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更深時,燕簫然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回想着鳳行歌對他所說的那些話,煩得他無法入睡。
喜歡?唐靜初?醜丫頭
那個固執己見的小丫頭,傍晚在學校時都快被她纏得煩躁,若不是顧及在學校以及她是女生的身份,他早就出手教訓她了。
煩!
燕簫然左拳重重地捶向牀板,一個利落的翻身,便從牀上跳下來,雙腳落到光滑的地板上時,拉扯到後背上的鞭傷,痛得他劍眉微蹙。
疼痛稍緩時,他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從抽屜裡掏出一瓶紅酒,打開後,連酒杯也不用,就直接對着瓶口咕嚕咕嚕地猛灌了起來。
酒真是好東西,最起碼能一醉方休。
一瓶紅酒當然不夠將他灌醉,一連喝了三瓶,因爲心情不好,所以喝酒的話特別容易醉。燕簫然喝得醉倒在牀|上時,朦朧中忽然想起一句甚是經典的話:[男人有了煙,有了酒,也就有了故事;女人有了錢,有了姿色,也就有了悲劇。]
像唐靜初那個醜丫頭,若是有朝一日被人窺見到她的姿色,是不是也將會成爲一個悲劇呢?
靠!最後的念頭居然還是記念着她,燕簫然鬱悶無比地扯過被子,矇住腦袋什麼也不想,呼呼地大睡了起來。
今晚,其實不只是燕簫然一個人輾轉難眠。還有一個人也因爲老是惦記着他身上的傷,搞得自己一整晚都沒睡好。就連甚少做夢的她居然也在臨近黎明時做了一個夢,而且還夢見他跟她在拼命逃命!
早晨醒來的時候,唐靜初悲催地發現她的雙眼多了兩道深深的黑眼圈。好在有父親的那付黑框眼鏡,恰好可以遮掩住。
她不是很注重外表的美醜,只是今日這黑眼圈黑得太不正常了。一想到這對黑眼圈,她就會想到那個不好的夢,直覺告訴她,夢特別不詳。
與父親用過早餐後,唐靜初就匆匆忙忙地往學校跑去,就因爲那個夢,害得向來準時的她多睡了十分鐘,如果不加快腳步,趕到學校就會遲到。
在校門口的時候,唐靜初驚訝地發現,比她還準時的班長此刻也是剛走進校門口,碰面後,涼思居然不緊不慢地喊住了她。
他是班長,有特權,她不過是語文課代表,不敢亂來。涼思喊住她時,她有些焦急地擦試着額頭上的汗珠,看着他說:“早啊,有事嗎?”
涼思擡眸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她,平靜地勸慰:“你用不着那麼着急趕時間,還有五分鐘,不會遲到的。”
唐靜初擡腕看了眼時間,的確,教室就在不遠處,還有的是時間。於是,她放慢了腳步,笑了笑說:“你也會這麼遲到校,真是罕見!”
涼思沒答腔,而是默默地向前走着。唐靜初感覺剛纔有點像是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率性也不再開口,跟隨在他後面向教室走去。
就在快到教室門口時,涼思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唐靜初平靜地說:“燕簫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放棄他吧。唐靜初,你沒必要乖乖遵從老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