“就你幫我弄吧,用不着她出手。”
琪琪給我上了雲南白藥,再貼上薄紗布,這才收了東西,我問她小花回來了沒有,她說沒呢,我問她有沒有發現小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琪琪看了看我,問:“小花有什麼不對勁的?是不是她現在出攤少了?還是賣的東西少了?”
我看看她,真不知道她那小腦袋瓜子裡是沒發育,還是缺少營養,看來還是缺少開發啊,我笑笑說:“琪琪,你有沒有對某個人有好感啊?”
琪琪想想:“有啊,比如我爸爸,爺爺,媽媽,姐姐,依依……當然還有你啊。”
呃,我伸手在她腦門子上摸了摸,還好,沒發熱。
琪琪一巴掌打掉我的手:“幹嘛啊。”
我說:“我發現你小腦子沒開發,要不要我幫你成績再提高提高?”
琪琪果然神經粗大,竟然回答我說:“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功能。”
我說:“那當然,你看看哈,我打架那麼多次,一次都沒給打死過,而且我還有特異功能,比如你說個字,我就能算出來你想幹什麼。”
琪琪想了想,“那好,你幫我算一算林,算下我和彩雲哪個以後會更好。”
我擦,這不是捋老虎鬍子嘛,我若是說林彩雲不如琪琪,林彩雲明天肯定會問我,我要是說琪琪不如林彩雲,馬上就有現報,就說:“這個不行,算別的,別老是拉上你姐。”
琪琪脫口說出:“行,我知道你怕她,那就說功吧,你說說以後會不會有人喜歡上我呢。”
我掐着手指算了算:“嗯,還真有人喜歡你,並且這人會寵着你慣着你。”
琪琪看了看我:“他姓什麼叫什麼?”
我白她一眼:“你想幹嘛?想去找他?”
琪琪嬉笑道:“你猜對了。”
好吧,真是個苦孩子,我實在不忍心說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就說:“但是呢,你現在成績不怎麼好,你要知道成績不好就不能考上好的大學,不能上好大學就不能和那傢伙相遇了。”
琪琪鬱悶地說:“那怎麼辦?”
我說:“找宋真人啊,我有好辦法。”
琪琪問:“你說怎麼辦?”
我鬼鬼地笑笑:“那你得聽我的啊,我會開發小腦子,小腦是管學習的,這你知道吧。”
琪琪點點頭,我說:“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得聽我的,聽話,閉眼,無論發現了什麼事都不能睜開眼睛。”
琪琪果然閉上眼睛,我在她的頭上按了按,我知道有些穴位是讓人精神煥發的,但不知道那穴位的具體位置,騷老頭沒教過我。
我亂按了一陣子,問琪琪是不是覺得舒服了些,琪琪嗯了一聲,我從頭頂開始向下,她現在是扎着個很短的辮子,我嗅到她頭髮上洗髮香波的氣味,真的很舒服。
我的手慢慢向下按,按到她耳垂的時候,她咯咯笑起來:“好癢。”
我立即叫了聲別動,這呆貨果然不再笑了,我手繼續往下,從她細長的脖子一點點按下去,摸着她那細長的脖子我就會想到天鵝的脖子,跟林彩雲一樣,細長細長的。
我手在她肩膀上亂按的時候,琪琪忍不住笑起來,我又叫她別亂笑,然後手就慢慢摸下去,琪琪的胸真的很小,象個才發育的初中生,硬硬的,我在上面摸了兩下,可惜隔着胸衣,琪琪的臉慢慢紅起來,突然睜開眼睛,兩眼水汪汪地看着我。
我靠,所我嚇了個半死,手就放下來了。
琪琪一字一句:“又在佔我便宜。”
呃,我立馬跳開,辯解道:“哪--哪有啊,讓你不許睜開眼的呢,幫你開發腦子呢。”
琪琪似笑非笑地:“開發腦子,怎麼開發到胸口上了?”
我打了個愣:“呃--可能你要開發的地方太多了吧,你知道全身是要協調的,一個地方沒開發好,對小腦子都會有影響……”
琪琪覺得很好笑似的:“說下去,別跑啊。”
“呃,我剛受了傷,今天就到此結束吧,下次有機會再說。”
琪琪看了看我,“你怎麼沒在彩雲身上試試?”
