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漢子愣愣地問道。
“如果你是我的兄弟,我早一槍打爆了你的頭!”謝文東冷聲說道:“要找女人,就他M到外面花錢去找。”說着話,他側頭又道:“天仲,你留下來,看緊他,一旦陳海打來電話,你教她該怎麼說,絕不能讓陳海起疑心。”
“是!東哥!”袁天仲走上前來,他不管那些,手臂一揮,將金三角的人推開,然後拉起躺在地上哭得如同雨打犁花的周妍潔,並脫下他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金三角的人面面相覷,最後,齊刷刷地看向老鬼。老鬼明白謝文東的爲人,雖然心裡不已爲然,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他白了衆人一眼,罵道:“丟人顯眼的東西,沒見過女人嗎?都跟我走!”
老鬼發話,金三角的漢子們紛紛搭拉着腦袋,一個個默不做聲的向外走去。等衆人出了房間,老鬼衝着謝文東干笑兩聲,說道:“兄弟,只不過是個女人嘛,幹嘛鬧到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謝文東正色說道:“直到現在,我仍對凝水曾經受到的傷害記憶由新。”
“哦!”老鬼暗歎口氣,什麼都沒再多說,拍了拍謝文東的肩膀,說道:“兄弟,我們走吧!”
留下袁天仲看管周妍潔,防止陳海打電話時無人接聽,令他起疑,謝文東,老鬼以及金三角衆人離開小區,坐車去往呂偉建的家中。路程剛行出一半,劉波打來電話,稱呂偉建已經回家,現被他制住。
謝文東讚歎一聲好,讓金三角的司機加快車速。
路上無話,謝文東等人趕到呂偉建的家中,近來一瞧,劉波和幾名暗組的兄弟守在房內,另外,在牆角處還捆綁着三位,正是呂偉建和他的妻兒,他們三人被綁得結實,嘴巴堵着,尤其是呂偉建,捆得象是糉子一般。
謝文東看看手錶,從傍晚折騰到現在,已經八點多了。他和劉波打過招呼後,深吸口氣,走到呂偉建近前,伸手將塞在他嘴裡的手巾拔掉。剛能說話,呂偉建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沒時間和他廢話,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謝文東!”
呂偉建本來還想憑藉自己的身份威脅對方几句,可是一聽到謝文東這個名字,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蔫了。
他足足呆了五秒鐘,纔回過神來,臉上隨之布起一層死灰,他顫聲說道:“江湖事,江湖了,不要連累到家人,今天我落到謝先生的手裡,要殺要剮我都認了,不過,我希望謝先生能放過我的妻子和孩子。”
謝文東看着他,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江湖上的事,從來都沒有隻在江湖上了過。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想保住你自己的性命,並不難,我現在可以給你指條明路。”說着話,他頓了一下,又問道:“如果我所知沒錯的話,你在昆明堂口是負責管理昆明本地人的吧?”
呂偉建一愣,不明白謝文東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慢慢地點下頭,表示沒錯。
謝文東幽幽說道:“我現在回堂口,帶着你的兄弟們,殺掉陳海!”
聽了這話,呂偉建身子一哆嗦,象是過了電似的,下意識地連連搖頭,說道:“我做不到……”
謝文東面無表情,慢悠悠得說道:“你一定得做到,不然,你的老婆和孩子都會死。”說着話,他伸手入懷,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提起筆來,沉思片刻,快速得寫下一串數字,然後向呂偉建面前一遞,說道:“這是一百萬,事成之後,你拿着錢,帶上你的家人,到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過得舒舒服服。”
一邊是家人的性命以及數額不小的金錢,另一邊是背叛,這就是謝文東給他的選擇,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選擇前者,呂偉建無疑是個正常人,而且他沒有鋼鐵般的意志,對南洪門的忠誠更沒有達到不可動搖的地步。
在這種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妥協了。呂偉建看着謝文東遞到他眼前的支票,良久,緩緩擡起頭,看着謝文東,問道:如果我按照謝先生的意思做了,你真的會放過我的家人?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沒錯。喘息了幾口氣,呂偉建扭頭又看看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妻兒,將心一橫,說道:好!我答應你。
直到這時,謝文東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他向劉波點下頭,後者走上前了,順便抽出匕首,將呂偉建身上的綁繩挑斷。恢復自由的呂偉建快速地站起身形,活動幾下手腳,不放心的又對謝文東說道:我現在是豁出去了,謝先生可一定要說到做到。
謝文東淡然一笑,道:我沒有必要騙人,更不會因爲這點小錢騙你。
呂偉建深深看了謝文東一眼,然後對他的妻子說道:不要擔心,事情已經談妥了,他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去去就回!說着話,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剛到門口,謝文東叫住他,含笑說道: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不要讓我等得太久,我的耐心很有限。
多謝提醒!呂偉建冷??一聲,走出家門。
等他離開之後,謝文東眼球轉了轉,對劉波和老鬼揚頭說道:我們也先離開這裡。然後指了指呂偉建的妻兒,又道:帶上他倆!
