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軒呆了呆,若有所思地擡起手掌看了看,喃喃地說道:“難道我剛纔把法力用完了?”
春上至樹卻恭敬地對沙軒說:“師傅,你不必如此手下留情,徒弟我還有自保的能力。”
聖王面無表情,秋野徵風冷着臉點了點頭,似乎春上至樹這話破解開了剛纔那一掌的迷津,他臉上浮起了一絲得色,彷彿爲自己的安排感到十分滿意,沙軒和春上至樹好歹是師徒關係,因此,沙軒不敢痛下殺手,也在情理之中。
秋野徵風突然又喝道:“春上至樹,你得用點心,別敷衍本王!”
春上至樹臉色一緊,垂頭便答:“末將遵命。”
春上至樹回身對沙軒再行了一禮說:“師傅,徒弟剛纔受了你一掌,還有兩掌,請師傅一併使過來。”
沙軒深吸了口氣,也不答話,擡手一掌,便甩出了八成力道,空中頓時響起一陣風聲,衆人隨即聽到“呯”的一聲脆響,春上至樹倒是穩穩地接了下來,卻依舊沒有挪動半步。
奇怪,奇怪!沙軒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看來剛纔真把法力用完了,這第三掌不打也罷。沙軒嘆了口氣,擡頭直視着春上至樹說:“徒弟,該你出掌了。”
場中衆人都有些莫明其妙,尤其是秋野飄雪更加感到不能理解,剛纔沙軒輕易化解了他用傳承靈力放出的黑龍,而現在竟表現得如此不濟,前後判若兩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春上至樹皺眉說:“師傅,你還有一掌沒有使出來。”
沙軒搖頭說:“不用使了,現在換你來進攻,好像我遇到了古怪。”
春上至樹倒也不客氣,他點頭應了聲好,便擡起手掌,快速地在身前如蝴蝶穿花一般繞了幾圈,然後奮力拍向了沙軒。
春上至樹這一掌來得勢大力沉,一掌拍出,竟帶起一陣狂風,猛烈地刮向了沙軒。
秋野徵風立時鬆了口氣,爲春上至樹的表現感到八分滿意,至少他不敢馬虎自己。
沙軒不以爲然地擡掌擋了過去,哪知剛剛擋到春上至樹的捲過來的掌風,卻忽啦一下被震得倒飛了出去,整個人就像一個斷線的風箏一樣,被吹出去了數百米遠!
場中一片譁然,就連聖王也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他扭頭就狐疑地看向了秋野飄雪,好像在問:你沒有騙本王吧?剛纔那兩道驚天巨響,真是沙軒弄出來的?
秋野飄雪傻了眼,沙軒此時的表現,完全可以用一塌糊塗來形容,他也想不通。
秋野徵風轉頭望着秋野飄雪哈哈大笑:“叔父,你把牛吹過頭了吧?”
秋野飄雪張口結舌,竟一句話也解釋不出來。
春上至樹飛身掠向沙軒,關切地問:“師傅,你沒事吧?”
沙軒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地掠轉身體,對着春上至樹擺了擺手,連聲說沒事,但沙軒的表情卻有點有自在,春上至樹看在眼裡,忙又問:“師傅可曾受了傷?”
沙軒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愧色:“爲師沒有受傷,你先別問,爲師想想,哪裡出了問題。”
艾佳一臉着急地飛到了沙軒旁邊,問:“沙軒,這是怎麼回事?你的功力怎麼變得如此差呢?”
沙軒心裡陡地緊張了下,可不是嗎?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別說闖出異界,就是和春上至樹單打獨打,可能也不是對手,這當中一定有什麼古怪。
寒冰娃娃和包布赫化作兩縷白霧,飛到了沙軒跟前,你一言我一語就說開了。
寒冰娃娃說:“異界中人爲人狡詐,一定使用了法寶。”
包布赫瞥了眼春上至樹說:“徒弟怎麼可能陷害師傅?”
寒冰娃娃故作高深地搖着右手食指說:“一切皆有可能。”
此時,沙軒毫不慌亂,他的神識早就潛進體內,很快尋着了能量僧丸,便把這一古怪告訴了裡面那老和尚,問他:這是爲什麼呢?畢竟我擁有了傳承力量,爲何卻打不過自己這個本事稀鬆的徒弟呢?
老和尚笑着告訴沙軒: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普通的神仙,你同時擁有了兩界的傳承力量,像你得到如此奇遇的人,必定是千古以來第一人,哪還能這樣和人打鬥?
我也不能理解啊,難道兩界傳承力量發生衝突了嗎?沙軒愣住,不解地問:我應該怎樣和人打鬥呢?
老和尚做出一個大笑的表情,反問道:你見過盤古大帝和人打鬥嗎?
沙軒一怔,困惑地說道:當然沒見過,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和尚捋着鬍鬚說:你現在的修爲,直追盤古大帝,這幾界哪還有誰是你的對手,你根本無須再和人動手,因爲這幾界的靈力都聽你指揮,你只需用腦子想想,所有人的法力就都在你的掌控中了。
沙軒微吃了一驚:大師,依你之言,我只需要用腦子想,就能打敗所有人嗎?
老和尚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正是!
沙軒不敢相信地說:雖然我聽說擁有傳承力量,就會神通廣大,但沒想過會大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這我可得試試再下定論了。
老和尚笑道:你放心去試吧,不用再懷疑老納的解釋。
沙軒點了下頭,將信將疑地把神識退出了體內,他擡頭再看向春上至樹時,眼中便閃過了一絲奇異的色彩,看得春上至樹驚愣了片刻。
沙軒嘿嘿地笑道:“徒弟,你再打爲師一掌試試。”
春上至樹慌忙說:“師傅,我擔心會再把你打飛了。”
“你不用擔心,儘管打過來吧。”
春上至樹似乎有些左右爲難,他轉頭看了眼秋野徵風,秋野徵風衝着他高傲地點了下頭,春上至樹回身咬了下牙齒,只得無奈地提起了手掌。
春上至樹這一掌打向沙軒,用上了五分勁力,較之先前那一掌,還減弱了兩分,不過,聲勢卻不減,依舊似風雷涌動。
沙軒似模做樣地舉手擋在身前,卻又微閉上眼睛,看也不看一眼。春上至樹的掌力吹到沙軒跟前時,突然就消失了蹤影。
除了春上至樹,誰也沒覺得意外,衆人均以爲他在演戲,他在故意讓着沙軒。所以,秋野徵風沉聲就喝了起來:“春上至樹,你膽敢相讓,本王拿你是問!”
春上至樹委曲地說:“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