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一年,我沒有遇見你,
那麼我將會是在哪裡,做着怎樣的夢,有着怎樣相同的結局?
你問我,愛你值得不值得劍怒。
你從不懂,愛就是從來不問值得不值得
他復又低頭,凝視着資料上小女孩白皙的面目,然後用指腹溫柔的撫過。
當他因爲奔波數日,因爲被基地的殺手追殺,而成功逃至紫荊那個小漁村的時候,
在暈厥過去之前,在暈暈乎乎的走上沙灘之前,他聽到了許多小孩子的聲音:“喂,那邊有個人,快去看看!”
之後的事情便是那樣,醒來後看到了一張素淨純樸的小臉蛋,她的手掌貼上他的額頭,摸了摸,然後對着那會暈厥的他說道:“喂,你又沒發燒,快點給我醒醒,醒醒!”
他在迷迷糊糊中想,怎麼會有這麼呱躁的女人,煩死了!
在他的心目中,母親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女人,除了母親之外,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一樣,她們都有張貪婪的嘴臉,她們名利,她們市儈,不像母親,那般溫柔的母親。
導致以後,即使他長大了,變成人人尊敬的黑道大佬,他依然像個女人絕緣體一樣的活着,身邊連半個雌性動物都沒有。
甚至他們以爲他不喜歡女人,他是個gay,因此還鬧出了不少人命,往他這邊送了不少的少年。
想到這,他笑了,脣角緩緩咧開了一個淺淺的笑弧。
段子梟沒有發覺,他今天這一天的笑容,比他往年一年的笑容都要來得多。
律擦擦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老大,老大居然笑了?’他差一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那會的他自醒來後,不愛說話,也不愛玩耍,他彷彿失去了所有同齡人,該有的情緒。
每天就愛坐在海邊那塊大礁石上,眺望着遠方。
是當初年幼的她,就一直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跟只小麻雀一樣,也不嫌煩人,勢要將沙鍋打破到底逼的他說話。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跟她說了第一句話。
之後的之後,便是如所有故事中的的結局一樣,那年小小的他,跟那年小小的她,直到他被基地裡的人捉回去那天,他沒有忘記,她揮舞着小胳膊小短腿,在快速離去的轎車後面追的起勁。
直到後來,等他長大,從基地裡訓練歸成到之後,卻早已忘記當年的那處地方,也早已忘記,該怎麼回去找她。
沒想到兜兜轉轉了這些年,他們終究還是相遇了。
這是緣分,還是奇蹟,段子梟不懂,只知道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她跑掉,再也不會!
他合上資料頁,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竭力的平復着此刻激動難明的心情。
“我叫郭果果,聽說我出生的時候,旁邊大娘家的母雞生蛋了,於是就被起名叫郭果果了。你也覺得很難聽對不對,那你幫我起一個吧,你學問那麼好,一定可以的。”
“你叫蕭啊,哪個蕭?”
“瀟灑的瀟……”
衆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段子梟霍然睜開眼睛,溫暖退去,只餘寒氣,一絲絲從那寒眸裡透出,一直靜待的律差點被他嚇一大跳帶着警花闖三國。
“律!”
“在,當家!”律整了整身形,面孔一下子變得嚴肅異常。
“明天會有一個新員工來公司報道,告訴青,好好照顧她!”末端的那句‘好好照顧她’似乎隱含着深刻的含義。
“是!”律雖然有所疑惑,卻依然盡職的應道。
“還有,”段子梟在律即將離去之前,沉聲吩咐,“告訴青,不許將我透露出去!”
“……是!”律在疑惑一秒後,快速的答應。
“當家,如果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嗯,”段子梟從喉嚨眼裡堵出一個字眼。
今晚的他,顯得頗爲不尋常,更甚是語氣都溫暖了不少,以前每次跟當家對話,都像在跟千年冰山對話一樣,律好幾次都差點被凍着。
律在推門出去後,有些鬱悶的抓了抓頭皮。
那樣髒兮兮,穿着破破爛爛的女娃子,律努力的想着先前看到的那張陳舊照片,沒有啥亮點啊,既不是傾國傾城,也不是美豔如斯,唯一的感覺就是,長的還挺清秀可人的,算是個清秀佳人吧。
當家這些古怪的行爲,會跟那個女人有關係麼?
可是……律不禁思索開,這個郭果果,可是段小太子身邊的人啊!
寂寥的夜,故事還在繼續。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音,劃開這個夜幕最爲絢爛的樂章。
霓虹,光影,撲面而來的慾望,掃射着人心裡的魔鬼。
誰沒有過去,誰不曾墮落,這個城市裡的人們,只不過活的往往更像最深的那個自己,最真的那個自己。
猩紅色的長沙發,一包廂的煙霧,亂七八糟堆着的酒瓶,還有眼花繚亂的男女。
這是個幾人party,很顯然,party扔在繼續,衆人的興致依然高昂。
“我說,青……”律顯然是喝多了,一手擁着一個美女,手中還掛着酒瓶子,只是那雙嫵媚的桃花眼,連一分迷醉都沒有,清明的可怕。
也是,像他們這種大風大浪裡混過來的人,怎麼會爲幾隻區區酒瓶子折腰。
“你說老大這次是怎麼了?我從來都沒見過他那個樣子?”律呵呵的笑着,身子東倒西歪的,乾脆一頭栽入美女的大胸脯裡,不想出來了。
“怎麼,你難過了?”青看着他那個模樣,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律的眼神一凜,快速的從美女的大胸脯裡出來,青還未來得及擡眸,就只覺一道犀利的視線,直射他的臉龐,“別拿老大開玩笑,你知道後果!”律的語氣,無比嚴肅。
這時,原先靠在落地窗邊的兩個男人,也同時向着青射來不贊同的死亡視線,
其中一個慢吞吞甚至是無謂的說道:“青,你們的談話,記得適可而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懂得!”
下屬不應該隨便猜測主上的想法,青顯然,逾距了,哪怕這是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