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雁歌注意到了歐陽莫雷的目光,她看過去,剛好與他的目光相撞,她心裡一震,這目光,爲何顯得那麼驚慌呢?難道和他有關係?但是沒有道理啊,他是太子,是未來的皇上,怎麼會叛國呢?
看着歐陽莫雷的時候,慕雁歌才注意到原來歐陽玉軒也在,他站在歐陽莫雷的身後,臉上溫和,沒有什麼喜怒,只是在觸碰到慕雁歌的目光時才微微一笑,透着疏離和陌生。慕雁歌心裡一觸,感覺有很多東西在改變,有很多東西在消失不見。
“回皇上的話,先不急着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歐陽離鏡臉上掛着淡笑,收斂起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像只是在隨意地閒談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看着這樣的歐陽離鏡,慕雁歌也放鬆下心情,其實她不用那麼害怕,都上過斷頭臺了,大不了再上一次,結果不會更差了。
大家都在等着歐陽離鏡繼續說,紛紛猜測這個人是誰,哪個權貴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大家左看看右看看,心中都沒有個答案,畢竟這種事都不好猜測,如果真的是另有其人,那慕家一家不是太冤枉了?
“還請皇上允許臣的侍衛莫潛上來。”他看着皇上,眼中帶笑,但是皇上知道那笑不是對着他這個父親。
“准奏!”皇上點頭。
莫潛從殿外走進來站在歐陽離鏡身側,一臉冷凝,就算是面對皇上也是一樣的不改臉色。
“皇上,這是從慕家搜出來的罪證,據說上面的自己是慕天的,但是不妨仔細看看慕天的其他書畫,看看是否真的是他的字跡?”歐陽離鏡手裡拿着莫潛遞給他的幾封信,都是之前被用來指證慕天通敵叛國的罪證。
“繼續說。”皇上沉着臉,雙眼猶如深潭一般深不見底。
“大家不妨自己看看這幾張紙上的字跡和慕天真正的字跡,看看是否有些不同。”歐陽離鏡將幾封信發給站在前面的大
臣,自然也包括了歐陽莫雷和恢復了神智的歐陽玉軒。
莫潛將慕天所剩下不多的字畫中拿出兩幅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太子歐陽莫雷看着手上的紙張,這些明明就是慕天的字跡,他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他是找人精心研究過慕天的字跡才讓人模仿,怎麼肯能還會出錯。他必須鎮定,否則字跡亂了陣腳,就給歐陽離鏡機會。
歐陽玉軒看着莫潛手中的字畫,心裡已經瞭解了大概,不得不說模仿得是很像,幾乎有九分的真,但是模仿者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大家請看這個字,這兩幅字上都有這個字,後(繁體的後字),不知道大家發現了沒有,慕天在寫這個字的時候都是少了一點,而你們再看手中的字,看看後字是不是沒有少這一點。”歐陽離鏡說完便等着他們的反應,果然有人臉色突變,那張紙剛好在歐陽莫雷和歐陽玉軒的手上。
歐陽離鏡注意到的歐陽莫雷的神色,但他的餘光也看到了歐陽玉軒,神色平靜,沒有一點波動。
“太子,是否注意到了?”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太子,因爲都在找紙上的後字,所以歐陽離鏡出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歐陽莫雷擡頭,看到大家都在看着他,他不自覺捏緊了手裡的紙,良久終於點頭,“確實是有這個現象,這裡的後字有一點。”他看着歐陽離鏡說道,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一點,是不是找人臨摹的時候沒有這個後字。“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也許上面的後字只是疏忽了而已。”歐陽莫雷嘴角微笑,看起來好像只是隨意地提出這個問題。
歐陽離鏡點頭。“這也說不準。”慕雁歌的目光在兩個人只見流轉,嗅出了一絲火花的味道,一定有貓膩。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大家心中都有數,一般一個人的書寫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掉,況且只是看這個後字行雲流水十分順暢,不像是疏
忽。
“還有其他證據嗎?”皇上問道。
“有!上次士兵中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藥,而這種毒只有在北野國纔有。”歐陽離鏡看了歐陽莫雷一眼然後對着皇上說。
“那又如何,慕家不可以去北野國買了這種毒藥嗎?”皇上質疑。
歐陽離鏡不急,他只是慢慢地說道:“慕家有沒有這個臣不太清楚,不過最後搜了慕家上下也沒有找到這個毒藥,而且慕雁歌自從嫁給臣之後,便從未離開過本國境內。”歐陽離鏡說得很自信,這點他是知道的,慕雁歌最多就去桃花樓溜達幾圈或者是在街上閒逛。“當然這不足以說明慕家與案子無關,但是如果臣說現在有一個人府中還藏着這個藥那又如何解釋呢?”歐陽離鏡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冷冷地掃過衆人,最後落在歐陽莫雷的臉上。
而歐陽莫雷別開臉去,臉色非常地不好,他沒有把這個藥銷燬就是覺得以後肯能還可以用,但是沒有想到卻被歐陽離鏡查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誰?”皇上自然也注意到了歐陽離鏡的目光,但是因爲歐陽離鏡很快就轉開目光,其他大臣都沒有注意到。
“這個,臣一會再說。”歐陽離鏡附耳跟莫潛說了幾句,莫潛馬上就離開了。
大家都不知道歐陽離鏡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按耐不住的歐陽莫雷終於開口了。
“離王的意思是不是有這個藥的人就是兇手呢?”歐陽莫雷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他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那倒不是。”歐陽離鏡搖搖頭,雙手負在身後,有種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要怎麼證明慕家是無辜的呢?”歐陽莫雷繼續問道,他想知道歐陽離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歐陽離鏡深深地看了歐陽莫雷一眼,看得他莫名地心慌,但還是鎮定地回視。他就不信光憑這些就可以給他定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