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芙忽然張開了眼眸,迷濛的眸子充滿風情迷人,“後來如何了?”
被溫秋芙撩起慾火的李飛一塞,剛纔她的主動敢情是爲了這個啊。看着不說就別想得寸進尺的溫秋芙,李飛無奈一笑,說道:“她跟你差不多,都是從小就開始收情書的女孩子,很漂亮,漂亮到在美國人居多的西點軍校裡都是公認的校花……不過我還是覺得她那晚在操練場上不顧形象地哭更漂亮。漂亮的女生就容易博得男生好感,再加上在西點軍校唯一會講正宗華夏語的就是她了,所以接下來就顯得順理成章了。我們開始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久而久之便日久生情,是我主動追她的,那時候每天都寫一封情書,一段時間因爲越野訓練受了傷,右手綁了石膏,就用左手寫,通宵寫了一晚上,終於馬虎能拿出去見人,所以我現在左手寫字也很不錯的。一開始,她沒答應我,說目前的關係很好,那時候我就一傻帽兒,整天除了沉迷兵法啊,格鬥啊,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被拒絕後就沒趁熱打鐵了,也很滿足在異國他鄉能夠天天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雖然只有吃飯學習訓練,手都沒牽過……但是作爲校花的她,追求者一籮筐一籮筐的,要排隊,但是我卻一下子成爲了唯一能夠和她同一座吃飯,一起打沙包的男人,不順眼的美洲牲口啊,西歐長毛象啊立即就跳出來,反正接下來在西點軍校的半年裡我就都忙打架幹情敵了,我這身打架的本事也許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溫秋芙抿嘴一笑,繼續很溫柔賢淑地躺在他身邊。
“最終她答應我成爲我女友的也因爲這,那時候因爲全校綜合考覈成績出來了,哥雖然僅次於她名列全校第二,但是起碼也是全校牲口第一嘛,那天約好一起吃飯慶祝,誰知道在我特意費了一個鐘頭半瓶髮蠟才梳了個三七分,興高采烈準備赴宴的時候,卻在路上遇到了攔路虎。因爲那些眼紅我的牲口單挑都打我不過,就給我來陰的,三個美國高佬,一個日本仔四人圍毆我一個,這三名美國佬都是經歷過海灣戰爭的老油條,而那日本仔也是在十來萬自衛隊裡脫穎而出成爲交換生的近戰佼佼者,他們在宿舍後面的空地攔下我,那場架打得痛快啊,我一個單挑他們四個,三個美國佬人高馬大主攻,那小個子日本仔周旋在我身邊時不時就來招陰的,剛開始我處於下風,後來給日本仔一個偷襲把她送給我的腕帶奪了過去還當着我面撒尿淋,直接觸到我逆鱗了,當即怒髮衝冠,就像被怪獸蹂躪得胸前亮燈的超人奧迪曼,發揮出色,憤怒之下竟然把三個美國大兵打成餅,那日本仔更慘,硬是被我塞入廁所蹲坑醃成日本壽司!因爲在宿舍後面,前後男女宿舍的人都看到這場戲,我可真算一戰成名啊,最後第二天就當着全校人登臺宣讀檢討書,檢討玩後就緊接着屁顛屁顛去拿那個狗屁第二名錦旗了,全校師生都當場煞-筆了,我就踮着腳跟朝她傻笑,然後扯開嗓子喊,孫藝珍我喜歡你,我要喜歡你一萬年!因爲這次表白,她終於點頭答應做我女朋友!”
