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門慢慢地打開,我心裡暗自好笑,這哪裡是暗殺啊,這明明就是明目張膽啊,門開了道縫,又緩緩地合上了。
林彩雲和我對視了一眼,從她的眼中我能感覺到她很緊張,這半夜三更的,又是在醫院的最裡面,後面就是太平間,要是真有人來殺我們,那是叫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林彩雲快步上前一把拉開門向外探視了一會,旋即反手關上門,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
我也被她弄的緊張兮兮的,問她:“你看到了什麼?”
林彩雲拖過條桌抵在門後,伸手熄了日光燈,剎那間黑暗就浸透了整個房間,林彩雲小聲說:“開燈目標會更大,放心睡吧。”
也只能如此了,我對她說:“你也睡吧。”
我瞪眼看着黑暗,心裡念着如來佛基督真主,然後閉上眼睛,慢慢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夢半醒之間,我就覺得好象一個東西在靠近,碰在牀上發出輕微的震動,我一下子驚醒了,難道是林彩雲?呃,這不好吧,琪琪還在屋子裡呢,怎麼好就醬紫?
我輕輕叫了聲:“彩雲……”接着一隻柔軟的小手就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別出聲,緊接着我就聽見“咯嗒”一聲整個牀輕微地震動了一下慢慢滑動,我能感覺到牀在向前移動。
我擦,林彩雲要我弄到哪裡去嘿咻?我怎麼覺得這事做的有點不着調呢,難道她想把我轉移出去,唱個空城計?嗯,這丫頭精的跟個猴似的,她決定這麼做肯定有道理。
病牀出了房間,藉着外面的微弱的亮光,我就覺得林彩雲穿着身黑衣服,跟日本電影裡的忍者一樣,把身體曲線全穿出來,這衣服不錯,有點情趣,我怎麼沒見她穿過啊,我看着那凹凸有致的身體,就有些精蟲上腦了,想摸摸到底是啥手感。
一伸手就摸在那凸起的地方,我擦,絕對好手感啊,柔中帶軟軟中帶硬,滑不溜手,我還在手放在鼻子前聞聞,心裡竊笑,林彩雲,有時間我得好好研究下這什麼材料做的……
林彩雲正推着我往前走,絲毫不提防我會襲胸,驚哦了一聲,這聲音一出口中,我就覺得不對,這人不是林彩雲!
我大叫了一聲:“林彩雲,快來救我!!”
真是佛急了跳牆,狗急了咬人,這一嗓子叫的十分尖利,在寂靜的黑夜裡傳出很遠,就是太平間裡的人聽見了都覺得受不了。
這女人也急了,推起鐵牀向後猛跑,我一邊用手亂劃,想揪住她,一邊亂喊亂叫,病房相繼有人開門出來,但這女人跑的實在太快了,拐了個彎就鑽進了有昏黃燈光的太平間。
一進太平間我就覺得好象與外面隔絕開了,我的喊聲在裡面發出嗡嗡的回聲,操他媽,介女的把我偷去想幹嘛?
好象這條通道很長,我聽見後面的門被人撞開,我聽見有人衝進來心中大喜:“林彩雲,快來救我!”這個人發足狂奔,把鐵牀推的都要散架了,我看見前面有道門,也不知道那門後面是什麼,只感覺得要是過了那門,就麻煩了。
所以拼命干擾那女人,那女人戴着個絲襪,看不清面容,只是覺得這女人應該不算醜。女人推着鐵牀向那木門撞去,哐啷一聲巨響,將門撞開,撞擊的巨力反彈回來,差一點兒把我顛翻在地,那女人一把扶住我猛一使勁鐵牀就穿過門衝到了外面。
我看見外面不遠處停着一輛麪包車,後面打開了,單等把我塞進去拖去,操他大爺,看來他們早有計劃好了的啊,我覺得林彩雲她們好象沒能追過來,心裡直罵,這麼一點點路就是蝸牛也能爬到了,等你們爬到了我也給弄走了,心裡着急,嘴裡就亂喊起來:“殺人啦,救命啊!”
那女人喘息着說:“你喊破嗓子也沒用!”
