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第九十五章初次爭吵

只是南煙的酒還沒到嘴裡,手中的杯子就不翼而飛了。一回頭,卻見那杯酒已到白洛飛的嘴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白洛飛已將盔甲換下,穿了件純黑的棉衣,袖口及衣襟上用金色的布描了邊,腰上也繫着一件金色的腰帶,用一個金色的發環將頭髮高高的束起,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他的模樣不太像從戰場上剛下來,倒像是遊山玩水歸來一般。

他拿起酒杯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邊喝邊道:“娘子的酒品爲夫實在是不敢恭維,酒還是少喝些爲妙,先生若想請她喝酒,還是叫上我比較好,免得像下棋一樣,先生一看她就害怕。”

徐清長哈哈大笑起來,南煙瞪了他一眼,她不過就是在新婚之夜喝了三杯舊就醉倒了,他念叨了這麼久,現在還沒忘記。她若是會催眠,定要想辦法抹去他的那一段記憶,可惜的是她不會,只能想想罷了。

南煙問道:“鍾痕怎麼樣呢?”她沒有問他死了嗎之類的話語,戰場之上變數太多,她也沒有諸葛亮未卜先知的智慧。況且這一仗能贏不得不說還有些運氣的成分在裡面,鍾痕若是少了一分孤傲,也許今日裡命運未知的倒是他們。

白洛飛又倒上一杯酒道:“好酒!鍾痕實在是不簡單,這樣的銅牆鐵壁都給他逃脫了!本來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殺了他,可是他的下屬可以連命都不要來救他。”他又喝了一杯接着道:“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怕!有這樣的一個對手,也着實有趣的緊。”說是有趣,他的眼裡卻是殺機四現,卻又有滿滿的讚賞。

南煙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鍾痕終不是這麼好對付的。聽到他跑了,她的心裡也微微有些惋惜,以他的本事,再要抓住他就不容易了。她望着白洛飛眼裡的內容,腦袋裡面突然在想,如果他們不是站在敵對的立場,或許他們會成爲好朋友吧!她爲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又覺得不可能,兩個都是獨佔風華的人又如何能互相容納呢?

南煙問道:“有幾成把握能抓住他?”

白洛飛挨着南煙坐了下來道:“五成吧,他在青楚經營過那麼久,狡兔都有三窟,更何況聰明如鍾痕。但是我們只需把關口好了,諒他插翅也難飛!”他自小在風浪中長大,遇到過無數的對手,但是自與鍾痕交手後,他才發現那些人其實都不叫對手。

南煙聽得外面又傳來喝酒行酒令的聲音,她望着白洛飛神采飛揚卻略有黑眼圈的鳳眸,心裡微微有些心疼。徐清長見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便會招人厭了,便隨便尋了個理由出去了。

白洛飛淡淡一笑道:“煙,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想對她說聲謝謝,卻又發現那句謝謝實在是太見外了,南煙的聰慧,遠在他的預料之外。當日聽得她提出建議和看法的時候,着實令他嚇了一大跳。她膽大而由心細,短短几次與鍾痕的交鋒,她便已將鍾痕的性格分析的很透徹。所有的計劃全是針對鍾痕的性格而制定的,他雖然也瞭解鍾痕,心裡卻顧慮重重,呀沒想到那麼遠的事情。

南煙靠在他的肩上展顏一笑道:“其實我覺得這一次還是多虧了你,如果你不支持我也一樣不能消滅鍾痕的五萬精銳。那日裡我與徐先生爭論時,你若不是大力支持我,我想我也斷不敢將心裡所有的想法告訴你。”自從被白洛飛笑話過後,她心裡就一直微微有些害怕,怕被他們笑話。不是她臉皮薄,而是事關重大,一個計策就決定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她現在想來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洛飛的膽子也真是大,居然敢用她這看起來異想天開般的想法。

白洛飛笑着道:“你當日能製出那把水槍,我便知道你若沒有八成把握是不敢說出來的。戰場上的事情從來沒有人敢說有十成的把握,所以我選擇相信你。或許有時候也需要賭一把,我的膽子也不小,覺得可行又爲什麼不去試試呢?”或許對人生來講,很多時候也需要冒一下險,機會與風險並存,成功也失敗並存。只是如果不去做,就永遠也不知道是對是錯,機會就會從手邊溜走。

