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雖然不像老K那種受過系統殘酷教育的間諜特工,但是他卻能憑着危險天然敏銳感和多年鍛煉出來的謹慎感,從這名中年人的諸多細節裡發現漏洞。
如果是章中崇章家的間諜眼線,李飛倒是不那麼忌憚;但是若是天門的人,聯想到那個黑漆漆的大漢,李飛心中就感覺一寒,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李飛默默地喝了片刻,然後再次舉起酒杯喝了口酒的時候,如果不認真觀察,很難發現李飛在喝了口酒的同時,也將酒杯裡的幾塊冰塊含進了嘴裡,然後順手在桌面捏了塊紙巾,便向着酒館後面走去。
而李飛看似無意的醉醺醺擰了擰頭,眼眸餘光卻瞥到身後坐在陰影中的中年男子微微低了低頭,嘴脣微動,似乎在說着什麼。
李飛臉無表情地走進酒館後面。
再繁華的城市,再後現代的時代。酒館地背後總是與熱鬧相對應的寂清、破亂、髒污。垃圾箱裡有老鼠。脫漆的牆角下有尿漬和以往酒徒嘔吐過留下的痕跡。
李飛今晚喝的酒很多,所以他想尿尿。進入這簡陋破舊的後牆,他只是閉着眼睛,拉開了褲子拉鍊,愉快地放着水。
而這時候身後也走入一個腳步踉蹌的酒鬼,跌跌撞撞地來到李飛身邊不遠撐着牆開始撒尿。而李飛根本沒有回頭看也猜到了這個酒鬼就是那個跟着自己進來的中年男子。
不得不說中年男子的僞裝太過逼真,醉醺醺的酒漢撒尿的姿態都扮演得無可挑剔。他本不用跟着過來,因爲酒館周圍已經佈置了眼線,但是因爲顧及跟蹤的目標以往的戰績,所以爲了小心起見,他不想讓對方脫離自己的視線範圍。
“你從進來都出來撒尿中途半個小時你只是喝了半杯酒,看來你的尿腺很發達……”李飛抖了抖,扣上褲頭,然後慢慢地走了過去,輕柔地對那人說道,“沒尿逼尿,就像要高.潮卻射不出,的確讓人鬱悶的。”
“關你媽的屁事!”那名中年男人發現事情有些問題,但他接下來的表演依然十分冷靜專業,臉容帶着幾分醉鬼酗酒的兇惡氣勢吼道。
噗——
那中年男人發現身邊這個俊俏的男人猛地張開嘴,一個尖銳的物體向自己的臉上噴了過來。作爲一名專業人士。他當然知道這肯定不是口水,自然聯想起了一些傳言中比較陰毒的暗器,快速退後,左手迅速攔在自己的臉前。
其實李飛噴出的暗器並不陰毒,它們只不過是通過脣舌技巧含融出的兩枚小冰刺。
中年男人退卻不及李飛進的快,同時攔在臉前的左手忽然感覺一痛,是針刺入骨肉的感覺。不過那名中年男人顯然不是尋常凡手,僅僅悶哼一聲,右手摸到了自己地腰間,受傷的左手卻伸出兩根指頭,狠狠地插向了李飛那雙沒有什麼表情的眼眸。
然而此時卻失了平衡,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李飛已經低着頭踏前一步,恰好踩在了他的鞋帶上。
兩指插空!李飛左手化掌一刀,行雲流水一般向着中年男人的脖頸上砍了下去,落手無風,卻格外陰冷。
中年男人來不及掏槍,極爲強悍地格臂一擋。同時左腳快速踏後,踩在了溼漉漉地後巷實地上,保住了平衡。
然而緊接着,他卻感到自己另一邊的脖子涼了涼。
李飛鬆開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右手多了一把秀氣的斷劍。而此時這把秀氣的短劍。已經悄無聲息地插在中年人的脖子裡,就像是插在西瓜裡的一把西瓜刀。
李飛接着鬆開右腳踩着的鞋帶,一伸手,抓住了中年男人的領帶,沒有讓這具仍然在抽搐掙扎的身軀倒下,李飛左手輕巧地在中年男子耳垂下摸出一顆黑色的迷你對講器,望了望,然後右手打開半人高的垃圾箱,將酒客塞了進去。
小心巧妙地沒有溢出一點血絲地拔出了麒麟劍尖,幾乎同時迅速關上了垃圾箱蓋。
隔着金屬蓋,有雨水噴灑的聲音隱約在垃圾箱內響起。
李飛從兜裡掏出從酒館桌臺上順手拿來的紙巾擦拭乾淨麒麟劍尖,然後紅光一閃,不知再次隱藏在李飛身上哪個部位。然後擡起頭望了眼頭頂,一臉平靜蹲下,猛地躍起,凌空而起數米,站在一塊遮風擋雨的水泥板上,悄悄地蹲了下來,默默地等待着什麼。
果然,不到兩分鐘。與死在垃圾桶裡失去了連續的其他跟蹤人員衝進了後巷,手都放在腰肢上,隨時拔出夾在後腰處的槍支。但是他們卻看到空無一人的街道,然後按住耳垂的迷你對講器說着什麼,很快後巷另外一頭匆匆地走進一個黑衣人。這名黑衣人顯然是這些人的頭領,都恭敬地鞠躬彎腰報告着什麼。
那黑衣人體型瘦長,年在三十許間,長得非常結實,皮膚黝黑,動作靈活,舉止間有種慄悍威猛的懾人氣勢,雙目有神,配着一副馬臉,算不上英俊,卻有股陽剛的男人氣魄和魅力。
那黑衣人聽到身前的下屬報告之後,狠狠地摑了一巴掌,那名下屬竟然生生被掄出三米之外,重重地砸在地面後卻不敢發出任何痛吟之聲,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敬畏地站在黑衣人面前低着頭。
黑衣人慢慢閉上眼似乎在嗅着什麼,從後巷的酒臭尿液味道中竟然嗅出一絲血腥味道,然後邁前兩大步走到垃圾桶前打開蓋子一看,還未看清裡面的人影,猛地意識到一股危險從天而降。
那名黑衣人顯然比身邊的下屬本領高處不知多少,竟然在本能反應之間猛地倒退幾步,險而又險地躲過李飛擲下來的麒麟劍尖。
而身邊那些身手不凡的特工間諜們也同時反應過來,掏槍動作快得甚至比得上華夏的特種部隊士兵,僅憑着磨練出來的嗅覺直接向頭頂的黑影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