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文雅搖頭,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凌嘉文,還是新聞專業不用考數學,“看樣子你和菲兒必須找個家教了。”
“誰告訴我,這些該死的數學題和記者有什麼聯繫?”安心沮喪到了極點,“我從來沒見過哪個記者還要用這些數學題去採訪人的。”
“它唯一的用處,就是幫你敲開大學的那扇門,”文雅安慰道:“有什麼辦法?高考要考,你就要學,管它以後有沒有用。”
高考,這個看上去還很遙遠的事情,像烏雲一樣壓了過來,這讓她們更加清晰明確地意識到,必須跨過這道坎,才能實現她們的夢想。
“數學沒考過三十分的同學,請帶好筆記本到辦公室去。”數學課代表轉達了數學老師的意見。我擡起頭茫然地看着坐在我身邊八卦得正起勁的兩個人,她們同情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是要去就義的斯巴達勇士:“去吧,別怕,你的戰友不少。”
我看着那張考卷,沉重萬分地拖着腳步,和幾個同沒有過三十分的數學難友們,帶着壯士斷腕的悲壯表情往老師辦公室走去,氣氛極其凝重,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手裡拿着的彷彿不是筆記本,而是炸藥包。
雖然我們很希望能夠再慢一點到達老師的辦公室,但事實證明即便我們像蝸牛一樣行動,也會有爬到的那天。其中一個同學突然開口說,“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來點痛快的!”他說得大義凌然,大有慷慨就義的精神,我對他頓生崇拜之情。
好不容易磨蹭到了老師辦公室,剛纔還大義凌然慷慨赴死的同學,突然蔫了,躲在我們當中的最後,我則被擠到了最前面,低頭做認罪狀,默默接受已經化身爲噴火龍的數學老師的咆哮,“你們這幾個,居然沒考過三十分!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就是隨便猜也不會只有二十幾分!你們都在幹什麼?你們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你們這樣對得起你們自己嗎?對得起家長嗎?對得起我嗎?”
他的嘴巴若是真能噴火,相信我一定全身都焦了一遍又一遍,他叉着腰,在辦公桌前反覆奔走,以此表達他內心的苦悶:“只有二十幾分!我教了這麼多年書,第一次碰到你們這麼笨的!你們上課都在幹什麼?把你們的筆記本拿過來!”他抽過一個同學手裡的筆記本,看了看丟了回去,“你這記的什麼筆記?!”
又抽過我手裡的筆記,打開看了看,微微一愣,丟回到我手裡:“記得這麼差!難怪考試成績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