南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把水槍的製成說實話有一些投機取巧的成份在裡面。水槍是小時候的玩具,想到鍾痕會用水攻的原因是那翻了那一盆水。但是後面這些計策的想到與實施若沒有指揮和魄力是做不到的。她想了想轉瞬間也釋然了,或許人生也需要一些巧合,有時候可以不問事情的緣由,但大家都會關心事情的結果。能打敗鍾痕便是他們的目的。

一夜的折騰,白洛飛終是忍不住沉沉的睡去,因爲他知道徐清長,吳忠能將餘下的事情處理好,他不用掛心。追鍾痕的餓事情,他下的死命令,又命了黑影也去追殺,他們若是都殺不了他,呀只能說是天意,他也沒有什麼好掛念的。

南煙坐在炕上,望着白洛飛沉睡過去的模樣,睡着的他看起來比清醒着的他要可愛許多,她才發現原來他的睫毛是那樣的長,臉上的算計褪去是那般的單純,黑髮灑在牀上,還有幾分妖嬈。她微微的一笑,卻怎麼都睡不着。這兩場仗,雖然他們都打得極爲漂亮,可是與鍾痕的軍隊相比,實力還是懸殊太大。二十萬對九十萬,雖將比率拉小了些,數字上卻還是差的甚遠。

她細細的回顧歷史上以少勝多的例子沒,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以少勝多,大多是有一方因爲大意而錯失了絕佳的攻擊機會。一旦失了先機,失了軍心,那場仗便註定了輸局。這兩次鍾痕都犯了這個毛病,只是接下來的戰又該如何去打?

兩場仗必然引起他的高度警覺,收起他所有自負的心思。他這一次又吃了這麼大的虧,又如何會放過青楚的這些將士?只希望能將他抓到,這樣便免去了所有的後顧之憂了。他若是回到了西泰的軍隊中去,無疑是放虎歸山。心底嘆了一口氣,卻又無計可施。

心念白轉千回,又想起自己雖然沒有動刀動槍,卻有十萬人的性命因爲她而死亡。雖然知道這是戰爭,無可避免,卻還是不願自己是那個手裡沾滿鮮血的人。她並不相信輪迴業報,卻也覺得犯下這麼多殺戮的人是要下地獄的,可怕的是這場殺戮還會繼續。

聽着白洛飛綿長的呼吸,心裡微微有些泛苦,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想要守住幸福怎麼就這麼難?這個原因不是因爲白洛飛不愛她,而是他愛她,她也愛着他。正是因爲相愛,所以纔想在一起,纔要長相廝守。或許愛情是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古代,都是極爲難得的吧!

她又突然想起以前有一個年長的朋友對她將的一句話“愛情不是兩個人的事情,一旦相愛了,彷彿就變成了全天下的事情。工作、家庭、朋友每個都想來插一腳,都想來破壞一把,因爲幸福太少,人們見不得幸福。”以前他以爲是那個朋友因爲失戀而發的感慨,不屑一顧,可是在此時,她卻真切的感覺到了。或許就是因爲他們太幸福了,老天爺都想來插一腳。

思緒繁雜,又一夜未睡,躺在牀上不知何時沉沉睡去。

大年初四這一天,南煙在主帳裡與含玉閒聊着,忽聽得外面一陣喧譁聲傳來,她正要命人去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簾子就被人掀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了,身上滿是鮮血,說了一句“你們這羣禽獸!”便倒地而亡。

突然的變化把含玉嚇的尖叫起來,南煙也嚇了一大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緊接着幾個兵士也進來了,對着南煙行了一個禮後道:“小的執行任務,若是衝撞了王妃,還請王妃見諒!”說罷沒,便欲拖着先前進來的那個人出去。

南煙聽得古怪,執行任務?這個時候執行什麼任務?就算是執行任務也不會執行到守將府來。她細細的看了一眼那死去之人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西泰人,心裡疑雲頓起。便問道:“你們執行什麼任務?”

幾個將士對望了幾眼後,以爲她受到了驚嚇,要追究責任,只聽地那爲首的將士道:“小的奉王爺之命斬殺所有的俘虜?”白洛飛怎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她是不是聽錯了?

爲首的將士道:“是的,是王爺下的命令。”王妃的面色看起來不太對,可千萬不要怪罪到他的身上,他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南煙心裡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怒氣卻騰騰的往上直冒,問道:“王爺人在哪裡?”白洛飛若真的下了這樣的命令,就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是這樣做實在是太過份了!

