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武的慘叫聲無法讓驚愕當場的衆人清醒過來,只是呆滯地聽着徐文武的慘叫聲,望向李飛。
他居然真的敢開槍,而且開的如此乾脆利落,毫不猶豫,這究竟是哪裡來的膽子?
凌超雙眼瞪得大大的,喉嚨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沫,拍着陳子軒的肩膀,臉部神情豐富到極點,“他……他……他還真……真開槍了……”
陳子軒也默默地看着面前這一切,緊抿着嘴脣。
“啊——痛死我了——”徐文武坐在地面痛苦地抱着腳,雙眼發紅瞪着李飛,“給他殺了他,殺了他!”
周圍的徐黨紈絝面面相覷,看着李飛手中的槍,沒有人敢上,這些紈絝敢在學院聚衆鬥毆,可是不代表他們敢大膽妄爲到殺人。
“殺了他,出了什麼事全由我負責!”滿臉痛苦之色的徐文武狠毒地指着李飛怒喝道。
“對,我們一起上,看他一把槍可以打多少人!”
“兄弟們,全上,爲徐哥報仇!”
停頓一秒鐘,這班紈絝人羣裡響起幾聲無比危險的怒罵。
那些因爲恐懼和血腥刺激得暴戾,陷入某種瘋狂情緒中的紈絝們抄起身邊一切訓練器械,撲向李飛。
這次李飛根本沒有開槍,冷眼看着那些瘋狂的紈絝從四面八方撲上來,眨眼間,這些高舉着訓練器械當武器的紈絝們一下子便衝到李飛面前。
衝在最前的傢伙咧着嘴巴就是一腳踹向李飛,速度還不慢,可是這傢伙腳還沒有踢到,終究還是慢了一分。因爲他們面前的李飛老師速度更加迅猛。
李飛猛地擡腿,如大棍影子一般猛踏了出去,那傢伙立即悶聲踢飛,遠遠地倒了出去,身上衣服上現出三四個清晰的腳印。而幾乎同時,嗖嗖嗖嗖,李飛腳下軍靴如輕點水面般在操練場的浮土上掠過,卻將沉重的力量傳入地面,震出深深的腳印與煙塵。
剎那間,李飛便如閃電般直突入這般紈絝人羣中央,一拳破空砸下,砸中此人堅硬的眉骨,直接一聲不吭就被打趴在地面。就在第二名紈絝倒下的同時,李飛眯着的眼眸裡明亮若玉卻染着一絲微腥的紅,右腿大開大闔一擺,就像是一把大刀劈下,生生砸倒兩名紈絝,噗的一聲悶響,瞬間內兩名可憐的傢伙就像兩根木頭般倒在地面上,連抽搐都沒有抽一下。另外一名紈絝乘機欲從背後偷襲,可是李飛似乎背後有眼睛一般,一個凌空側翻,如一道輕煙般貼近對方的身體,一膝頂向了對方脆弱的小腹。
又是啪的一聲,這名偷襲的傢伙悶哼一聲便痛苦地抱腹卷在地面。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的一秒鐘之內,李飛已經秒敗五名紈絝,地面倒下的紈絝痛苦地滾地,而李飛卻依舊瀟灑地站在地面。剛纔衆人只能看到李飛如一道煙,如一隻豹,速度發揮到極致,只有此刻他停下來後,周圍的人才能夠看清他的身軀。
倒在一邊的徐文武渙散的眼瞳裡帶着一絲驚懼與不可置信的神情,木然地看着前面的男人,此刻李飛就若天神下凡一般,令人目不暇接,繚亂高度掠過的搏鬥畫面,讓高度緊張的圍觀人羣更加的愕然,渾然不知處。
衆人無法看清李飛先前如何一秒之內擺平了五個紈絝,但是此刻那五個橫亂倒伏地面痛苦慘叫的紈絝公子哥們已經倔強地複述、印證先前那個驚人的畫面。
操練場上下左右的人們望着中央的李飛,被他先前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震驚的無法言語。
這個冷漠的男人,如果不是妖怪,那便是天神來到凡間。
“住手!”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忽然間響起,然後驚愕中的人羣便看到一大支持着槍械的軍警部隊魚貫而出,眨眼間便把操練場聚衆鬥毆的學生老爺兵包圍了起來。
人羣一陣躁動,姍姍來遲,學院紀律部隊終於出現了。
四處的廝打聲、痛呼聲漸漸平息下來,軍警部隊讓開一條道,一名穿着中校軍服、臉容嚴肅的軍官從中走了出來。當衆人看清這名軍官後,一下子如爆開的蜂窩一般議論紛紛起來,這回有好戲看了。
這名軍官身穿着墨綠色將軍服,臉目嚴肅,眉若甫出鞘之利劍,冷若千古寒冰,冷漠負手而立,筆挺的軍服肩上金星閃耀。此人戴着一雙黑色的皮手套,軍靴擦的鋥亮,身姿挺拔至極,站立的姿式不曾偏移一寸,細節上無可挑剔。
軍官是國防大學紀律辦主任,同時也是華京軍區第6軍46團的團長,姓上官,名飛揚。
“肅靜!”上官飛揚身邊的副官冷喝一聲,周圍額驟然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上官飛揚的身上,令大家完全意想不到的是,上官飛揚竟然親自率領軍警紀律部隊過來。
場間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學生們挺直胸膛,雙眼情緒微顯熱烈而帶着些許複雜,這些許複雜的目光只源於上官飛揚的身份。在國防大學的人都知道,上官飛揚是徐文武的姑父!
節奏單調的腳步聲響起,戴着墨鏡的上官飛揚一臉冷漠的走了過來,有三名副官跟在他的身後,到了右側時,三名軍官便停住了腳步。
上官飛揚沒有停,鋥亮的軍靴在地上緩慢地踏着,就像落在衆人的心間,當他走到李飛身邊,冷冷地看着老爺兵一眼,薄脣微張,話鋒如刀:“我聞有槍聲,是誰開的槍?”
“姑父,姑父!”徐文武看到來人赫然就是自己的中校姑父上官飛揚,心中大喜,強忍着腳底的痛楚扯着喉嚨嚷道,“姑父,你再來遲一步文武就被人打死了……”
徐文武的大喊中帶着哭嗓,無盡悲涼。
而上官飛揚目光落在徐文武身上,當他看到徐文武那滿是鮮血的腳的時候,那劍眉慢慢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