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聽聞陣陣的轟響,在場的衆人同是一驚,只是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在漸漸的變的幽深,衆人本能的紛紛扭頭尋聲望去,只見在夜幕之中,街道的盡頭緩緩行來一輛龐然大物,由於距離太遠,天色又昏暗無光,人們看不太真切,只感覺行來的物體大的驚人。
隨着那龐然大物的接近,轟隆之聲也越來越大,漸漸的,人們都看真切了,無論是北洪門,香港洪門,還是南洪門和青幫,其人員的眼睛都直了,一各個不自覺的張大嘴巴,目光呆滯,場內那麼多人,此時變的鴉雀無聲,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原來,從街道盡頭緩緩行來的龐然大物是輛裝備齊全的九八式主戰坦克,而在其後面,還跟有兩輛裝甲車以及數量軍用卡車,吉普車,此時此刻,軍方突然出現,而且還帶有重裝武器,簡直太出人意料了,也令場內雙方的人員驚的目瞪口呆,半響反應不過來。
謝文東看看手錶,暗道一聲來的正是時候!他舉目看向向問天和韓非,笑眯眯的說道:“向兄,韓兄,你們還想動手嗎?”
聽到謝文東的話音,向問天和韓非的身子猛地一震,恍然驚醒過來,他倆把謝文東的所有後手都算到了,可是做夢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把軍方拉過來幫忙,更要命的是,軍方還是帶着坦克這種重武器來的。
南洪門和青幫氣勢再威,人力再多,畢竟是黑社會,是賊,碰到正規軍,氣焰頓時全無,其人員滿面驚慌,嚇的臉色蒼白,雙腿不自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嗡——”隨着一聲機器動作的響聲,坦克的炮塔開始移動,原本高高挑起的炮筒也緩緩落了下來,炮口直對人數衆多的南洪門和青幫陣營。
譁——不用任何的話語,也無需任何的警告,南洪門和青幫陣營瞬間大亂,其人員魂飛魄散,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齊齊向後退出數米之遠。再看向問天和韓非,兩人的表情也變的極不自然,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幻不停。
嘩啦!坦克後面的吉普車車門一開,一名身穿戎裝的青年軍官從車裡走了出來,緊接着,從其卡車裡竄出來上百號頭戴鋼盔,身穿迷彩裝,真槍實彈的士兵,隨着嘩啦啦一聲脆響,衆多士兵紛紛將槍xie上膛,對準場內的衆人。
那青年軍官先是整了整頭上的軍帽然後環視場內,眉頭皺起,一字一頓的冷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別看這軍官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但說起話來鏗鏘有力,底氣十足,向其肩膀上看,軍章是兩槓兩星,中校級別。
在黑道能覆手翻雲,那麼不可一世的向問天和韓非這時候也沒了老大的氣勢,像是矮了人家一頭似的,兩人舉目凝視軍官半響,再瞧瞧對面雙目彎彎,笑眯眯的謝文東,他二人什麼話都沒多說,不約而同的揮手喝道:“撤!”
有軍方在場,這仗根本沒法打了,何況軍方肯定是謝文東找來的,又帶着坦克,真發生衝突,給己方來一炮,損失不用多說,事情鬧大,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這邊,向問天和韓非不是傻子,兩人都明白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動手了,尤其是韓非他手下的兄弟都是從臺灣帶過來的,政治上本就敏感,若和大陸的軍方衝突起來,可不僅僅是黑道爭鬥的問題了,一個不好,不用和謝文東交戰,得直接被大陸的軍方剿滅掉。
下完命令,向問天和韓非的心都揪成了一團,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好不容易把謝文東困住了可萬萬沒想到軍方會橫插一腳,將己方的部署徹底打亂。他兩人用力握了握拳頭,不服氣的衝着謝文東狠狠點下頭,嘴脣蠕動,但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兩人對視一眼,氣沖沖地轉身回到己方陣營裡,直接鑽進車內,由原路返回。他兩走了,南洪門和青幫的小弟們更不敢多加逗留,撤得更快,原本人頭黑壓壓一片的陣營一鬨而散,其幫衆像是躲避瘟神似的爭相恐後擠回到車內,直追向問天和韓非的車輛.
