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簫然緩緩退到桌球檯旁,伸指勾起那把槍,把玩了一番後,語氣淡淡,卻帶着不容人忽視的威脅:“七哥,若是爲了得到她,你還是不擇手段的使用一些卑鄙伎倆。讓我知道,我會跟你恩斷義絕!”
“恩斷義覺,這麼嚴重?”鳳行歌左眉往上挑了挑,爾後,他淡笑聳肩,撇嘴:“無所謂!”
“呵,無所謂就無所謂。”燕簫然輕聲喃喃自語了一句,也不管鳳行歌有沒有聽到這句話,將手槍用力地拋回給他:“七哥,最後尊你一聲七哥。從今以後,我希望你能安分點,不然的話,我說出的話絕對是收不回來的。你好好考慮!”
說完,他沒有任何留戀,不再看鳳行歌的表情,快步地向門口走去。
“燕簫然,你的威脅對我一點用處都沒,告訴你,只要我願意出手,唐靜初很快就會回到我身邊。實不相瞞,我早就找到你致命的弱點了,是你逼我以後要那麼做的,你等着。哈哈哈……”
後面傳來鳳行歌那得意且張狂的笑聲,燕簫然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裡閃過一種不妙的感覺。他強忍住沒轉身去質問,一步又一步堅難地走向門口。
也許在旁人眼中,他是大跨步地走着,只有他自個兒才知道,膝蓋那兒傳來的疼痛有多讓人難以忍受。額頭滲滿了汗水,被他甩得滿地飛揚。
膝蓋痛得他想跪下去,可是他不能跪,向鳳行歌跪過一次,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向他下跪了。
勉強走出門口,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燕簫然身子一軟,雙膝微微彎曲,重重的往地面栽了下去。
這麼一跪,傷口開裂得更兇。
燕簫然痛得連死的心情都有了。
他往一邊半跪着,儘量減輕壓迫膝蓋的傷口,低頭一看,褲子已經染上了鮮豔奪目的鮮血。剛纔鳳行歌那一腳,直接踹中了他的左膝蓋,現在那兒正痛得像是被螞蟻啃骨頭似的噬痛。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再吐出口濁氣之後,輕輕地撫摸上膝蓋,片刻後,待疼痛稍微,他一咬牙,拉着門把緩慢地站了起來。
靠在一旁光滑的牆壁休息了一會兒,燕簫然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快速地播打出一個電話,口氣淡然:“展望,來接我,天府之國。”
迅速地交代完後,燕簫然一手撐着牆壁,神情堅毅,緩慢地離開了。
就在他離開不久,一個黑衣保鏢迅速地出現在走廊裡,他飛快地竄進了鳳行歌的桌球室。
鳳行歌全身倚靠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默然地接過保鏢點燃遞過來的香菸,緩慢地吸入,吐出一口白霧。
他半邊臉頰都微腫了起來,鼻樑也青了,這兒的狼狽正是被燕簫然之前那拳給造成的。
鳳行歌面無波瀾地打量着這凌亂的室內,聽着保鏢一一稟報的事情,當聽到燕簫然之前就在門口傷了他的一干保鏢時,他面色漸漸陰沉下來,一雙眸子遂漸漫延上淺薄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