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謝謝!”感覺任長風的動作很輕,江娣從來沒有發覺他還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謝什麼?!”任長風淡然一笑,說道:“你這小姑娘雖然不讓人待見,有很討人厭,但畢竟是自己人,沒有辦法,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得救你出來!”
當江娣陷入重圍難以脫身想要自我了斷的時候,任長風覺得自己的心裡象是被根根刺了一下,當然,這樣的話以他的性格是說不出口的,而說出口的話又難聽又違心。江娣聽完,大翻白眼,對任長風剛剛提升起來的好感頓時間消失的無影蹤,她從任長風手中qiang過棉花球,冷聲說道:“我自己來就行了,不敢勞你大駕!”
“我剛纔說什麼了?你這人就是不招人待見!”說完話,任長風腦袋一轉,嘴角撇着看向窗外。
“哼!”江娣衝着他的後腦勺重重哼了一聲,將頭轉向另一個方向,
車裡,其他的北洪門兄弟突然感覺溫度似乎在降低。
外面大亂,守在杜德鬆房門外的青幫人員還不知道里面已經出了大事。直到一名小弟慌慌張張地跑上樓來,大叫有人襲擊的時候,守衛們才急忙去敲門,大聲叫道:“德哥,有敵人,德哥,快出來,有敵人來襲擊啦!”
喊了一會,裡面毫無迴音,衆人皆是滿面茫然,相互看看,隨後加大力氣砸門。
這時,有人驚叫一聲:“哎呀!有血”
衆人順着他目光,低頭下看,可不是嘛,鮮血順着門下來的縫隙正慢慢流淌出來。
“啊?”青幫人員大驚,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強行將房門撞開,衆人想裡面一看,皆傻了眼了,是見杜德鬆渾身赤裸又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雙目圓睜,摸樣悽慘,人也已斷氣多時。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不好了,德哥被殺了,德哥被人刺殺了——”
一時間,青幫的西據點已亂成一團,人們象是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
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已撤出城西的北洪門人員全部反殺過來。
北洪門這個回馬qiang殺得恰到好處。
杜德鬆突然被人刺殺,青幫人員羣龍無首,即使北洪門不來打,也已亂成一窩蜂,此時北洪門大舉來攻,那裡頂得住。
據點裡的兩千多人被兇猛而來的北洪門打的潰不成軍,時間不長便敗下陣來,被打死打傷的人員不計其數,其餘的人也是跑得跑,降的降,青幫整個西城據點在頃刻之間就被北洪門順利攻佔,潰敗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甚至連杜德鬆的屍體都沒來得及帶走。
此時,南洪門還在城北和城東與青幫交zhan,突然聽到青幫的城西據點被北洪門一舉攻佔的消息,向問天和麾下的幾大天王都有些發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他們想不明白,爲什麼謝文東只憑三千多的人力就可以連續攻佔青幫的兩處據點,而已方數千之衆卻毫無建樹呢?如果說第一次是謝文東的運氣,那麼這一次還是運氣嗎?
蕭方連連搖頭,敲着腦袋,低聲對向問天說道:“向大哥,與韓非比起來,謝文東實在太可怕了,他……纔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向大哥要早做準備啊!”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向問天卻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看着蕭方,呵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而且,我們和北洪門正連手對付青幫,他們取得zhan果,我們應該高興纔對,怎能看着人家眼紅呢?”
蕭方被向問天說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轉目看向一旁的陸寇。
後者淡然一笑,向他微微搖搖頭,暗示他不要再多言。
隨着杜德鬆被殺、城西據點失守,青幫在南京也就等於沒有了半壁江山,這時候,韓非等不下去了,若是再拖,已方不是被人家困死與堂口之內,就是被南北洪門各個擊破,可不管怎麼說,監守下去都不會再有好結果。
韓非開始集中人力,準備想杭州方向撤退。
另一邊,北洪門成功佔領城西據點,上下一片歡呼雀躍,現在北洪門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得到,已方距離勝利只剩下時間問題。
謝文東坐近據點的辦公室裡,環視周圍的衆人,最後,目光落在江娣的臉上,關切地問道:“小娣,你的傷要不要緊?”
“沒事,東哥,只是磕了一下。”江娣摸摸額頭上的創口帖,滿不在乎地說道。
謝文東一笑,看想其他人,笑問道:“這次我們成功打下青幫的城西據點,大家說誰的功勞最大?”
