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隻手拿話筒,另一隻手依然揹負身後,厚重的老學究眼鏡,踩着一雙廉價橡膠底布鞋,一身土老帽的裝扮,不理睬臺下的喧鬧,繼續道,“最後我有一個消息宣佈……”
當老頭子這個停頓,全場一下狂熱地望向吳印年,頓時鴉雀無聲。
老頭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落在衆人眼裡就像騙小P孩彈小JJ一樣猥瑣,“就是三年一度的主副兩院的軍事演練將會在三個月後舉行,希望大家加緊訓練,在戰場上有好的表現。我的講話完畢,操練正式開始!”
老頭子吳印年的話說完,臺下三萬軍人學員們愕然,然後一下子暗暗罵娘!
站在教官隊列最後面的李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對於操練場上的喧擾只有昏昏欲睡。
而走下主席臺的吳印年揹負着手慢悠悠地走到教官隊列裡,數百個教官頓時昂首挺胸,立正敬禮。
眯着眼的老頭吳印年慢慢踱步在教官隊列走過,嚇得那班不知所以然的教官們心驚膽跳,但是老頭子最後走到隊列最後,然後在一個正在打着哈欠的傢伙身邊停了下來,眼睛一直在李飛身上轉悠的吳印年露出一副隨時準備拐騙無知小蘿莉或者揩油良家婦女的笑眯眯神色。
“好好表現!”老頭拍了拍李飛肩膀,然後如老神仙一般飄揚而去。
看着這老頭像減肥了的彌勒佛,李飛總覺着這個老狐狸的笑容永遠都是看似無害其實城府得讓人毛骨悚然。
“是,是!”李飛趕緊像個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稱是。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教官們一陣臉部肌肉劇烈抽搐,不敢置信。能得到老院長的鼓勵簡直就像買彩票中獎的機率,所以身邊的教官都向李飛投去羨慕甚至妒忌的目光,但是很快這些教官很快發現這位幸運的同仁臉目看似陌生又很熟悉,然後一位距離李飛最近的傢伙終於認出了李飛,大驚小怪地喊了一聲,“李飛少將!”
頓然,周圍的教官們馬上驚醒過來,本能就想敬禮喊首長好,李飛趕緊壓手笑道,“大家以後就是同事了,別太拘禮。”
周圍的教官們看得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在華夏軍人心目中的模範和偶像竟然如此和善好相處,頓時又驚又喜,受寵若驚地看着李飛。
“大家都去上課吧,一起努力!”李飛很溫和地拍了拍身邊一名同仁的肩膀對大家笑道。
大家興奮地點頭,如果不是學院軍規紀律森嚴,他們早忍不住跑上去狠狠地和李飛少將交流了一番,最後大家都興奮地轉身向操練場上屬於自己的班走去。
李飛也準備去上課,但是卻看到操練場上密密麻麻的學生,數不清的學生方陣,李飛一下子愣了,我的班在哪個位置?
李飛正糾結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教官站在遠處沒有動,大喜走了上去。
“你好,請問13屆第4機動班兵學生在哪個位置?”李飛禮貌地問道。
站在原地不動的教官名字叫李晨陽,他之所以站着不動,因爲先前李飛說話的時候怕了拍他的肩膀,立即讓這傢伙心中激動莫名,“我剛纔被李飛少將拍了肩膀?天啊,我被李飛少將拍了肩膀?”一時陷入激奮之中難以自拔,當衆人走開去上課的時候,方清醒過來,而這時更大的驚喜還在後來。
當他聽到李飛找他詢問,立即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啪”的一聲敬禮,“報……報告……首……長我……我知道在那裡……我帶您去……”
看着面前的士兵緊張激動的模樣,李飛眼裡一陣迷濛,似乎看到當年小草向自己報告的模樣,心中頓然生出無限悲傷。
李晨陽緊抿着嘴巴,看着李飛的模樣,又緊張又疑惑,以爲李飛沒聽清楚,再次肅然地大聲說道,“報告首長,我帶您去!”
李飛恍然清醒過來,看着李晨陽那顯得黝黑而純樸的臉容,無奈笑了笑,溫和道,“我叫李飛,以後你可以叫我李飛,別首長首長地叫,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李晨陽!”李晨陽緊張地額頭冒汗。
李飛看着這傢伙,卻越覺得這傢伙有小草當年的影子,心中頓生好感,裝着責怪罵了一句,“又首長了,再叫我首長看我不踢死你!”
李晨陽被李飛一罵,本來黝黑的臉頰一下子漲紅起來,腰肢挺得越發筆直,再次敬禮道,“是!”
李飛拍了拍李晨陽肩膀笑道,“還不帶我去,我可不習慣上課遲到噢,還有以後叫我李飛。”
李晨陽立即咧嘴,重重地笑道,“是的,李飛同志!”
李飛看着這傢伙那笑起來露出來的兩排白牙,一看就知道出生農家的孩子,也只有天天喝天然大山泉水的孩子纔能有一副純天然白潔的牙齒!
當李飛找到自己班在操練場上的位置的時候,有點發愣。如果不是看到排在最前面的柳嶽文,李飛還以爲李晨陽這傢伙帶錯了位置。
他明明記得自己所帶的這個班只有不夠一百人,沒想到今天排列在面前的忽然間增加一半多。
李飛裝酷地拿起一副墨鏡戴在眼前,然後揹負着手走到這般老爺兵面前。這副墨鏡是昨天從上官飛揚眼上摘下來的,李飛還準備那天還給他,現在既然帶在身上,不用白不用,不過李飛覺得自己戴上墨鏡,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很酷,很裝逼!
當陳子軒這般老爺兵看到李飛的時候,猛地昂首挺胸,腰肢挺得有多筆直就有多筆直。顯然這般高傲的老爺兵都被昨天的李飛所攝,雖然說不上李飛虎軀一震便能把這班紈絝們心服口服,但是起碼現在他們對李飛的敬畏已經大大多於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