那人答道:“王爺在議事廳,和吳將軍還有徐軍師在商討事情。”不知道王妃到底什麼意思,便只有如實相告了。

南煙聽他講完,一把拉開簾子,出了主帳便向議事廳走去。議事廳裡,白洛飛正在和衆將說些什麼,南煙一把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衆將見她怒氣衝衝,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他們都知道王妃極得王爺寵愛,而且聰慧無比。前幾日設計捉鍾痕還是她的主意,見她進來,衆將均向她行了一個禮。她微微點了點頭道:“王爺,臣妾有要事找你商量,可否移駕一議?”

白洛飛眉頭微皺,她一向不拘禮節,從未叫過他王爺,此時還自稱臣妾,這是極爲怪異的事情,又見她怒氣衝衝,雖是極力隱忍,但那張鐵青了的小臉還是將她的情緒給泄露了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他擺了擺手道:“我們下午再議。”衆將聞言便魚貫而出。

衆將一出去,白洛飛便走到南煙的身邊,輕握住她的手道:“怎麼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大的火氣?誰惹到你了,我找他算帳去。”細細一想,這在這個守將府裡,似乎沒有人能欺負得到她。

南煙甩開他的手問道:“爲什麼下令將西泰的俘虜全部殺掉?”戰場上若是戰死了也就罷了,現在殺個手無寸鐵的人,又算什麼本事?

白洛飛微微一怔,沒料到她生氣是爲這件事情,淡淡的道:“西泰人此次攻佔我大燕,此次若是青楚失守,被殺的就是我們。”殺那些俘虜,他也是從大局考量,沒有太多的選擇。

南煙怒道:“可是問題是我們贏了,他們都沒有抵抗之力了,手無寸鐵,與普通百姓一樣。你這樣的行爲與鍾痕又有什麼不同?”她實在有些生氣,怎麼可以就因爲西泰人的攻打就不放過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人?

白洛飛也見她問的激動,沉心靜氣的解釋道:“煙,你也知道我們與西泰兵力懸殊太大,而這些人留在軍營裡便是隱患,哪日西泰若在攻過來,他們裡應外合,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再則西泰若是攻破了青陽關,我們的百姓也只有死路一條。”這是戰爭,難道她不知道嗎?戰爭就一定會有流血,一定會有犧牲。

南煙瞪着他道:“鍾痕若是攻破青陽關,殺了我們的百姓,是他的殘暴,可是我們這樣殺掉戰俘,若是傳出去,便是我們殘暴無道了!”無端的她又想起遼海上的餓鮮血,那些人也是極爲無辜的,他不也一樣將他們全部殺光。在這一瞬間,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原來白洛飛的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可是她卻不想他背上殘暴的罵名,但是這一句話此時卻是說不出口的。

白洛飛原本被這些事情已經弄的極爲煩悶,又聽得南煙一直在糾纏這件事情,以她的聰慧難道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爲有多麼無可奈何嗎?別人可以不理解他,不支持他,可是她怎麼可以這樣來質問他?他的心裡也有幾分怒火,冷冷的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戰場之上,沒有太多感情可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今日裡不殺掉他們,或許哪一日死的就是我們。”

他頓了頓又道:“你可知道,那日裡你提議炸掉潤澤湖的堤壩,若是真的行動了,會毀了多少西泰百姓的家園,殺了多少條性命。殺戮不在眼前,卻也並不表示不存在。莫南煙,如果要說起殘暴,你似乎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洛飛說完最後一句話,心裡便開始後悔,她想盡了千方百計要幫他打贏這場戰爭,不讓青楚的百姓受到戰火的摧殘。所思所想全是爲了他,他又怎能這樣說她?只是說出去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又怎麼收得回?

