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事,燕簫然就覺得窩火,他瞄了眼面前,然後想也末想,就飛起一腳,一張軟椅帶着凌利的風聲就直往鳳行歌的方向飛去。
砰地一聲巨響,椅子砸在鳳行歌面前的桌面上,水果盤跟紅酒啤酒被砸得一榻糊塗,就差那麼一點點,椅子就兜頭往鳳行歌身上砸去。
這一腳,可見燕簫然控制的力度很好。他不想砸傷鳳行歌,只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警告。
沙發上的三人被各種酒水濺了一聲,兩位女人尖叫着跳起來,看到殺氣騰騰的燕簫然時,皆條件反射的遠離了鳳行歌。
椅子砸出來的聲響將包間裡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望了望沙發上的鳳行歌,然後都將目光投向了雙拳緊握的燕簫然。
幾個男人都認識燕簫然,也知道兩人感情很好。忽然見燕簫然踢着椅子砸向鳳行歌,都饒有興趣的抱臂看着他。
“喲,簫然,你這是幹嗎?來尋仇的?怨氣重重,是被怨鬼上身了麼?”鳳行歌勾脣輕笑,本是陰沉的眸子看到燕簫然時一瞬間的便風清雲朗,他優雅地丟掉落到身上的一塊水果,隨後緩緩地站了起來,伸手撣了撣那些濺到衣服上的酒水。
要不是看到帶着一身肅殺氣息的燕簫然,包間裡的男女們保證會因鳳行歌的話而笑了起來。
這般不對勁的對峙還是不要出聲插言好,這些人經歷過各種風浪,都是有眼力見兒的。
看到鳳行歌的這付溫雅如玉的模樣,想到他平時的作風和手段,那如兩面人的虛僞嘴臉令燕簫然感到噁心,他忽然掏出蝴蝶刀便朝鳳行歌衝了過去。
衆人只感覺到面前人影一花,反應過來時驚詫地發現,燕簫然的蝴蝶刀已經抵制到鳳行歌的脖子上,而鳳行歌反應也夠迅速,左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黑色的小手槍,正對着燕簫然的心臟處。
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脖子與心臟都是最致命的脆弱地方,一擊便可斃命。
“簫然,真沒想到,有這麼一天,我的槍會對着你。”鳳行歌輕笑着出聲,面對抵制在脖子處鋒利的刀鋒毫不懼色,眸子也只是微變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過來。
燕簫然也是勾脣冷笑,漆黑的眸子沒有一絲恐懼,好似對着胸口處的只是一把構不成危險的玩具槍,他看着鳳行歌緩緩地說:“我也沒想到,我最心愛的蝴蝶刀有朝一日會架在最親密的兄弟的脖子上。”
鳳行歌諷刺地笑:“哈,其實人都是會變的,我們以前不就談論過麼,某一天會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燕簫然微微蹙起眉頭,恍然憶起,年少時的他們倆人,放學後歸來一同躺在鳳家的花園草坪上。當時兩人之間什麼隔膜都沒有,彼此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心思單純得眼中只有彼此。
那時,他說,總有一天,會因爲各種原因而導致對立。沒想到,當時的話卻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