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是日本洪門的堂主,難道謝先生沒有印象了嗎?”西脅和美疑問道。
謝文東的裝傻是很懂得掌握分寸的,明白若是裝得太過,便顯得太假。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日本洪門曾經有過這麼一號,不過,他是我洪門的叛徒,早已經叛逃出洪門,聽說已經投靠到入江楨的麾下!”
西脅和美輕嘆口氣,說道:“沒錯!他確實投靠了入江楨,不過,他倒是忠誠得很,入江楨已死,其勢力已經瓦解大半,惟獨這個鬍子鋒冥頑不化,依然和我們作對!”
“哈哈!”謝文東大笑,試探性地說道:“你也說了,入江楨的勢力已瓦解大半,難道你們還會在乎一個區區的鬍子鋒嗎?早點把他幹掉,也算是幫我消滅一個叛徒。”
“沒有那麼簡單。”西脅和美正色說道:“鬍子鋒狡猾的很,根本不和我們做正面衝突,行蹤詭秘,神出鬼沒,總是能抓到我們最薄弱的地方進行偷襲,很是難纏。”
謝文東聽後暗笑,要說當年日本洪門最有能力的人,就屬鬍子鋒了,他不僅僅身手高強,膽識過人,而且頭腦靈活,異常聰明,是難得的帥才。這次西脅和美爲了他而給自己打電話,也恰恰說明高山清司一系在子鋒手裡吃了不少虧。他眼珠轉了轉,淡然說道:“鬍子鋒這人確實狡猾,和他爲敵,應當多加提放,謹慎行事。”
西脅和美問道:“謝先生看人較準,而且還和鬍子鋒接觸過,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打敗他的良策?”
“這個……”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你可知道,當初鬍子鋒爲何叛逃洪門?”
“恩?”西脅和美聞言一楞,對於這點,他還真不清楚。她搖頭說道:“願聞其詳。”
謝文東說道:“當初,日本洪門大哥李威逃走之後,按理說,鬍子峰是最佳的繼承人選,但是由於我的介入,日本洪門大哥則由我的人來接手,這是鬍子峰叛變洪門的直接原因。”
西脅和美緩緩的點了點,幽幽說道:“原來是這樣。”謝文東說的事實,接管日本洪門的新任大哥劉思遠是來自於北洪門,這點山口組曾經調查過。
謝文東聳肩道:“所以說,鬍子峰對我的敵意很深,我和他也沒有太多的接觸過,對他更談不上了解,不過從他敢冒險叛離洪門,另起爐竈這點來看,此人的性情剛烈,看重臉面,也喜追逐權欲。”
他這話是旁敲側擊,言下之意是按時西脅和美對鬍子峰應一招降爲主。只是這話他不好直接挑明。
西脅和美多聰明,聽完謝文東這話,眼睛一亮,馬上就想出了應對之策,她笑問道:“如果我們肯開出優厚的條件招降鬍子峰,謝先生認爲他肯投降嗎?”
謝文東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會知道?!”
西脅和美嬌聲笑道:“若是鬍子峰真投靠了我們,恐怕謝先生會對我們心生不滿吧?”
謝文東大笑,說道:“鬍子峰早已不是我洪門的人,他是生是死,也和我沒有關係,至於他投不投降,西脅小姐應該去問他,而不是來問我。”說着話,他又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到這裡吧!我還有事要去忙,再見!”
他語氣不善地幾匆匆掛斷電話,還是流露出一絲不滿的情緒,當然,這是謝文東故意而爲的,是爲了進一步表明自己和鬍子風之間毫無瓜葛。
和西脅和美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立刻給鬍子鋒打去電話,通知他近期放緩對高山清司一系的進攻,對方可能會對他展開和談,目的是爲了勸降。
鬍子鋒聽後大喜,這段時間以來,他和高山清司的作戰十分艱苦,對方正面的進攻己方根本抵擋不住,只能去尋找對方的弱點予以偷襲,如此以來,費時費力不說,其中還充滿着兇險,一不小心,己方便會陷入全軍覆沒的境地。現在聽說高山清司要和自己和談,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謝文東叮囑道:“不要太快的接受高山清司開出的條件,一定要拖,拖的時間越長,對你就越有利!”