說到這裡,李飛停了停。一臉平靜沉思的溫秋芙勉強露出一絲笑容,示意李飛繼續說下去。
漆黑的房間裡,李飛眼眸閃過一抹悲痛之色,深呼吸平穩了一下情緒之後,繼續說道:“後來她在一次集體深夜加訓意外墮崖,那時候雨大又是深夜,身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陡坡,大家都不敢冒着危險去搜救,都認爲只有等到天亮之後再說,其實那時候大家都認爲她必死無疑了。懇求不果,最後我獨自在深山野嶺冒着大雨找,手電筒沒電了,就摸着找,好幾次差點就掉崖摔得粉身碎骨;喉嚨喊嘶啞了就用木棍敲聲音,渾身溼泥傷痕累累的,最後在下游的泥潭找到她,揹着她走了三十多公里泥濘的山路,去到醫院的時候,因爲沒帶錢醫院不讓救,我就掀翻七八個醫院保安衝到院長室用槍指着院長威逼才把她我送進了手術室……然後整整一支美國特種兵把院長室包圍起來,我怕交出院長了他又會下令中斷手術,我就一直挾持着院長,那時候對着那些特種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在美國學的對付恐怖分子的啥手段全部用在那些特種兵身上,什麼淚彈霧攻強襲都被我擊退,一直等到她從手術室出來他才棄械投降,那時候從女孩墮崖到手術成功,整整過去了28小時……後來進入憲兵監獄,還被人檢發是華夏特工間諜,受到酷刑審訊,第二天我就病倒了,40度的高燒沒人管,那時候我還真以爲自己會被燒成白癡,以後就記不起她了。後來還是那些特工怕我死了,審訊不出東西纔派了醫生給我打針。最後還是我老爸把我從監獄裡撈出來。後來我才知道,檢發我的正是我不要命都要去救的她……喂,你哭什麼,我還講完呢……”
溫秋芙是真哭了,卻沒跟狠狠捅了李飛一刀的孫藝珍那樣稀里嘩啦撕心裂肺,她只是紅着眼睛咬着嘴巴,不哭出聲,被李飛發現後就跑回□□蓋被子掩過頭,躲起來。
李飛聽着被窩裡傳來的哽咽聲,心疼地也滑進被窩裡抱着媳婦,溫秋芙就順勢窩在李飛懷裡哽咽,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聽得李飛心都碎了,“我都不說了你非要我說,你看哭鼻子了……”
“我纔沒有哭。”溫秋芙梨花帶雨地哼道。
“鼻涕都沾滿我衣服了。”李飛憐惜地替她抹去臉頰的淚珠。
“哼,那是眼淚好不好。”溫秋芙的頭冒出被子,梨花帶雨都能哭得漂亮的她瞪了李飛一眼。
“還說不哭呢,不打自招了唄。”李飛嘻嘻說道。
“哼,流氓不理你。”溫秋芙轉過身去。
李飛苦笑,安慰地輕撫着她的後背,“別哭了,眼腫紅了就不漂亮了。”
溫秋芙抹了把淚水,紅着眼睛道:“後來呢?”
還要來?別逼我啊!
“還有什麼後來,回國了唄。”李飛笑道。
“你因爲她才逆揹你父親的意願去參加越南戰爭吧?”溫秋芙轉過臉紅着眼睛望着李飛,“不準騙我!”
李飛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故作輕鬆道,“那時候特別恨美國人。”
溫秋芙仰着腦袋看着李飛,那雙眸子跟水墨畫一樣迷離朦朧,道:“再沒聯繫過了?”
“還能聯繫啥啊。”李飛嘴上吊兒郎當的,眼內卻閃過一抹憂傷。自然逃過不近在咫尺的溫秋芙法眼,問道,“那你現在愛她還是恨她?”
“不愛了。”李飛自然捨不得讓媳婦難過,直接回答道,雙手溫柔地幫媳婦擦去眼淚。
“真的?”溫秋芙皺起小鼻子。
李飛呼了口氣,“也不恨。”
說完收回手,躺在柔軟大□□,似乎有點累了,閉目養神。
“飛……”溫秋芙輕輕喊了聲。
“嗯?”李飛依然閉着眼睛。
“以後你再遇到她,你會怎樣?”溫秋芙瞪着好看的眸子緊緊看着李飛,有點忐忑,有點期待。
“不知!”李飛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這個答案不行,換一個!”溫秋芙惡狠狠地瞪着李飛,只是沒啥殺傷力,一顰一蹙都只能滿足了身邊這牲口的眼福。
李飛沉默着,溫秋芙知道他在想,也沒有催促他,只是默默地凝視着他棱角分明英俊的側臉,縱使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但是溫秋芙知道喜歡他的女人都不是看上他的容貌。而且她也知道李飛絕對不會像他所說的那樣不愛也不恨,而是又愛又恨,愛恨交雜吧。
最後李飛睜開眼睛,側過身,跟溫秋芙面對面,只差十幾公分,然後嗓音沙啞道:“如果我真的還有再見到她的機會,我……”
“不用說……”溫秋芙忽然探手阻止李飛說下去,然後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柔聲說道,“我知道這答案讓你爲難,我不要你說,也不要你向我保證什麼,讓你對我揭開你不堪回首的過去,已經很殘忍了……”
溫秋芙閉上眼睛,睫毛一翹一翹,雙手輕輕護在胸口,淚水滴在牀褥上,打溼,冰涼。
李飛感動地摟過媳婦,一隻手握住溫秋芙一隻小手,另一隻手攀上她小腰,微微一拉,就將身體顫抖的溫秋芙給拉過來,兩人身體天衣無縫地黏在一起。
李飛輕輕地沾上她冰涼的雙脣,然後舌頭擠開皓齒,含着丁香小舌纏綿起來,溫秋芙沒有以往的含蓄,甚至鼓起勇氣接納,最後是迎合,
溫秋芙忽然睜開水汪汪的春情眸子看着李飛,紅着臉頰,以李飛恰好聽聞的呢喃的聲音說道:“飛,愛我……”
這是溫秋芙第一次,也許也難得有下次主動提出這種事來。
李飛沒有像以往那般急性,輕輕地翻起來把女人壓在身下,溫秋芙柔若無骨的身子愈發融化,雙手主動環住李飛的腦袋,媚眼如絲,帶着點點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