我無言以對:“呃……這個問題還留下次討論吧,我要做作業了,你再玩會?”
琪琪罵了聲:“無恥的壞蛋!”轉身拉開門出去了。
我坐在書桌前開始做作業,毛線又喵喵跑過來,現在是夏天,它也不願意爬我身上了,只是在我腿上蹭了兩下,撒個嬌,我摸了摸它讓它找個涼快的地方睡覺去。
第二晨跑的時候,我跑在最後,怕林彩雲看到我背心裡的紗布,汗流下來醃漬在傷口上,又癢又疼,真的難受。
跑了十公里,終於還是給她發現了,她看了我身上的紗布:“又捱揍了?”我靠,這姐妹倆真是的,好象我一直就是捱揍來着,沒好氣地回了她一句:“我把人家揍了。”
林彩雲說:“哦,你終於長本事了。”
我追上小花:“小花,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花說:“九點啊,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只是問問,小花莫名其妙地問我:“我沒做錯什麼吧?”
我搖頭說沒呢,小花就有點鬱悶地看着我:“到底怎麼了?”
我笑笑:“哪天我們一起去給黑子上止墳吧。”
小花臉色緩了緩:“早就想去了,前幾天還夢到他了呢。”
我本是無心說的一句話,小花卻是記在心裡了,星期五就買了一大包冥幣和炮竹,第二天我們這一大家子坐上開往公墓的公交車。
爸爸去世後,開始我們還能經常去看看他,後來事情越來越多,隔好久纔去一次,這次隔有三個月了,也該去看看他了。
沿着臺階爬上一層層的墓區,遠遠看到我爸爸的墓前竟然站着個女人,那女人一身黑色衣服,戴着頂草帽,看那身材我覺得很熟悉,心裡就納悶,誰會跑到我爸爸的墓前呢,而且是個大美女。
待我們走近了,我才發現那女人白嫩的腳上穿着一雙鏤空的皮涼鞋,大概是聽到後面有腳步聲,她轉過臉來,看到我時我們同時愣了,“卓亞!你怎麼在這兒了?”
卓亞臉上仍然毫無表情,看了看我身後幾個人淡淡的語氣:“我爲什麼不能來?”
是啊,說起來卓亞還是宋大林的妹妹,如果從宋大林那一輩子論起來她還是我姑姑,我靠,我都凌亂了,卓宏東真沒幹過人事,這麼尷尬的家族結構,我怎麼叫的出口啊。
好在卓亞好象並沒有讓我叫她姑姑的意思,我看宋大林爸爸的墓前擺放着一大束潔白的白水仙,進口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洋味十足。
我問她乾爸的身體還好吧,她說還是老樣子。
林彩雲琪琪趙依依妹妹還有小花她們都聽了個莫名其妙,估計一會兒我解釋起來可費老了勁了,這種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何跟她們解釋。
卓亞對着墓碑鞠了個躬,對我說:“我先走了。”擡起腳嫋嫋婷婷地走了,林彩雲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影遠去,估計她又得受刺激了。
當然這陣子她不會和我鬧騰,回家可就不好說了。
我們在墓前放了炮竹燒了紙錢,又磕頭鞠躬纔去黑子的墓地。
這次小花只是神情坦然地燒紙,我們在旁邊放了炮竹鞠躬,才下山而去。
一路之上林彩雲看着窗外的風景,神情索然的樣子,我的小心肝就忐忑上了,一直到家林彩雲都沒說一句話,開了門直接往客廳的沙發上一坐。
我自動找了個位置開始解釋這事,直到我把卓亞說成是我的姑姑,林彩雲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些,我說話的時候她們全坐在一邊,看我的神情就好象我馬上要上斷頭臺似的,艾瑪,真是好大的鴨梨啊。
我說完了,林彩雲才淡淡地說:“我又沒怪你什麼,你說這麼多幹什麼?”
呃,我搔搔頭皮,難堪地笑笑,把冰箱裡的存貨全拿出來討好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