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誰是!”段逸風只懶懶的擡了下眼皮子瞅了她一眼,又低頭去扒碗裡的米飯。
“你,,”郭果果指着對面的那人,半句話都罵不出口了。
看着這一對冤家在餐桌上鬥了個你死我活,王嫂的肩膀忍不住的聳動,在邊上呵呵的笑着,眼裡盡是欣慰的笑意。
“說不定,我們還能生一籮筐小豬呢?”這句話,幾乎是下意識出口的。
段逸風在說出口後,才恍然明白自己說了什麼,眼神有過些許變動,擡眸去看對面的郭果果,後者的臉色在那一瞬間早已變得慘白,幾乎連一雙筷子都握不住。
他的眼神黯了下,又繼續低下頭去,不動神色的吃飯。
而郭果果握着手中的那雙筷子,對着滿滿的一桌素菜,卻是再也沒了半分食慾,只草草的吃了幾口,便謊稱自己吃飽了,接着快速的逃上樓去。
看着郭果果逃上樓的身影,段逸風也沒有了食慾,也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吩咐傭人上來收桌子。
“她今天出去哪裡了?”在上樓時,段逸風問。
王嫂支吾了一下,接着才說道:“小姐說要出去走走,我就沒攔着她。”
“我知道,只是問她出去哪裡了?”
“超市,買了些零食。”
段逸風的眸光一閃,說了聲“知道了。”便上樓去。
走進房裡的時候,郭果果正在上廁所。
其實她也不完全是上廁所,只是想找個暫時能逃避開段逸風的地方而已,況且廁所裡夠安靜,足以讓她想清楚太多事情。
郭果果望着牀腳放着的那一袋購物袋,忍不住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
的確沒有什麼異樣,都是些吃的垃圾食品,他的心這才安定了許多。
不要怪他太大驚小怪,實在是郭果果讓他不大放心。
先前的事兒一直像個陰影一樣的積壓在段逸風的心裡,他有足夠的信心去對付任何的情敵,卻沒有辦法想象那個情敵假如是他哥。
他現在的感覺,就如同身邊放了個定時炸彈一樣,得防着它會隨時炸開,他的一顆心,幾乎每天都是忐忑的。
“咚咚,,”廁所門被敲響的時候,郭果果嚇了一大跳。
段逸風看着密閉的門,試探道:“你今天出去了?”
“嗯……”沒過多久,裡頭人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就爲了買些吃的?”
郭果果正蹲在抽水馬桶上,聞言眉毛狠狠的往上挑了挑,聲音半帶着幾分譏諷,“呦!小太子可真是關心人,連我去個超市買個東西,都得問東問西的。”
良久,有頗爲無奈的聲音,從門縫裡透入,“果果,別這樣,我是爲你好!”
去你媽的爲我好!郭果果聽着外頭那人虛僞的話語,差點將一口粗話罵出去了。
她沒辦法想象一直都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段逸風說着這句語重心長的話時,那得是多麼的噁心死人!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是不會相信的……”段逸風垂下眸,自嘲的一笑,轉身欲走。
‘刷拉,,’廁所門被突然打開,他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與滿面怒火的郭果果打了個照面。
“段逸風,要不要把話說的這麼好聽啊!”郭果果掐着腰,幾乎要爆發了。
指着他,郭果果罵得一點也不客氣,“明明是你自己囚禁着我,不讓我出去,還非得說什麼是爲我好!?”
“這叫爲我好麼?爲我好是這樣子的嗎?”
“段逸風……”郭果果突然軟下了口氣,以哀求的口吻看着他道:“我是一個人,不是你的寵物,你沒有權利囚禁我,哪怕我是一個死刑犯,我也有行動的權利吧?沒有必要我連個大門都不能出,我出去還得有你的眼睛跟你報備,你把我當什麼,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想起這幾天他的作爲,郭果果就生氣的不得了。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難得的,段逸風沒有跟她犟嘴,也沒有辯解,而是在她說完之後,寵溺的將她攬入了懷裡。
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發旋上,淡淡的話語從他的薄脣裡吐出來,帶着沙啞的性感,“說完了嗎?”
郭果果一愣,下意識乖乖道:“說完了。”
他頎長的身形擁着她嬌小的身子,郭果果的腦袋埋在他的懷裡,只勉強抵到他的肩窩處,還真像個寵物。
“呵呵……”有低沉的笑聲,從上方傳來,“既然說完了,那我們去看電視。”
“啊?”
客廳裡,沒有開燈,落地窗簾也沒有拉上,窗外的黑幕偶爾跳躍着星子的閃亮,夜色,安靜入水。
水一樣的月光下,他半抱着她,兩個人親暱的窩在同一方沙發裡。
段逸風的懷裡半擁着郭果果,下巴就枕在她的肩窩裡,偶爾拿着下巴蹭蹭她,郭果果便會癢的‘咯吱咯吱,,’笑起來,繼而便會一把推開他的腦袋,連連說“別鬧……”又是不小心給自己茬了氣去。
液金電視寬大的屏幕裡不斷的閃動着影像,藍白色的影像跳躍着,從他們的臉上晃過,整個畫面整個空間裡,總有股曖昧不清的味道。
郭果果早已經忘記了電視劇講些什麼東西了,他突然說陪她看電視,就已經夠奇怪了,更遑論他現在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抱着她看電視。
郭果果總覺得,這樣溫馨的場景,實在不適合她跟段逸風兩人。
譬如說,此刻她的腦袋就挨在他的胸膛上,整個人窩在他的懷抱裡,他偶爾用下巴蹭着她的頸窩,偶爾又給她做個肩部按摩,舒服的郭果果一直都在哼哼,差點閉目睡過去了。
似乎從那天晚上過後,他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郭果果好的不了,除了不讓她出門以外,事事從着她不說,就算她剛纔跟她那樣發火,他都沒有生氣。
這樣的段逸風,會不會太奇怪了!?
郭果果總覺得,事出有妖必有因,段逸風不會無緣無故這麼順着她。
“你是段逸風麼?”在泡沫肥皂劇的劇情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郭果果捂着嘴巴打着哈欠,一副快要昏昏欲睡的狀態前,她終於剋制不住,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