鬍子鋒呵呵笑道:“東哥儘管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去做。”
“恩!”謝文東對鬍子鋒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鬍子鋒懂得如此爲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如果說以前的山口組是鐵板一塊,那麼筱田建市的死則使山口組陷入內戰,入江禎和高山清司的爭鬥極大的消耗了山口組的整體實力,現在,入江禎身亡,鬍子鋒有了自己的勢力,如果他真能成功混入高山清司一系,日後的山口組對自己便毫無威脅而言,而且正相反,自己對山口組下手的機會將會有很多。
想到這裡,謝文東幽幽而笑,兩眼射出明亮的精光。
謝文東帶上靈敏等人去了達爾文,經過精挑細選,最終還是將這次洪門會議的地點定在己方自己的酒店內。
這麼做,其目的主要是爲了安全,畢竟他得罪的是cia,雖然在達爾文己方的眼線衆多,但並不敢保證cia的特工就一定混不近來,若是在會議進程中他們突然發難,無論傷到自己還是傷到前來參加會議的各洪門大哥,後果都很嚴重。
兩天後。
黃坤以及歐洲各地的洪門大哥相繼抵達達爾文。謝文東對其熱情款待,他們的吃住行全部由他包下,招待得衆人皆十分滿意。
當天晚間,衆人在酒店的會議廳內舉行會議。
到場的,都是各地洪門的老大以及心腹,黑道中的風雲人物,隨行人員衆多,會議室內的長老會桌旁做滿了人,而各自身後的心腹隨從更多,再向外看,會議室外面的走廊裡人滿爲患,放眼看去,黑壓壓的都是人,其中花人佔了絕大部分,可也不缺少白與黑人。
“聽說謝先生消滅瞭望月閣,這可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阿!”會場內,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笑呵呵說到。這是五官深刻,雖然是黑頭髮,黑眼睛,但卻和外國人很象,顯然是混血。他向左右看了看,又笑道:“以後,我們每年都可以省下一比會費了,哈哈!”
謝文東舉目看向說話的這名青年,覺的眼生的很,他笑問道:“這位兄弟是……”
坐在青年身旁的荷蘭洪門老大趙成傑說道:“這是我的兄弟顏學文。”
顏學文是荷蘭洪門的二把手,上次洪門峰會的時候,他沒有參加,謝文東自然也沒有見過他。
在歐洲的各洪門分會中,荷蘭洪門的實力算是較強的,荷蘭國內黑社會組織猖獗,排外的思想也很強,國外社團想在荷蘭立足,並不容易,而荷蘭洪門能成爲荷蘭幾大規模最大的黑幫之一,其實力也就可想而知。
謝文東淡然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我想這位兄弟有些誤會了,望月閣只是被我挫敗,而不是消滅,日後,會費還是要交的,洪門的規矩也不能被打破。”望月閣是被他控制了,但裡面的人可是不少的,這些人要吃要喝要用,都需要錢,謝文東當然不想獨自出這一大筆龐大的費用,得和各地的洪門一起來分擔。
顏學文哈哈大笑,幽幽說道:“謝先生,望月閣的閣主都死在你的手裡了,難道還不算消滅嗎?”
謝文東表情不變的說道:“可是現在已有人接替閣主的位置,望月閣依然存在。”
“那~~~~恐怕是謝先生扶植起來的吧?”
“如此說來,就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望月閣內部的事物,我是無權插手和過問的,新選出來的閣主也是望月閣內德高望重的長老,和我粘不上關係。”謝文東笑咪咪的說道:“如多兄弟覺得日後沒有必要再交納會費當然也可以那麼做。“顏學文聞言,咧着而笑。
可很快,謝文東又繼續說道;“不過,提前是把你們社團洪門的名頭拿掉,身爲洪門的組織,舊的遵守洪門的規矩,若是誰想破壞這個規矩,要麼就是想與我整體洪門爲敵,要麼就主動退出洪門。”
顏學文臉上的笑容猛然僵住,頓了半天,他爲笑着說道;“謝先生現在用洪門的規矩來壓我,那我倒想問問,擬合望月閣開戰,是不是也破壞了洪門的規矩了?”
謝文東正色說道;“洪門早有規定,望月閣不得查收洪門內務,可是這次望月閣的閣主焦開洋一意孤行,強逼我退位,我與之交戰,有什麼錯?現在焦開洋已死,其閣主一職又長老周天擔任,並放棄對洪門事務的插手,我繼續尊崇望月閣,又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話,合情合理,直把顏學文說的無言以對。
見他面色通紅,趙成傑急忙站出來打圓場,呵呵一笑,說道:“學問性格比較衝動,想什麼就說什麼,如果有得罪謝先生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既然望月閣依然存在,大家還是象以前那個每年繳納會費,我們荷蘭洪門也不會搞特殊化,該交多少,還是會繼續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