南煙瞪大了一雙眼眸看着白洛飛,只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有些陌生,他眼裡溫柔褪盡,裡面只有冷漠與殺意。是不是在她面前的萬千溫柔也不過是假象,對她的萬千寵愛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她想起那天她那天提出那個提議後問他的那些話,原來他的回答都是假的,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在他的眼裡便是一個惡毒而殘暴的女子。

她往後退了一步,心裡失望到了極致,淚水涌進了眼眶。他說的也對,她的心腸都那麼狠毒了,又哪來的權利在這裡質問他。更何況這兩場戰爭,說到實質,都是她想出來的主意,歸根結底,她比他更爲殘暴。

他努力忍住不讓淚水掉下來,只是泛紅的眼眶怎樣也掩蓋不了她已經哭泣的事實,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聲音平靜一些,冷漠的道:“的確,我比你殘暴的多,所以我根本沒有資格說你,韓王爺,剛纔小女子說話若有衝撞之處,還請見諒。”然而,不管她怎麼努力控制她的情緒,聲音還是有些微的發抖。說罷,也不再看白洛飛,掀起簾子便走了出去。

白洛飛看着她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有些心痛,他怎麼可以說她殘暴?她的所作所爲全是爲了他啊!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極善良的女子,自與她相識以來,她連只雞都不敢殺,這兩仗她卻爲了他想出了那些絕殺的點子。在她的心裡,是不是痛苦萬分,愧疚萬分。

只是他明明知道其錯在自己,卻還是拉不下男人的面子,對跟她說對不起,他不是那個意思。況且這個時候他也知道,以南煙倔強的性子,此時又在火頭上,若是去找她,只怕會火上加油。算了,還是等她的怒火消了些再說吧。

想了想便命薛離跟在她身後,以她的性格,還是小心些好。

白洛飛將副將叫了進來問道:“西泰的那些俘虜還有多少活口?”

副將答道:“回王爺,自王爺昨日下命後,喜泰一萬三千五百八一個俘虜已全部斬殺完畢,一個不剩。”

白洛飛擺了擺手示意那副將出去,只覺得有些頭痛。本想將餘下的活口放了,可是沒想到他的將士的效率實在是快,一天的時間,便已全部殺光。罷了,殺光了便殺光了,南煙那麼明事理的人,等她氣消了,再跟她道歉,應該能理解他吧。只是想起她剛纔倔強的行爲,失望的眼神,心裡還是莫名的有些痛,有些擔心。

南煙一出議事廳的大門,淚水便如泉涌,吧嗒吧嗒的掉在雪地之上。寒風吹過她單薄的身體,順着她的脖子直灌入她的心臟。她只覺得冷的刺骨,將衣裳緊了緊,卻還是擋不住寒意的侵襲。片刻間她突然明白了,不是天冷,也不是寒風凍人,而是她的心冷。

縱然她知道白洛飛的話有幾分道理,也大概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爲是爲了什麼,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得要的是在他的心裡原來她一直是個殘暴的女子,心思惡毒。

不知不覺便已走出了守將府,天氣寒冷,大街上行人無幾。雖是大年初四,在這邊關的小城裡,卻是處處透着蕭條。她心裡又苦又澀,卻又無人傾訴。她才發現,她真的很可憐,在這個時空裡,她除了白洛飛之外,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即使有走得近一點的人,也是因爲他的關係而走近的。

當發現這樣一個事實之後,她突然覺得沮喪無比,心裡也煩悶異常,突然想喝酒。在這一刻她突然感悟到,其實愛情並非一個人生命的全部,這些年來,她想盡辦法想尋得自己的真愛,原以爲已經尋得了,此時才發現不過是一場空。

小城的酒館的大門還未開,在南煙拍了幾次以後,門終是開了,小二一見她忙將她請了進去,原來那小二那天也見到過她教訓惡霸,知道她是韓王妃,哪裡敢得罪,也不管是否營業,便按她所要求的溫了一壺酒,炒了兩個熱菜。

兩杯酒下肚,感覺身子也暖和了許多,心情也好了許多。許許多多的念頭也涌上了心中,她纔想起來,在大燕朝,她也曾有個夢想,那就是遊遍大燕的山山水水,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一想起這些,心情由莫名的好了起來,嘴裡喃喃的念道:“白洛飛,就是沒有你,我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沒有你的愛情,我莫南煙也一樣可以活的很精彩。”只是唸到最後,聲音也變了,微微泛出些哭意。

一個人在南煙對面坐了下來,冷冷的道:“韓王妃實在是好雅興,只是一人獨飲實在無趣,算上在下如何?”

聽到那人的聲音,南煙已喝了十來杯酒,她原本就三杯酒的量,這樣一喝,早已眼睛迷離。卻還是睜大了雙眼看了看,只見那人神情冷淡,皮膚稍黑,五官分明,像極了一個人,一時卻由想不起來像誰。還沒想到是誰,酒勁一上來,趴在桌上便沉沉的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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