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兩日後,下午。北洪門和文東會還在積極籌備進攻的事宜,據點內上下一片忙碌,隨處可見穿梭的人們。就連謝文東也從房間裡出來,在麾下的幹部們查看己方籌備狀況。
正在謝文東與身邊衆人慢逛的時候,忽聽據點的大門處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一輛轎車從外面風馳電掣般的直衝進來,直奔謝文東這一羣人而去。
北洪門和文東會衆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以爲有敵人入侵,蜂擁上前,紛紛護在謝文東的身邊。
嘎吱!隨着一聲尖銳的聲響,轎車在據點人羣只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接着車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人。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幫衆神經都緊張到了極點,個抄傢伙,目光警惕,戒備十足的看向來人。
等人們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不約而同的長出口氣,原來來者不是旁人,正是褚博。只見褚博衣衫不整,一臉的憔悴,似乎還喝了不少酒,臉色泛着不自然的紅暈,離老遠都能嗅到刺鼻的酒氣。
他下車之後,衝着站在謝文東前方的衆人揮手吼道:“你們都讓開,我要見東哥!”
人們原本鬆緩下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要知道褚博雖然是自己人,但已被謝文東驅逐出社團了,他這麼直衝衝的闖進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弄不好連命都保不住。衆人不自覺的露出擔憂之色,尤其是文東會的兄弟,緊張異常,有幾名青年忍不住從人羣中快步走出,到了褚博近前,將他搖晃的身軀扶穩,低聲說道:“博哥,你怎麼硬闖進來了?趁東哥沒發脾氣,快走吧!”
褚博絲毫不領他們的好意,不客氣的用力一揮胳膊,將幾名文東會兄弟齊齊推到一旁,手指他們的鼻子,怒喝道:“這裡沒你們的事,都給我滾開!”
文東會衆人面面相覷,不阻攔褚博不是,上前勸阻也不是,左右爲難。
正在這時,人羣中的謝文東分開周圍諸人,邊向褚博走去邊笑呵呵地擺擺手,說道:“大家都讓開,聽聽小褚找我有什麼事”
謝文東說了話,衆人無奈,只好退讓到一旁,謝文東直接走到褚博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皺了皺眉頭,說道:“小褚,你怎麼這麼狼狽?”
褚博沒有回答,醉眼朦朧地看着西恩文東,幽幽說道:“我跟隨在東哥身邊好幾年了,南征北戰,不知流了多少血汗,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次在和i殺個人罷了,東哥就把我驅逐出社團,東哥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念兄弟之情了?”
北洪門和文東會衆人默默低頭,他們嘴上沒說,心裡也覺得這次謝文東對褚博的懲罰有些太重了,褚博可是爲謝文東立過大功的,別的不說,謝文東能顛覆望月閣,褚博這個臥底居功至偉。
謝文東聽完褚博的話,面色微沉,淡然說道:“小褚,你開始在質疑我的決定?”
“是!”褚博藉着酒勁,大吼道:“東哥這麼對我,我不服!”
啊!周圍衆人無不倒吸口涼氣,己方兄弟還沒有人敢這麼和謝文東說話的,以三眼爲首的文東會幹部們面色同是一變,姜森和李爽齊齊走到褚博身邊,用力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說道:“小褚,你的話太過分了!”