剛纔還殺氣騰騰,弩張劍拔的戰場隨着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的全部撤離而一下子冷清下來,看着空空蕩蕩的街道,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南洪門和青幫走了,軍方並未阻攔,而且這事也不歸他們管,不過北洪門、文東會、香港紅門的人還在,那青年軍官皺着眉頭又向他們望去,最後目光落在人羣前面的謝文東身上,冷問道:“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如果向問天和韓非還留在此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聽青年軍官的話,他並不是謝文東找來的,甚至都不認識是謝文東這個人。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軍方這批人員並不是專程爲解謝文東之爲而來的,僅僅是路過此地。
白天的時候,謝文東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他自稱是出去散心了,而實際上卻是悄悄潛回了廣州,只是他沒有進入市區,而是秘密去了軍區,憑藉他政治部的身份,直接找到了軍區的負責人。
謝文東多聰明,他雖然找來香港洪門幫忙,但心裡明鏡似的,知道那根本抵擋不住南洪門和青幫的聯手進攻,僅僅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罷了,想要自保,必須還得找其他的幫手,可是在廣東這個一帶他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幫得上自己,想來想去,他的注意又打到軍方身上。
不過調集軍隊,特別是機械化軍隊,可不是簡單的事,軍方不會也不可能用軍隊去協助他進行黑道的爭鬥,在這一點上,謝文東頗費了一番頭腦,最終,他想到了“威懾”這兩個字。
軍方是不可能參與黑道的爭鬥,但是卻可以調出來參加演習,只要把演戲的地點定在S市一帶,完全可以路過己方的據點,加上時間上算計準確,正好能趕上南洪門和青幫進攻,到時,不明情況的南洪門和青幫人員看到軍方到來,必會被嚇退,自己的被困之危也就迎刃而解了。
謝文東算計的十分周全,方方面面的問題都顧及到了。他去找軍區的負責人,說明來意後,軍方的負責人還是很爲難。即使是調集軍隊進行演戲,對於軍方來說也不是小事,何況還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籌劃下來。
看着軍區負責人爲難的模樣,謝文東很明白什麼東西能打動對方。軍隊不是象電視裡演的那麼幹淨,軍方的水可比官場要深的多,也黑的多,官場上的tanwufubai風氣有很多就是從軍方傳過去的。
最終,謝文東拿出來一筆不小的資金,而軍區那邊臨時定下一次小規模演習,雙方可謂是各有所得,各取所需。
當謝文東得知南洪門和青幫大隊人馬出動時,他心裡默默地算計了一下時間,然後悄悄給軍區的負責人打去電話,讓他那邊開始行動。
他之所以沒把此事說出來,怕的就是下面兄弟們有所依仗,打起仗來不盡力,要知道軍方是在趕過來,但半路不會發生意、什麼時候到達他並不確定,萬一軍方沒能及時趕到,自己先河南洪門、青幫交上手,只能依靠兄弟們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決心來抗敵了。
不過軍隊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守時,被調集出來的機械化部隊按照謝文東預算的時間準確到達,剛好南洪門和青幫發動進攻之前,將向問天和韓非雙雙嚇退,解了謝文東的燃眉之急。
別看謝文東一直是笑呵呵的滿面輕鬆,其實他心裡也是緊張到了極點背後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溼透,直到這個時候,他纔在心裡常常鬆了口氣,緊繃的快要拉斷的神經才慢慢鬆緩下來。
看着問話的俊光,謝文東笑了,這是由衷的笑,他問道:“中校,你叫什麼名字?”邊說着話,他邊向青年軍管走去。
青年軍官只是接到上級命令到S市這邊參加軍演,但並不知道會碰上謝文東,也不認識他,見謝文東大咧咧的走來,他眉頭皺着更深,在其左右的士兵們乾脆將手中QIANG端了起來,做出要開槍射擊的之態。
謝文東明白士兵手中的槍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認爲自己存在威脅,真的有可能會對自己開槍,他擺了擺手,含笑說道“你們不用緊張,這是我的證件!”說話之間,他伸手入懷,講ZZB的證件慢慢掏了出來,遞到青年軍官的面前。
青年軍官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打量一番謝文東,這才伸手將證件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他的眼睛猛的張圓,有對照謝文東看了一會,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原來是謝...中校,失敬失敬!”青年軍官的態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雙手將證件遞還給謝文東,同時向身後的士兵們揮揮手,河道:“都把Q放下,這是ZZ部的謝文東謝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