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深吸了口氣,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喃喃說道:“難怪有那麼多人選擇毒品呢!”在某種程序上講,毒品確實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煩憂的事情,迷失在幻覺當中,從而使人從對其產生迷戀而不能自拔,當認清楚這一點時,自己已經上隱了。
“東哥,你沒事嗎?”看着謝文東手中只剩下一半酒水的杯子,再瞧瞧他一安然無事的樣子,袁天仲忍不住疑聲問道。
謝文東搖搖頭,苦笑說道:“有事!”
“啊?”袁天仲皺起眉頭,看謝文東的模樣,絲毫不象有事的樣子,反觀格桑,倒是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了。
沒等他再說話,幾名身材高挑纖瘦、年輕性感的白人女郎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問道:“可以和你們一起喝酒嗎?(英)”
謝文東仰起頭,環視幾名女郎一眼,隨後向旁挪了挪,拍拍身邊的空位置,含笑說道:“坐(英,以下略)”
靈敏、五行以及袁天仲皆在心中暗歎口氣,看起來,東哥確實有事,若在平時,他肯定不會搭理這些流鶯。
幾名女郎紛紛在衆人之間的空隙坐下,看得出來,在國外女人的眼中,身材魁梧、相貌粗曠的格桑更是要比其他人更有吸引力,兩名最漂亮的女郎都擠在他身邊,雖然他現在迷迷糊糊的,又不會英語。
坐在謝文東身旁的是名二十出頭、姿色平平、濃裝豔抹的年輕女郎,模樣一般,但是倒很健淡,問東問西,嘴巴說個不停。
她問道:“先生,你們是哪國的人?”
謝文東說道:“中國!”
“中國哦!”女郎一愣,隨後笑問道:“那你們是來荷蘭旅遊的嗎?”
謝文東想了想,說道:“做生意。”
女郎驚訝地看着他,說道:“真是看不出來,你還象個孩子。”東方人和西方人的眼光是有所差距的,如果是相貌清秀的東方人,即便三、四十歲,在西方人看來仍象是青年人。
謝文不仰面而笑,隨口問道:“你們想喝些什麼?”
“隨便啦!”女郎說得隨意,可點起東西來,卻一點沒客氣,專挑些貴的酒品以及點心,當然,這些東西在她看來是很昂貴的,但在謝文東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通過交談,那女郎知道謝文東幾人是第一天到荷蘭,好熱情地介紹道:“你們選好住的地方了嗎?我知道附近有家旅店,即便宜,環境又好,你們有沒有興趣?”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着女郎,沉思片刻,點佔頭,說道:“好啊!”他不是個奢華的人,也不強求外出一定要住酒店,只是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落腳地不容易找,酒店是最佳選擇,既然現在有人介紹旅館,他沒有理由拒絕。
見他同意,女郎顯得很興奮,臉上的笑容更濃,連連向謝文東勸酒。
那杯‘迷幻空間’,他只喝到一半便感到飄飄然,謝文東再不敢嘗試,將剩下的半杯推到一旁,向服務生要點些正常的啤酒,和女郎對飲起來。
謝文東和酒量雖然算不上是海量,但也絕對不差,時間不工,便有五瓶啤酒下肚。而他身旁的那名女郎已有了幾分醉意,滿面緋紅。靈敏、五行、袁天仲基本上沒怎麼喝酒,畢竟這裡是阿姆斯特丹,是荷蘭洪門的地盤,他們不敢太大意。
等到晚間十二點左右時,謝文東等人才從舞廳裡走出來。幾名小姐都沒有跟出,惟獨幫謝文東介紹旅館的年輕女郎跟隨衆人出。到了外面,謝文東長長吸了口氣,這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基本上沒什麼遊客,在大街上閒逛的都是挑選小姐的嫖客。
謝文東轉頭看向女郎,問道;“你說的旅館在哪?”
年輕女郎從手袋裡掏出手機,說道:“你等下!我叫他們派車過來接你。”
“哦……是啊!”年輕女郎反應很快,結巴一下,便笑道:“即便很近,但還是坐車方便一些嘛!”說着話,他撥打出電話。
靈敏皺皺眉頭,用中文對謝文東說道:“東哥,這個女人有點不太對勁。”
謝文東也看出來了,不過他倒想瞧瞧,對方究竟要幹什麼。他微微點頭,道:“靜觀其變。”
袁天仲不懂英語,不過聽到靈敏和謝文東的對話,他心中一震,狐疑地看了看打電話的女郎,開始小心提防起來。
女郎打電話的時說的是荷蘭語,語速還很快,嘰裡咕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隔了片刻,她把電話放下,對謝文東道:“好了!車子馬上就到!”
