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夜帶着張寧神情恍惚的走着,搖搖晃晃的看着讓人心疼極了。眼角還殘餘淚滴,手裡緊緊抱着張寧。
突然,張夜停住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引得來來往往的人頻頻回頭。
“別哭了,好不好?他想要的不就是我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嗎?”張寧舉起小手給張夜擦眼淚,輕輕的安慰她。
張夜看着這麼懂事的張寧,再次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哥哥,風華正茂的年紀啊,卻要遭受如此。
張寧的心裡也難受的緊,到現在他才知道,有些東西真的是斬不斷的。哪怕他再壞,卻依舊用父親的身份保護他。
“你們在這做什麼,墨麒呢?”正當兩人深陷情緒無法自拔的時候,九琰的聲音倒是格外突兀。
張夜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見九琰也正在看着她。說到底,張夜也不過還是個小姑娘,經歷這麼多事情,雖然成長了,但被男孩子直看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墨麒上神跟父親待在一起,我們想要找安身的場所。”張寧擡頭看着九琰,發現他愣愣的看着自家姑姑,心下閃過一絲歡喜。若是這兩人…,倒也是美事。
“不知上神可有什麼意見?”張寧故意拔高了音量,惹得兩人低下了頭,臉色出奇的一致。
“倘若張姑娘不嫌棄,可以跟在下去顧家。”自從出來以後,也很久沒回去了,這次也讓顧墨能夠見見未來嫂嫂。
話音未落,張寧就嘴快的說,“好啊,好啊。”但卻被張夜捂住了嘴,神色有些慌亂。
“不知公子可說的是顧顯的那個顧家?”張夜謹慎的問道,生怕他說是。
“正是,姑娘如何得知?”九琰有點好奇,難不成是親戚不成?若是這樣豈不更好。
“公子請回,以後我姑侄二人就不勞公子費心了不。”一瞬間,張夜對於九琰的態度冷如冰霜,跟剛纔判若兩人。把張寧和九琰打的猝不及防,暈頭轉向了。
“姑,這是…”張寧還想問,卻被張夜用靈力封住了嘴,轉頭便朝大路走了,九琰卻一肚子問號。
九琰不明白,剛纔還好好的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明明是好心,卻變成了這樣。看來還得回去問問顧墨,他會知道的。
顧墨許久未見他的小公子,心裡也着急的慌,自從收到小公子的信說要回來,一直在門口守着。
眼看着這天色都要黑了,還未見到小公子的半分人影啊。顧墨蹲坐在門檻上,聽着底下人的議論,心裡難過極了。
“這二公子到底在幹嘛,天都快黑了。”說話的是顧墨的丫鬟月牙,她看着自家公子呆那不走,心裡急的很。
旁邊一位也穿着丫鬟服的姑娘,一臉不屑的說,“幹嘛?你看他一身肉,都擋光了。也就你還在他身邊,機靈點的哪個不巴結大公子?”
其他人隨聲附和,都贊同的點頭。畢竟做下人的誰不知道,老爺疼二公子只是因爲他娘。而大少爺,可是顧家未來的家主。
“是嗎?”那個丫鬟剛想點頭,下一秒就躺在了地上,臉上還有一個印子。等到她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身邊剛纔還附和的,都一臉驚恐的指着她的臉,讓她感覺很詫異。她擡起手觸碰到臉,發現黏糊糊的東西掉落在手上,很快就染紅了她的手。
“啊啊啊啊…”那個丫鬟大叫起來,衝向人羣,每個人都拿那種很嫌惡的眼神看着她,讓她幾近崩潰。
突然,她好想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撲進了一個人懷裡,卻馬上被推倒在上。她不甘心的拽着那人的一擺,被一腳踹開。
“哪裡來的瘋狗?快弄走。”顧棋看着自己被染紅的衣袖,噁心的想吐。不知道自己倒了什麼黴。
“大少爺,是我啊!我是春錦,你答應過讓我做您夫人的。”那丫鬟摸着自己的臉,對着顧棋拋了一個媚眼。
殊不知,顧棋看着她這樣連隔夜飯都能吐出來,哪裡還會有什麼興趣。果然,顧棋擺擺手讓人把她拖走。
而剛纔辱罵過顧墨的人都開始小心翼翼的,不敢再亂說話了。畢竟,前車之鑑在那裡。
看到這副光景,月牙感覺很高興。這些人的嘴,早就該教訓了。至於現在,她可不敢打擾公子和他的小公子團聚啊。
“小公子,你回來了!”顧墨看見牆頭上站着的少年,心裡跟明鏡一樣,他的小公子在幫他。
“咳咳,我回來了,你又被欺負了。”九琰一臉不平的問。他其實回來一會了,就看着這傻子等他,都不知道聰明點。
顧墨一臉不好意思撓頭,憨憨的點點“嗯,小公子。你還走嗎?”
看到他一臉期待的樣子,九琰實在沒好意思打擊他。從他上次跟驚鴻在牢裡相認以後,顧墨就一直很害怕他走。
“也許吧!”棱模兩可的回答,明顯讓顧墨有些失落,過了一會又笑嘻嘻的看着九琰。
“小公子,我們回房說吧。這裡耳目衆多。”顧墨突然有些嚴肅,看來又吃了不少虧啊。
顧墨拉着九琰回到自己房中,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那樣子,就像是在做賊一樣。
“你們顧家,是不是跟張家有過節啊?”九琰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事情始終是個謎啊。
“張家?小公子說的哪個張家?”顧墨疑惑的問,張家那麼多說的哪一個?
“怎麼,這張家還分很多種?”這下可真的更亂了,九琰感覺自己好像捅了婁子。
“這青龍大陸,姓張的數不勝數,而叫的上名號的張家有四家。靈犀張家,位於青龍大陸之東。臨川張家,位於大陸之西。蘄安張家,大陸之南。最後一個則是隱家,大陸之北。”
“你孃親原來夫家可是蘄安張家?”九琰突然想起了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這顧夫人原來是張家的大夫人。
“沒錯,後來舉家前往臨川,再也沒回過蘄安。”說起來,顧墨知道不能回蘄安也是孃親的心病,以至於鬱鬱寡歡。
“難怪。”九琰摸着下巴回想張夜對他的態度突然轉變,她是以爲他是顧家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