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簫然接過,細心的爲她擦起了藥:“以爲要多注意點,看,我不在你身邊,你就受傷。要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怎麼辦?”
唐靜初收起試卷,微微一笑,向燕簫然撇去一眼,很要面子地逞強:“簫然,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沒了你,我難不成就活不了麼?放心,你不在,我一樣會活得好好的。”
燕簫然聞言神情一怔,喃喃自語:“是麼,那我倒是希望你日後真的能活得好好的,快快樂樂。”
“……呃,簫然,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以後你多注意點。”
“嗯。”唐靜初點頭,瞄到燕簫然左手纏着的厚厚紗布,她疑惑:“你的手是怎麼受傷的?”
“練習蝴蝶刀時,不小心自己割傷自己。”燕簫然神情淡然,一筆簡單的帶過。專心地爲她擦着手背上的藥膏。
唐靜初不疑其他,單純的以後真的是被蝴蝶刀割傷,她看着他:“你以後也要多注意點。”
“知道了。”
塗完藥膏後,唐靜初繼續做她的試卷。燕簫然卻撐着下巴,凝望着窗外的天空,偶爾撇視一眼安靜的唐靜初,心裡卻已經漸漸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空氣中,沉悶得沒有一絲風。黑壓壓的天空,荒廢的院子裡,幾盞殘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鳳行歌帶着耳機,雙眼微閉,搖頭晃腦的聽着音樂靠在牆壁上,一雙腳隨意擱着,他指尖夾着根沒有點燃的煙。
俊朗的臉上,眉目愉悅的舒展開來,嘴角噙着抹淡淡的淺笑。
鳳雪曼坐在一旁陳舊的鞦韆上,雙目癡癡的凝視着鳳行歌。這就是她從小愛到大的男孩,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她可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忽起一陣狂風,吹落了鳳行歌指尖的煙。而鳳雪曼也被一粒風沙吹入眼中,害得她伸手揉起了眼睛來。
狂風繼續吹,一陣接一陣,好似不會停。鳳雪曼揉着眼睛望向天空,心想,這不是要變天吧?
眼睛越揉越痛也越難受,那粒沙子似乎不願意出來,想一直停留在她眼睛裡。
多年以後,鳳雪曼才明白,鳳行歌就是那粒吹入她眼中的沙,她越是想得到,卻越是得不到。而想要保護眼睛,那便揉不得,只能小心呵護。
只可惜,她現在還不懂這個道理。
鳳行歌的好心情都被這股狂風給吹跑了,睜開眼晴,又摸出一根菸,剛點燃,就聽到了燕簫然的聲音。
“也給我一根菸吧。”
鳳行歌擡頭,就看到穿着一身黑衣的燕簫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想了想,不但遞給了燕簫然一根菸,而且還爲他親自點燃。
兄弟倆皆是默默地吸食着指尖的香菸,吸到半截後,鳳行歌還是忍不住雀躍的詢問:“考慮得怎麼樣?選誰?你母親還是靜初?”
燕簫然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爾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煙霧吐出來之後,他看向鳳行歌,緩緩地說:“靜初還回給你,希望你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