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飛走上講臺的時候,這個容納了差不多兩百人的階梯室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戴眼鏡的那個,你知道和我們開玩笑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臺下,一個男學生對着講臺上面的李飛喊道。
“我們學院有這號人物?這麼年輕的老師?”穿着運動服的一個哥們質疑地問道,在他的認識裡,學院的老師或者教官都是一些退役或者在役的軍官,要不就是一些退休的老軍官教授。就比如吳印年一樣,從國防部部長的位置下來後,在學校任職。
“李飛同學,新來的吧?”
“難怪敢和校花坐在一起,原來是老師,嘖嘖……”
……
“和李婉君坐在一起?就算你是老師又真怎樣,看吳蒙偉那瘋子會不會打死你?”一個穿着休閒西裝的學生囂張的大笑着。他更加的肆無忌憚,竟然在課堂上摟着身邊的女孩子,兩人一幅郎情妾意的模樣,恨不得在這教室裡就把懷裡的小白菜給扒光直接上。
李飛看着前面上百個學生,很明顯國防大學是有規定學生上課是必須穿軍服的,可是這些學生只有少數部分人穿有軍服,而大多都是五顏六色的便裝。就算有的身上雖然穿着軍服,但是衣衫不整,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有的滿身肥肉差不多可以去相撲,有的瘦骨嶙峋幾乎去當古埃及博物館的標本,有的是面色慘白的不良少年,有的則是在部隊裡混了好些年日子的無良大叔。
難怪國防大學主院和副院的差距那麼大,看身前這些學生的普遍素質便能知道。國防大學副院和一些本B院校幾乎沒有什麼差別的,能夠進入這間大學都是一些非富則貴的紈絝二世祖或者軍區幹部子女,都是有背景後臺的公子哥。他們有錢有勢的父母都是打算把這些子女塞入這個華夏第一軍事大學混個文憑之後,出來再利用關係爲他們在各大軍區有關部門找個肥缺,便能一輩子無憂!
李飛愕然看着這些公子哥,特別看到這些傢伙憊懶無賴模樣,李飛不禁心想,這些人究竟是來度假還是來做什麼的?
“按照學校規章制度,在上課前我應該點名的……”李飛溫和地說道。
可是李飛話沒有完,下面的學生立即譁然大笑,個個抱着腹部指着李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點名……點名?剛纔他說什麼,點名?哈哈,哥沒聽錯吧,他竟然說點名……”
看到下面鬨然的笑聲,李飛也跟着笑了起來。
“那個啥,哦,李飛同志,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一位染着咖啡色,留着長頭髮的帥哥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雙腳卻搭在桌面上,很風騷地吹了吹垂在額頭的劉海,尖聲地笑道。
“國防大學。”李飛很誠懇地笑道,“我是你們的老師,平時可以稱呼我*,或者李教官。”
“哈哈……”李飛的話說完,下面的學生再次鬨然大笑。
“李飛同志,這是國防大學沒錯,不過請注意,這是副院,點名?這些破規矩在主院也許纔看得到呢。”頭髮染着咖啡色的帥哥滿臉奚落之色地笑道。
“請叫我*。”李飛依舊臉帶微笑平靜地說道,目光卻慢慢落在階梯室中後方的一小羣人身上。其他人似乎很忌憚這批學生,這些人以其中三人爲首,其餘的人都是很癱軟地靠在椅上,根本不顧忌所謂軍容與紀律,更是沒有人把他這個老師放在眼中,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抽起煙來。
而那個頭髮咖啡色的帥哥正是這三人其中一個,而似乎是這批人老大的一個煞有霸氣的青年坐在這些人中心,伸開手臂扶着兩邊的椅子,而他身後坐在桌面上的的則有幾名看上去剽悍的軍人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光裡充滿了冷傲不馴。
“*?呵呵,你以爲你有資格讓我們叫老師嗎?不如叫你李飛少將吧?”有霸氣的冷峻青年右邊的一個又矮又瘦的學生冷笑道。
這話說出,再次引起身邊的牲口們得意大笑。
“他是李飛少將?哥都是辰毅大元帥了!”
“誰喊我,哥是辰毅大元帥!”
“別打擾哥,哥正在接受軍神大人的視頻教學,軍神大人說看到哥骨格精奇,說答應哥進入101師呢!”
“哈哈……”
李飛站在講臺上一言不發,沉默地看着那些人。
而坐在第一排的李婉君回頭看了眼坐在後面的那批公子哥,然後滿臉擔憂地望着李飛。她認識這些人,可以說幾乎整個副院的學生都應該認識這批人。這批人是典型的紈絝公子哥二世祖,憑着深厚的家境而囂張跋扈,因爲共同的脾性而聚結在一起,因爲崇拜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組織,所以也有樣學樣地立了個叫“K組”的小社團,以其中三個後臺最深厚的三人爲首。
染着咖啡色頭髮的帥哥名字叫凌超,是常任人大代表的兒子,是天津人;又矮又瘦的小個子名字叫柳嶽文,是軍委副主席、內蒙軍區首長柳陸山的兒子,也就是柳如煙的弟弟;身形雖然小,但是卻是這三人中最能打的;這個柳嶽文說起來和李飛也算是舊識,只是上一回見面的已經是八年前的事;而那個有着霸氣的青年是他們的首領,名字叫陳子軒,父親是*常委,爲人冷漠殘酷,十三入伍,在成都特種大隊混過三年,本來想進入軍神大人的101師,不過軍神大人卻不買他那個*常委老子的面子,最後父親拉回華京國防大學,打算混個兩年便送他入萬歲軍,憑着老子的能耐,至少也能在裡面當個少校。
李飛自然不熟知這些公子哥的身份,對於他們的輕慢,也沒有訓斥着什麼,正了正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你們認爲我沒有資格當你們的老師,那你們認爲誰可以當你們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