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她就自覺地躺下休息了,她現在需要養精蓄銳,只是去刑場而已,還不一定就會死,莫潛和周青楊還有歐陽離鏡的其他勢力都不是吃素的,一定可以將他救出去,她已經想清楚了,與其自暴自棄,還不如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應付變化的事態。她不能氣餒,歐陽離鏡一定不會就這麼死,他肯定能夠脫身,在她的心中,他向來都是最厲害的。
歐陽玉軒不知道她的想法,以爲她是改變注意了,他依舊坐在牀邊看着她,一會就該早朝了,他在考慮要不要稱病不去早朝。
過了一個時辰後,清德便來催促歐陽玉軒上朝,“皇上,該早朝了。”
歐陽玉軒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早朝,否則朝中大臣該說慕雁歌禍國殃民了,況且她現在睡着了,讓她好好休息比較好。
“派人好好照顧,有什麼閃失,定斬不赦。”歐陽玉軒大步離開。
早朝上都是議論歐陽離鏡問斬之事,一些原來偏向歐陽離鏡的官員都反對,想讓歐陽玉軒徹查這件事,而擁護歐陽玉軒的一派則是表示一定要將歐陽離鏡斬首示衆,還要將還在宮中慕雁歌及其腹中的孩子一併殺掉,斬草除根。
歐陽玉軒並不想繼續議論這件事,他草草結束了早朝就回到了寢宮繼續照看慕雁歌,他回去的時候慕雁歌還沒有醒過來,睡得很安靜,沒有之前的痛苦和折磨。
他想不通慕雁歌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奇怪了,不吵不鬧,不哭不笑。
慕雁歌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距離午時三刻還有一點時間,她趕緊起來,催促着歐陽玉軒去法場。
“快點快點。”她好像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咋咋呼呼的慕雁歌,活潑開朗,有說不清的奇思妙想。
歐陽玉軒莞爾,既然不知道原因,便不猜測了,順其自然好了。“別急,我不去,沒有人敢動手。”
慕雁歌這才放心,和歐陽玉軒一起坐馬車過去,皇上坐得馬車果然不一般,氣派奢華,不過就是少了點溫度,她的心早就已經飛到了法場上,她在心裡祈禱他們一定要將歐陽離鏡救走
。
她看着邊上人羣涌動,然而就是一剎那,她定住眼睛不敢再看,剛纔她看到了隱在人羣中的莫潛,目光是那般的堅定,她的心裡覺得放鬆了許多,見到莫潛就相當於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馬車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法場,一到法場就引起了大轟動,百姓和官員全都跪地參拜,高呼萬歲,慕雁歌看着這一幕不禁覺得很諷刺,高高在上的皇上真的能活到一萬歲嗎?幾乎連一百歲都沒有人活到過,都是自欺欺人。
歐陽玉軒坐在上座,而她坐在他的身邊,這是他安排的位置,她沒辦法反駁,她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刑場上的歐陽離鏡,披頭散髮的樣子讓她揪心。她很想撥開他的亂髮看看他的臉,摸摸他的臉,他瘦了很多,憔悴了很多,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她的目光顫抖,可是歐陽離鏡沒有再看她一眼,一直低着頭,他的雙手被負在身後,身上還是那件破舊不堪沾染着血跡的衣服。
“午時三刻已到。”有內官高喊,慕雁歌的心狠狠一顫,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裡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她不敢眨眼睛,緊緊地盯着歐陽離鏡的身體,怕自己會錯過任何一個變化。
“行刑!”歐陽玉軒丟下令箭。
令箭落地的聲音擊斷了慕雁歌的心絃,她臉色蒼白,爲什麼還沒有人來劫法場,莫潛不是在嗎?怎麼還不動手?他在等什麼?
圍觀的百姓很多,都在議論紛紛,很多百姓對歐陽離鏡的看法很不好,他們認爲歐陽離鏡殘暴冷血,做事向來只憑心情,做了很多壞事,之前慕雁歌被慕雁舞抓去後,調戲她的李家被滅,還有其他種種的事蹟都成了今天的話題,大家都覺得歐陽離鏡造反是確有其事,其中肯定不會有隱情。
隱在人羣中莫潛目光沒有離開過劊子手和歐陽離鏡,他要把握住最好的時機,他的不遠處還站着影和飄飄,而周青楊則是在更加隱蔽的角落中,他就算出現也不會有人看見他,但是他必須選一個一擊即中的角度,畢竟今天是皇上親臨,重兵保守,想要救出歐陽離鏡還是有幾分困難。
歐陽玉軒一直看着歐陽離鏡,見他還是沒有看慕雁歌,心中難免有幾分姑疑,他在想難道歐陽離鏡決定和慕雁歌劃清界線,想讓慕雁歌忘記過往?
劊子手高高的舉起大刀,刀身反射出來的光線異常耀眼,慕雁歌幾乎都睜不開眼睛,她只能眯起眼睛時刻注意着刑場上的變化,生怕自己會錯過任何的細節。就在這時,突然,一枚石子從人羣中快速地彈出準確地擊中劊子手手中的刀,強大的力道令劊子手後退幾步,緊接着,從圍觀的人羣中躍出幾個身影,都穿着黑衣蒙着面,看不清楚是誰,不過慕雁歌懸着的一顆心終於稍稍放了一些。
“有人劫法場,保護皇上!”有官員高聲大喊,立刻跑出一大批士兵擋在歐陽玉軒和慕雁歌的前面,而更多的士兵則衝出去和劫法場的人搏鬥。
慕雁歌盯着法場中的一舉一動,她認得出莫潛的身影,莫潛已經躍到了歐陽離鏡的身旁,快速解開他身上的束縛,將他護在身後。然而歐陽玉軒派了重兵把守,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救走歐陽離鏡,他們被弓箭手團團包圍。
“帶王爺先走,我們斷後。”出現的人越來越多,慕雁歌看得眼花撩花,來劫法場的人個個都身手非凡,但還是緊緊扣着慕雁歌的心絃,生怕他們無法安全逃脫,漫天的利箭向他們飛射而去,他們只能一邊後退一邊快速抵擋。
“飄飄,將迷煙用內力震出去。”其中一個黑衣蒙面人提醒道。
飄飄立刻想起來時帶來的迷煙,她將迷煙拋起來,一掌打在迷煙的紙袋上,迷藥隨着掌風快速散發出去,而且一時間刑場上一片迷濛,可見度很低,慕雁歌的視線一下子就受阻了,她完全看不清楚歐陽離鏡,不過她沒有先前那麼擔心,只要他們能夠將歐陽離鏡成功地救出去就好了。
歐陽玉軒沉默不語,緊緊抿着嘴脣,今天的事情他早就預料到了,也想過歐陽離鏡會被劫走,但是歐陽離鏡一身就得揹負着造反的罪名,那麼天下之大就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而且他現在手中劇毒,沒有解藥同樣活不了多久,所以歐陽玉軒並不是很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