既然撕破臉皮,褚博也不在乎那些了,他猛的將李爽和姜森推開,衝着謝文東怒吼道:“東哥忘恩負義,竟然這麼對待有功的兄弟,小心要遭天譴的,以後恐怕也沒有人肯爲東哥賣命了。。。。。。”
在社團裡謝文東的地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可動搖,何時受過這等的咒罵,謝文東顯然也氣極,身子陣陣顫抖,臉色微微漲紅,表情冷如冰霜,一對狹長的眼睛射出兩道寒光,沒等楮博把話說完,他猛的大吼:“夠了,楮博,正因爲我視你如兄弟,當初纔沒有殺你,可是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滾~永遠都不要回來”
“你沒資格趕我離開,社團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所有兄弟的,你憑什麼讓我離開?”楮博毫不相讓,針鋒相對的說道
“憑什麼?”謝文東氣笑了,他側頭對周圍的衆人冷喝道:“把這個醉鬼給我拖出去,還有,以後此人膽敢闖據點,視爲入侵的敵人,殺無赦”
這下楮博可徹底完了,衆人心裡暗叫糟糕,本來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東哥,氣過了,可能會把楮博找回來,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希望了。謝文東發號施令,衆人不敢不從,數名文東會的兄弟上前,或拉或拽,勸阻楮博離開,不要再讓東哥生氣
可就在這時,楮博作出了一件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只見他猛的一震身軀,將周圍人撞開,向前一個箭步,同時右手向後腰一抹,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q,沒有任何預兆,對準謝文東的喉嚨就是一q
楮博這一q太突然了,而且他與謝文東的距離也太近了,當週圍衆人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在想出手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就連反應那麼快的謝文東都未生出閃躲的意識,彭~隨着沉悶的q聲,謝文東應聲倒地
靜!整個據點內一片寂靜,時間都彷彿停止了一般,人們甚至都快忘了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人們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據點內像是炸開鍋,人喊馬嘶,亂成一團,三眼等幹部們第一時間將謝文東圍攏住,防止楮博再次開槍射擊,而北洪門衆人將一齊將楮博圍住,二話沒說,先把楮博手中槍打掉,接着,將他按到在地,拳頭皮鞋劈頭蓋臉地向楮博身上落下,
誰能想到,對謝文東那麼忠心耿耿的楮博竟然會拔槍對謝文東突下毒手,不知道謝文東現在傷勢怎麼樣,北洪門的兄弟對楮博一點都沒客氣,皆下死手,只眨眼功夫,楮博被打的渾身上下都是口子,鮮血淋漓,將周身的衣服都染紅,如同血葫蘆一般,
此時已把楮博打的奄奄一息,衆人可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再這樣毆打下去,楮博十條命要保不住,正在這時,只聽人羣外傳來張一變了聲嘶喊:“不要再打了,東哥不行了”
北洪門兄弟聞言無不變色,紛紛停手,放過楮博,齊齊向謝文東圍攏過去,由於三眼等幹部們圍在謝文東的周圍,衆人也看不清楚具體狀況,只是從人縫中撇到謝文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脖頸處都是鮮血,將地面染紅好大一灘。
咽喉是人體要害,即使受到拳頭的重擊都有可能導致喪命,何況是被子彈擊中,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兄弟都是慌了手腳,尖叫聲不斷,
這時人羣中間的三眼猛的將謝文東抱起,嗓音都變了,尖叫道:“都讓開,我送東哥去醫院,”三眼抱着謝文東,甩開兩條腿,衝出人羣,直奔停在據點門口的己方車輛跑去,而其他人都已經驚的腦中一片空白,意識短路,出去本能地跟着三眼向外跑。
謝文東傷勢如何衆人不知道,只看到脖頸的傷口血流不止,三眼跑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出了據點大門,三眼三步並稱兩步竄上一輛麪包車,張一、李爽,高強等人也紛紛衝了上去,汽車啓動,直奔附近的醫院而去,北洪門和文東會衆人也各自上車,緊隨其後,人們的叫喊聲,汽車的轟鳴和馬達聲交織在一起,北洪門據點已亂的如同一鍋粥,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慌和驚恐籠罩在每一個的心頭。
北洪門所發生的這一切都被潛伏在附近的南洪門和青幫的眼線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消息第一時間回到向問天和韓非二人那裡。
聽聞謝文東遇刺的消息,正在開會的向問天,韓非以及二人的手下幹部們都傻眼了,衆人足足愣了十多秒鐘,會議室裡才突然傳出一片譁然聲。
人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謝文東竟然遇刺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正在衆人一輪紛紛之時,南洪門負責情報的頭目從外面慌慌張張衝進會場,對向問天顫聲說道:“向大哥,謝文東被褚博所刺,是。。。。。是千真萬確,現已被送到了醫院搶救,是生是死還沒有消息,不過北洪門的據點已徹底亂了,人心惶惶,象是世界末日了似的。”
“好啊”南洪門和青幫幹部們都不自覺的站起身形,一個個眼睛倍亮,臉上盡是狂喜之色
向問天和韓非還算冷靜,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這消息是準確的?”
“肯定沒錯。不少兄弟都是親眼所見”情報頭目信誓旦旦的說道
韓非握拳,用力的一砸桌面,強壓興奮,仰天長嘆:“真是天助我也”
向問天深吸口氣,將激動的心情一壓再壓,他冷靜地問道:“可是褚博爲什麼要對謝文東下毒手呢?此人不是謝文東的心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