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所謂的計謀?”女人冷眼地看着殿下的章中崇,“其實和栽贓那些小伎倆一樣不值一提。”
章中崇看着那女人古井不波的淡泊姿態,論城府和氣量,他和姑姑比起來自然要遜色一籌。所以章中崇並沒有惱羞,反而坦然而真誠地點了點頭,眼神清澈。
那女人帶着兩分玩味和八分冷眼旁觀,掃了眼章中崇一般資深陰謀家才薰陶得出來的演技神態,才稍微讚賞地挑起一絲笑意,才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會用這些老套俗的詭計,問題是出在竹葉青這個女間諜身上吧?”
章中崇眼裡沒有半點掩飾崇拜的目光,笑道:“其實我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這個竹葉青單線聯繫的直接負責人是一個叫孫藝珍的女人,是李飛的初戀女人,李飛一度爲過她泄露過越南防衛戰的戰爭機密。”
“假借竹葉青之手,把情報送給美帝,然後誣陷給李飛,到時候我再殺了她滅口,即使有人不相信,但是證據鑿鑿,到時候大勢所趨,他也只能百口難辨。”
“即使李飛被你誣陷,你也沒辦法殺死他,這就是你向我借錢老爺子的原因吧?”女人玩昧地看着章中崇,她的手輕輕撫着皇太極的後背,這個傻大個子已經在她懷中睡去。
章中崇晦澀地笑了笑,點頭。
女人冷冷一笑,“你知道我爲什麼改姓名爲姬清玄?”
章中崇搖了搖頭,他僅知道姑姑還沒有嫁出去時,還是姓章的。
“這個名字是太極爺爺臨死前親自賜給我的,他的意思就是希望讓我明白,我嫁入了他的愛新覺羅皇家,就不再是章家的人。”女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妖氣。
章中崇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在她懷中沉沉睡去的傻大個子,嘴角的口水滴滴答答地低落在龍椅上。
自己的姑姑,在十八年前嫁給了一個滿族八旗子弟家族,而這個家族卻和那些八旗旁枝子弟不太一樣,因爲這支家族的第十七代,也就是傻大個子的曾祖父,赫然是滿清末代皇帝溥儀的胞弟,再之上就是清末攝政王載灃,延續到傻大個子親爺爺這一代,愛新覺羅這個姓氏已經失去了歷史應有的光環,所以在後代才把這個姓氏改爲了“皇”。
在今時今日的華夏,愛新覺羅已經強幹弱枝,風光不再。但是瘦死的駱駝終究不是馬驢所能比擬,章家憑着嫁出了一個女兒,就換回了在東北三省讓不少人眼紅的地位和權勢。
這個黃金姓氏一直企圖着能夠重新奪回光復先祖帶來的榮光。憑着這個信念,這個家族一代接着一代在努力奮鬥,但是歷史的重複就像小說的重生一般玄虛,終究只是小說,特別輪到傻大個子這輩,這家族唯一的獨苗竟然還是個低能兒,這個平地驚雷給這個家族帶來了滅頂的打擊。傻大個子的爺爺早就預知自己百年之後可能造成的亂局,所以在臨死之前讓老太監拉姬清玄到他的病榻前。
沒有人知道這個滿清皇家後遺到底和她說了什麼,鄭重遺囑託付了什麼。在傻大個子的爺爺一命嗚呼後,不是靠着姬清玄慘淡經營和老太監的血腥□□,這個家族就已經四分五裂散了。所以,換一句話來,目前的皇家就是靠着這個女人大智若妖的權謀心機,和老太監這把血腥尖刀聯合□□下來。如果這兩人其中某一個出了端子,那麼靠着血腥手腕維持的皇家隨時會再次遭到滅頂之災。
“你說我會不會輕易把替皇家當了三輩子奴才的錢老爺子給你當刀用?”女人根本沒有因爲面前站着的男人是她的侄子而緩和幾分,臉色清冷寒冰。在關係到家族生死存亡的敏感關鍵點上,這肩負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的女人知道這個家族已經脆弱到經不起一絲動盪。如果失去這個老太監,縱使這些年來她已經經營出一筆實力勢力不淺的羽翼,但是皇家的複雜性連大智若妖的她,也沒有足夠的資本和信心去□□那些蠢蠢欲動的家族分裂分子。
章中崇嘴脣緊抿,雖然說不上緊張,在這個輩分上還算是他姑姑的女人面前他絕對輕鬆不了,縱使他能在任何人面前無所顧忌,在這個女人面前,卻做不到肆無忌憚。但這並不能說明章中崇會在這個女人面前會措手無策。
“姑姑,你和錢太監越重要,皇太極越需要你們兩個,也說明皇家已經到了最脆弱的時刻。”章中崇聲音平淡,但是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倨傲的神態,保持着謙遜平等,“錢太監已經暮年歲遲,不知道哪天就去了,到時候憑着你還有你這些年經營的羽翼,這頭家至多苟延殘喘地活着,更別說光復發揚光大……但是姑姑你又想想,你身上流着的終究是章家的血,與其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將死的奴才身上,不如在他尚存利用價值的時候,讓他爲愛新覺羅家貢獻最後的遺力?”
聽到章中崇的話,女人不怒反笑,而且是仰頭大笑,一個女人站在龍椅上像個豪放的英雄大笑,沒有生出一絲不和諧的畫面,而且隱約有幾分覷視天下的味道。
女人頗爲欣賞地看着章中崇,“中崇,你果然長大了,你說得不錯。”
“那姑姑的意思是?”章中崇微微眯起眼看着上方的女人。
“我有一個條件。”女人依舊古井不波的高深莫測神色。
章中崇笑了,大手一揮,“姑姑儘管說。”
“殺死李飛後,我要溫家的閨女當我們家太極的媳婦。”女人眯起眼,八分不動的臉頰露出一絲詭譎的笑意,“爲我們皇家開枝散葉,光宗耀祖。”
【有書友說木頭是悶騷的,咳咳,那麼李飛絕對是風騷的,只有越強大的敵人才會讓他展示出無比風騷的潛能~~~~所以諸位毋須忐忑,毋須鬱悶。要像信春哥一般地去信李飛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