我也顧不上身上疼痛了,抽出枕頭向她扔過去,女人一閃身,鐵牀就偏離了方向,哐啷一下撞在樹上,把我震得傷口更是一陣陣疼。
女人罵了聲:“把你弄回去好好收拾你!”說着便來推鐵牀,冷不防樹後閃出個對着這女人就是一個扁腿,一下就把那女人踢的哼了聲翻了幾個滾,一撐身站起來,手裡握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對着來人就紮了過去,我都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人就鬥在了一起。
看那身形應該是個男人,兩人鬥了一陣,也沒能分出什麼高低。我就看見面包車那又下來兩個男人手裡拎着棍棒向這邊跑了過來,嘴裡還叫道:“李韻,我們來了。”
那個叫李韻的女人氣的半死,罵了聲:“你們兩頭豬!快去把那小子做了!”那兩個男人拎着棍棒就向我跑來。
和李韻對打的那男人飛起一腳把李韻踢翻,轉身便來救我,藉着光亮我看見是個毛鬍子,心裡大喜:“孟叔!”那兩個男人各舉棍棒就向我砸了下來,孟慶瀚飛身跳起一下子撲在我身上,我只覺得呼吸一窒,差一點兒被壓扁了。
那鐵牀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力,吱呀一聲就滑了出去,向那兩個男人撞去,一個男人機靈些,往旁邊跳開躲閃開了,另一個直接被撞倒在牀下。
孟慶瀚在牀上飛捲起腿來把那男人也給踢倒了,此時李韻追過來便是一刀,我聽見有人喊了聲:“臭女人,敢偷人!”刷一鞭子纏在李韻的手腕上,往後一甩,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我聽見聲音心裡一鬆:“琪琪……”
隨後我又聽見林彩雲喊了聲:“保安來了,他們跑不掉的。”
那個叫李韻的女人匕首脫手,再也沒機會扎我了,看情勢不妙,叫了聲:“快走!”摔倒的男人揮舞着棍棒掩護牀上那位爬出來,三人倉皇向麪包車逃去。
林彩雲還要追,孟慶瀚說了聲:“別追了,小心中計。”
林彩雲過來看我:“沒傷着你吧。”
我身上疼的直冒冷汗,罵了聲:“操,傷口又裂開了。”
三個人推着我又回到病房,孟慶瀚剛想去叫值班醫生,就看見醫生和幾個護士已經過來,然後有幾個保安打着手電匆匆忙忙而過,追人去了,這幫廢物,指望他們來救人,人早就死光光了。
醫生把我傷口拆開又重新包紮,我看見孟慶瀚站在一旁抽菸,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我跟醫生說:“快幫孟叔包紮下吧,他也受傷了。”
醫生沒好氣地說:“別亂動,一個一個來。”看來我們攪了他們的好夢了。
我想問問林彩雲和琪琪有沒有事,林彩雲衝我搖搖手,讓我別說話。
包紮完,天也矇矇亮了,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啊,孟慶瀚對琪琪和林彩雲說:“你倆躺會,我在門口看着。”
林彩雲和琪琪兩人也沒客氣,估計她倆根本就沒睡,我有很多疑問,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讓她們睡一會吧。
醫生給我打了針止痛針,藥性上來,人就犯困,我迷糊着就想睡覺,只聽走廊裡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我心裡就是一跳。
就聽孟慶瀚問:“你們找誰?”
“宋海平是不是在這個病房?還有個叫林彩雲的。”竟然是我媽。
林彩雲和琪琪一骨碌身下了牀,門推開了,妹妹一下子撲到我的牀前:“哥……”眼淚就止不住了,我笑笑:“英子,你都這麼大了,咱們又不是開水廠的,自來水也是要花錢買的。”
妹妹噗哧一聲笑了,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我們都擔心死了,你還有心開玩笑,傷着哪裡了?”我說:“沒事呢,你哥我死不了。”
妹妹又撲到林彩雲面前:“姐……”林彩雲抱着妹妹親熱了一陣子,又過去抱琪琪,琪琪不幹:“去去去,小丫頭,你哥我是個漢子。”
我媽輕輕走過來,在我牀前坐下,握住我的手:“海平,你真不省心啊。”
我乾笑笑:“沒事啊,就是傷着點皮肉。”
我媽說:“這地方不太安全,剛來的時候我跟醫生說了,醫生也說沒什麼大礙,我帶你回去吧。”
我也覺得這小縣城太兇險了,半夜三更的都來搶人呢,就說:“昨夜還有人闖進來搶人呢,幸虧孟叔救了我們。”
我媽點頭,看了看林彩雲和琪琪:“也虧了你們姐妹了。”
林彩雲小臉一紅:“阿姨,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媽做事幹淨利落,只說了一個字:“好!”就出去辦理手續去了。
跟在後面男人過來幫着推牀,我一見那男人就是一愣,這人是我媽的司機,我媽管他叫老張,老張對我笑笑:“海平,回家吧。”
把我弄上車,我才發現這是輛黑色密不透風的防彈車,我擦,我媽多牛的本事啊,把銀行運鈔票的車也給弄來了。
車裡非常寬敞,把我放在一個平推式的小牀上還空出好大一聲,我跟我媽說:“孟叔也是回t市的,把他也帶上吧。”
我媽沒吭聲,老張說了句:“海平,這事我來處理,你就別管了。”
到車子開動的時候,我也沒見孟慶瀚上車,估計我媽不願意帶陌生人,雖然他救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