謝文東雙手插在口袋中,含笑點了點頭。
女郎這個很快,一等就是半個鐘頭,當衆人的耐性馬上要磨光的時候,一輛灰土土的麪包車,在衆人面前的路邊停下,接着,車門一開,從副駕駛座位上跳下來一名四十出頭的白人漢子,相貌平常,滿臉金黃色的絡腮鬍須,身材十分很壯實,足有一米九零開外。白人漢子的目光在謝文東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年輕女郎身上,兩人用荷蘭語打着招呼,接着又開始說起謝文東等人聽不懂的荷蘭話。
只交談了小會,那白人漢子將麪包車後面的車門拉開,對謝文東等人笑容滿面的說道:“上車吧!我們旅店價格便宜,而且剛剛裝修過,乾淨、舒適!”
這回他說的是英語。
謝文東笑眯眯的看看白人漢子,再瞧瞧一旁的年輕女郎,心思在急轉,直到現在,他也沒看出來對方究竟有什麼企圖,不過,他卻能感覺出來這個白人漢子不簡單,在他身上,有股濃濃的殺氣,這不是可以表現出來的,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
除了迷迷糊糊的格桑,靈敏等人也都感覺到了。
正常來說,既然感覺到不對勁,謝文東就不應該再做對方的車,可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微微點了點頭晃身準備上車。
靈敏見狀,吸了口涼氣,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東哥,小心!”
謝文東一笑,說道:“我想弄清楚,他們究竟在玩什麼鬼把戲!”說着,他向衆人甩甩頭,坐到車內。
衆人相互瞧瞧,無奈的跟了上去。
那名白人漢子剛要轉身回車,年輕女郎拉住他,把手伸到他面前,像是在索要着什麼,那白人漢子應付兩句,強行將女郎甩開,大步流星迴到車內。女郎在車旁高聲叫喊幾句,看她的表情,顯然像是罵人的粗話。
“怎麼回事?”謝文東看着副駕駛座位上的白人漢子,故作迷惑的問道。
白人漢子示意身旁的司機開車,隨後轉回頭,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她在向我要回扣,女人總是很貪婪的。”
“呵呵!”謝文東眨眨眼睛,仰面而笑。
旅館距離紅燈區很遠,紅燈區位於市中心,而旅館卻在阿姆斯特丹的郊區。
車行速度很快,但卻越走越偏僻,越走人煙越稀少,靈敏、五行、袁天仲的心也漸漸提了起來。
由於身上沒有武器,靈敏和五行比袁天仲緊張得多,到是格桑毫不在意,坐在最後面,放心大膽的呼呼大睡起來。
不用謝文東等人發問,那白人漢子回頭乾笑道:“快到了,就快到了!”
這句話,一路上他至少說過七八遍了。
過了良久,汽車終於在一處偏僻幽靜的地方停下,透過車窗,謝文東向外一瞧,路邊還真有一家旅館,名叫“野狼”。
白人漢子十分客氣,連連擺手,示意衆人進去。
謝文東向靈敏等人使個眼色,隨後,他雙手插在口袋中,從容的走進旅館內。
旅館並不像白人漢子說的那樣剛剛裝修過,裡面雖然收拾的很乾淨整潔,但卻象八、九十年代的設施,無論桌椅,都很破舊。在前臺後,坐着一名五十多歲的乾瘦老頭,戴着眼鏡,頭髮稀疏,等謝文東等人進來之後,他擡頭瞄了一眼,用英語問道:“你們幾個住店?”
“九個!”謝文東眯縫着眼睛,盯着老頭,平淡的說道。
“開幾間房?”
“九間!”
“哦!”老頭站起身,從身後的牆壁上摘下九把鑰匙,往前臺上一扔,然後伸長脖子,衝着樓上叫喊了兩聲。
時間不長,旅館樓上跑下來一名青年,先用荷蘭語與老頭子交談幾句,接着對謝文東等人笑道:“我帶你們去房間!”
謝文東含笑道謝,隨着青年向樓上走去。
靈敏快行幾步,到了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東哥,這家旅店很古怪!”
“是啊!”謝文東點點頭:“古怪的旅店,古怪的名字,還有古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