衆人楞了楞,最後,皆垂下頭,沒人言語。
格桑見衆人無言,他嘿嘿憨笑,說道:“當然是東哥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小娣!她的功勞最大。
其實,正如任長風所說,江娣在北洪門確實是屬於那種不招人待見的女孩,當然不是她的模樣不招人喜歡,而是她的性格比較孤僻,又十分高傲,和她一樣的還有任長風,但任長風的實力擺在那裡,人家高傲有高傲的本錢,誰都說不出什麼,但江娣就不一樣了,她僅僅是個未到而是的小丫頭,加入洪門才短短數月的時間,卻敢在洪門與那些混跡多年的老江湖們面前擺譜,自然不招人喜歡,人家覺得她是依仗自己是東哥的秘書,所以纔敢耀武揚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直以來,衆人也是看在謝文動的面子上纔沒人和她計較,現在好了,她立下大功一件,成功擊殺杜德鬆,衆人這時候皆無話可說,所以當謝文東問起時,除了格桑外,誰都沒有言語。
謝文動早就看出了江娣與自己兄弟們的矛盾,正好藉着這次機會,將他們之間的問題解決掉。
他含笑繼續到:如果不是小娣冒着生命危險潛入敵人內部成功殺掉杜德鬆,我們想打下這處據點,不知道得費多少周折,得多傷亡多少兄弟,大家說呢?
衆人默默地點下頭,不過仍沒有說話。
任長風暗中嘆了口氣,看了看左右的衆人,說道:東哥說得沒錯!這次,江娣的功勞確實最大。
想不到他會爲自己說話,江娣目光一轉,看向任長風,發現他此時也正向自己這邊看來,她忙把目光收了回去。
謝文東心中暗笑,文道:小娣,你這次立下大功,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
江娣低聲說道:“其實,我沒有什麼功勞,之所以能這麼輕鬆打下據點,是多虧了東哥的出謀劃策,還有那些衝鋒陷陣、浴血奮zhan的兄弟們!”
衆人聞言眼睛皆是一亮,紛紛向江娣看去,好象剛剛認識她似的。
謝文東仰面輕笑,說道:“有功就是有功,該獎就是要獎,說吧,你想要什麼?”
江娣沉思了片刻,說道:“如果東哥一定要給我獎勵,那我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殺人,當時雖然沒有感覺,但是現在想來卻十分後怕,心裡也非常不舒服,好象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她的感覺,謝文東可以理解,畢竟他也是過來人,何況江娣一個女孩子呢!他點點頭,說道:“這個要求,太簡單了,放你三天假,想去那玩都可以,所有費用,算在社團帳上,另外,”說着話,他嘴角挑起,露出壞笑,說道:“我再安排個人陪你。”
江娣一楞,疑惑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轉頭看向任長風,說道:“長風,就你吧!”
“啥?我?”任長風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睜得大大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不願意?和這麼漂亮的姑娘同行遊玩,可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呢!”謝文東笑呵呵說道。
任長風瞧瞧江娣,雖然她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可是仍掩飾不住天生麗姿。唉!他暗歎,算了,若是讓別人陪她,說不定真會半路起色心,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自己去,至少能安全一些。
他是這樣對自己解釋的。
見任長風久久無語,江娣汽呼呼道:“不願意去就算了,誰稀罕你去!”
“誰說我不願意去?!”任長風眼睛一瞪,白了江娣一眼,隨後對謝文東說道:“好吧!東哥,我接受!”
“恩!”謝文東笑得開心,又補充一句:“如果你們認爲有必要,假期也可以加長哦!”
“……”任長風和江娣皆無言。
第二天,天剛剛矇矇亮,謝文東不定期在睡夢中,外面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連續幾天,謝文東都沒有休息好,身子疲憊,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睡個長覺,結果又受人打擾,患有低血糖的謝文東心情哪裡能好!他伸出手來,在牀邊摸了好一會,抓起手錶,眼睛睜開一條縫,見現在還不到五點,他氣得咒罵一聲:“m的!”
本想不理,可敲門聲卻響個沒完,似乎謝文東不開門就會一直敲下去,他一掀被單,猛的從牀上坐起,大聲喝問道:“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