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軒不禁伸手揉揉慕雁歌的頭髮,態度親暱而寵溺,“哪有這樣的,我可是欽差,怎麼可以臨陣脫逃。”這句話似是怒嗔,完全不是責怪。他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歐陽離鏡,見歐陽離鏡臉色平靜,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不禁詫異,歐陽離鏡什麼時候心胸如此寬廣了?
其實歐陽離鏡不是心胸寬廣,而是一直在忍着,背在後面的手早就握成了拳頭。他知道歐陽玉軒是挑釁,故意當着他的面和慕雁歌親暱,而遲鈍的慕雁歌完全把這當作了朋友的友誼,不過他正是知道慕雁歌沒有別的心思纔會忍這麼久。
“誒呀,反正你就是不能有事,一定要安全回來知道不?”慕雁歌可不想到時候聽到歐陽玉軒死在洪澇中的消息。
“知道了。”歐陽玉軒無奈地笑笑,眸中充滿了笑意。
“嘿嘿,這就乖了。”慕雁歌一直都還把歐陽玉軒當作小孩,在她的眼中歐陽玉軒是需要她保護的傻小子。“對了,小襖呢?”她今天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把小襖帶回離王府。
“想他了?他大概是在練字,你跟我去找他。”小襖確實很懂事,讓他讀書練字從來都不會偷懶。
“他這麼認真啊。”慕雁歌詫異,還以爲小襖會先適應王府的生活,沒想到馬上就開始讀書認字了,真是個乖孩子。
慕雁歌回頭衝歐陽離鏡招招手,她要讓歐陽離鏡見一見小襖。歐陽離鏡緩步上前,慕雁歌習慣性地牽住他的手,兩個人走在歐陽玉軒的身後。慕雁歌習慣性的動作讓歐陽離鏡心情大好,剛纔那點氣悶一下子就消失了。
“鏡,小襖在練字誒,是不是很乖啊?”小襖是她發現的,所以她總是有種小襖是她的所有物,聽到小襖這麼懂事,她比誰都開心。
“是嗎?看來真的很乖。”
歐陽玉軒走在前面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一澀,終歸是差了一步,而望望這一步就劃分出了界
線,無法跨越,如果他可以早點向皇上求婚,讓他娶了慕雁歌,那事情的發展是不是就會很大的不同?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就已經來到了書房的門口,房門打開着,慕雁歌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岸邊認真練字的小襖,他的神情嚴肅,每一筆都寫得很認真,讓慕雁歌都不好意思打攪他。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認真的小男孩也很有魅力,慕雁歌不禁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那就是小襖。”慕雁歌輕聲對歐陽離鏡說。
“不錯。”歐陽離鏡點點頭,心中對小襖有了第一印象,確實和慕雁歌說的不差,看他認真練字的樣子,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長大後必定是個有才之士。
看到小襖寫了滿滿一張紙時,慕雁歌走進去柔聲地叫他,“小襖,姐姐來看你了。”
小襖擡頭,詫異地看着慕雁歌,頓時開心地笑彎了眼睛,他除了看到了慕雁歌還看到了歐陽玉軒和歐陽離鏡,對他來說歐陽離鏡是陌生人,他有些怕生,目光並未在歐陽離鏡的身上多停留。
“姐姐,小襖有認真唸書。”小襖從椅子上下來,眼睛亮閃閃地看着慕雁歌,好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
“是呢,小襖最乖了。”慕雁歌忍不住抱住他,看到這麼乖,這麼懂事的小孩,慕雁歌就沒有招架的能力。
慕雁歌見他臉上已經多了一些肉,捏起來也舒服很多,忍不住多捏了幾下,“小襖長高了呢,看來玉軒哥哥對你很好哦。”看來把他留在玉王府的決定是正確的,她沒有發現小襖有什麼異樣,是沒有被慕雁舞或其他人欺負。
小襖重重地點頭,他在這裡生活得很好,吃得飽,穿得暖,而且還有人會交他識字,他很開心,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慕雁歌和歐陽玉軒,所以他牢牢地記在心中,希望長大之後可以報答他們。
“小襖,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呢就是姐姐的夫君,歐陽離鏡。”慕雁歌
大方地給小襖介紹。歐陽離鏡眉梢一動,看着小襖轉過臉來看他,他情不自禁地扯出一抹淡笑,如池中的蓮花,優雅清新。
“姐夫,好!”小襖脆生生的聲音驚呆了衆人,誰都沒有教過他要叫姐夫,雖然他還帶了點面對陌生人的怯意,但是那個稱呼卻是讓歐陽離鏡不禁加深了笑意,他十分喜歡這個稱呼,姐夫,一下子就和歐陽玉軒隔開來了,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歐陽離鏡抱起小襖,柔聲說道:“小襖真乖,小襖願不願意和姐夫一起回家,這樣就可以和姐姐住在一起了。”
小襖看看歐陽離鏡又看看慕雁歌,再看看歐陽玉軒,一時間有點躊躇,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他挺喜歡住在這裡,因爲大家都對他很好,但是他又想和慕雁歌住在一起,他喜歡這個姐姐,喜歡聽她說話,喜歡看她笑。
歐陽玉軒聽到歐陽離鏡的話面色一遍,看向慕雁歌,頓時明白她今天來的用意,原來她今天是來帶走小襖,想到這,心中的澀味變得更濃。
“玉軒,我想把小襖帶走幾天,等你成功治理好了洪澇就來接他怎麼樣?”慕雁歌沒有發現歐陽玉軒的情緒變化,而是很隨意地告訴他這個決定,她並不認爲有什麼,反正他都要出去,小襖留在府中和去離王府沒有差別。
歐陽玉軒點點頭,對他來說確實是沒有影響,只是心中的澀然久久無法散去。
“小襖,怎麼樣?”慕雁歌問還被歐陽離鏡抱着的小襖,小襖自然很開心地答應了,他好像聽懂了哥哥姐姐在說什麼事情,大概就是哥哥要出去幾天,等回來再來接小襖。
慕雁舞拿着銀耳蓮子湯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副祥和的場景,她呆呆地站在門口,看着小襖純淨的笑容,還有歐陽玉軒看着慕雁歌寵溺的目光,歐陽離鏡自是不用說,這一切都是圍繞着慕雁歌,那她算什麼?她慕雁舞到底算什麼?爲什麼還是擺脫不了慕雁歌的陰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