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勞俊傑,另外一個是誰?”李飛突然問道。
原本陷入沉思中的溫秋芙聽到李飛的話,愣了愣,然後嘴角上掀一個美麗的弧度,知道李飛終究無法完全無視自己的父親,不顧大局的人。
李飛餘光瞥到溫秋芙的笑意,自嘲地冷笑道,“別誤會,他是他的事,我做一切都是爲我自己。”
溫秋芙依舊保持着笑意,淡淡說道,“另外一個姓苟,名鵬禹,他母親是華夏石化集團總公司的副總……”
“等等!”李飛忽然打斷了溫秋芙的話,似乎沒聽清楚地問道,“剛纔你說他叫什麼?”
“苟鵬禹,怎麼了?”溫秋芙疑惑地問道。
“嘶煞——”跑車猛地剎車,在公路上摩擦滑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那尖銳的剎車聲在寂靜的公路四周顯得刺耳。
溫秋芙還沒有反應過來,而李飛右手檔位連續幾個上下,左手把住方向盤打了個跨度很大的旋轉,然後整輛跑車在公路上打了個幾乎180度轉彎——
溫秋芙臉色微變,不明白爲什麼李飛聽到這個名字怎麼會發生如此激動變化,但是看到李飛的臉色難看到極點,緊抿着薄脣沒有去問。
車忽然回頭,然後速度一下子提升到一個恐怖的程度,咻地原路返回。藍色跑車因爲速度快到極致的緣故,在漆黑的路面劃出一道幽幽的藍光,掠過之處,路面的細小沙石飛濺而起,在車尾形成濃濃的塵煙。
“李飛,你……”溫秋芙望着李飛,雙眸閃過一抹擔憂顧慮。
李飛緊抿着嘴脣,臉無表情,雙眸緊瞪着前方路面,沒有回答溫秋芙。
不知是否因爲李飛身上散發的寒氣緣故,溫秋芙將身上的黑衣緊了緊,默契地沒有繼續追問。
原本離開用了半小時的路程返回的時候僅僅用了不夠十分鐘,藍色跑車從山腳沿溯之上,一路風塵上到山半腰的賽車場地。只可惜,當李飛來到的時候,車場已經空空如也,只有一臺起重機在勾着被李飛撞跌掉入山洪泄水溝的白色跑車。
顯然,那些人已經離開!
李飛憤然下車,望着空曠的賽車黃泥場地,雙眸閃過一抹恨色,然後一拳砸在車頭上,那子彈也打不穿的特製鋼質車蓋竟然生生被李飛砸出一個淺淺的拳印,可知李飛此刻心中隱含的怨怒。
砸車聲在空曠的山壁迴響,不知震落多少碎石頭。溫秋芙默默地站在李飛身後,望着陷入痛苦的李飛,雙眸晶瑩閃爍。李飛在巫漢發生的一切她並不清楚,自然也不知道李飛聽到苟鵬禹的時候憤怒從何而來,但是認識李飛一直以來,李飛給她的印象就是平時嘻嘻哈哈,實則內心堅強強大到變態的人物,她從來沒見過李飛像現在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