劉波和老鬼同是一怔,已方在這裡呆得好好的,爲什麼要冒險出去呢?
謝文東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他有他的顧慮。雖然呂偉建答應得很乾脆,但是謝文東也怕他狗急跳牆,若是他把南洪門的幫衆或者警察引來,已方就這麼幾個人,困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形勢十分不利,換個地方,就多幾分安全。
衆人心中不解,可也沒敢多問,提起呂偉建的老婆和孩子,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門,下樓之後,快速地鑽進已方的車輛。老鬼問道:“兄弟,我們現在去哪?”
謝文東眨眨眼睛,沉吟了一下,悠然而笑,說道:“去南洪門的堂口,看呂偉建有沒有按照我們的意思去做!”
老鬼含笑點頭,衝着司機喝道:“兄弟,開車!”
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呂偉建很清楚,用陰險根毒、殺人不眨眼來形容絲毫不過分,現在自己的家人落到他的手裡,呂偉建打心歸裡發毛,也不敢不按照他的安排去坐。他開車飛速地回到南洪門堂口,看守大門的南洪門人員還覺得很奇怪,每週星期六的晚上,呂偉建肯定是要回家的,今天本來已經走了,怎麼又突然回來了呢?
呂偉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房間裡琢磨了好一會,他找來自己的幾名手下頭目,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得到準確的消息,海哥已和文東會私通,打算背叛社團!”
“啊?”此言一出,幾名頭目皆驚得一哆嗦,臉色也都變了。
陳海要去投靠謝方東了?這還了得,他是堂主,如果他帶頭叛變,堂口立刻就完蛋,到時他繼續在謝文東下面享受榮華富貴,可讓下面這些兄弟們怎麼辦?
一名頭目緊張地問道:“建哥,這……這是真的嗎?”
呂偉建暗吸口氣,將心一橫,正色說道:“這種事情怎麼開玩笑?是陳海和謝文東打電話時,我親耳聽到的。“
哎呀!這一下,小頭目他都毛了,相互之間議論紛紛。
呂偉建敲了敲桌子,沉聲說道:“不敢怎麼樣,我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我打算先把他擒下,將事情問個清楚,各位兄弟,你們認爲如何?”
這些人都是昆明的本地人,自加入南洪門那天起就在呂偉建手下做事,對他言聽計從,而且在平日裡他們就看不上陳海的爲人,現在陳海犯事,他們驚訝歸驚訝,心裡隱隱約約還有幸災樂禍之感。此時,衆人異口同聲得說道:“建歌,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呂偉建沉聲說道:“你們現在去召集下面的兄弟們,能召集多少就召集多少,然後立刻到辦公室來找我!”
“是!”
衆人答應一聲,紛紛轉身離開。
等他們走後,呂偉建摸了摸身上的鋼刀,咬着牙關,喃喃自語到:“海哥,你可別怪兄弟我不仁義,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說着話,他走到保險櫃前,打開,將裡面的現金、存摺、股票單據等統統揣進口袋裡,最後,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呆着片刻,別到後腰。
這是他自己的小金庫,現在他要背叛南洪門,殺死陳海,自然不會再留下一分錢。
該帶上的東西都帶上之後,呂偉建走出辦公室,在外面等候時間不長,就聽走廊裡腳步聲陣陣,接着,幾名小頭目紛紛返回,連帶着,還帶來了五、六十號南洪門的幫衆。
呂偉建環視衆人,心中哀嘆,這些人都是自己手下的兄弟,可是現在,他卻要將他們往火坑裡退,如果還有其他的選擇,他絕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他實在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