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時候很多人喜歡喝酒,酒精可以麻痹大腦,從而不去想難過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無論位於雲端的大人物,還是處於雲泥下的草民,在此沒有絕然的分別。
但是再醉,終究會清醒過來的。但是醒過來的態度就往往決定人的一生。有些人萎靡不振,越醉越喝;而有些人卻在酒精的刺激下,會把悲憤化爲力量。
在這個關節點去轉變,是不容易的事情。
而李飛便屬於後者。
當李飛醒來,原本醉倒在門口的他卻躺在□□。李飛心頭一喜,大喊一聲:“秋芙——”
衝出房間,卻看到在小客廳,溫秋芙喜歡坐的紫藤椅上,坐着一個熟悉的女人。
張文倩靜靜地在泡着茶,溫雅高貴。
張文倩微微擡頭看了眼頹廢不修邊幅的李飛,端起茶杯走到李飛身前:“酒後醒來容易頭疼,喝了它,能緩解。”
李飛動作生硬接過茶杯,苦澀笑道:“你怎麼來了?”
張文倩轉頭望了眼窗外,恬靜道:“不僅僅我來了。”
李飛走到門外,便看到老K和銀千手站在門外的小樹林邊緣,抽着煙,聊着天。
李飛走了出去,三人拳頭輕碰,寒暄幾句。
“李飛,沒想到你也有情場失意的一天啊!”銀千手調侃道。
李飛微微苦笑,沒有回答。
“李飛,上回打你電話怎麼忽然掛了?”老K疑惑地問道。
聽到老K提起這事,李飛忽然問道:“老K,我們的通話聯繫都是加密的吧?最近有沒有發現被攻擊?”
老K微微錯愕,“怎麼了?”
李飛微微嘆了口氣,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以及昨晚在橋上遇到孫藝珍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K和銀千手都驚愕。
“沒想到那個竹葉青竟然是間諜啊!”老K感嘆道,“章中崇這招也算陰狠。幸虧孫藝珍還念舊情,爲了彌補你甚至把自己都犧牲了。”
李飛眼眸閃過一抹黯然。
“不過據你所說,我們的加密電話竟然被破譯監控了,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老K搖頭,難以相信。
“能不能查探出來,到底是誰監控了我們?”李飛問道。
“這個恐怕不易,對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監控我們的信號,技術含量不比我們低,甚至比我們高。”老K爲難道:“哪怕我們可以讓六郎去追蹤反竊聽,對方也容易發現,就會立即切斷竊聽,當然,我們查不到他們,他們也再難監聽我們。”
“會不會是章家的人?”張文倩疑惑問道。
各人無法確定,沉默。
“李飛,這次我回來,是有要事和你說。”老K忽然說道。
看到老K嚴肅鄭重的神情,李飛知道老K肯定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說。
“我們到操場走走。”李飛說道。也許周圍都被監控了,爲了謹慎起見,李飛老K沒有在小屋外聊。
兩人一路談話着,來到操練場角落的林蔭處。
“李飛,我無法百分百肯定,甚至說了你也不相信,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老K停下腳步,轉身對李飛認真地說道。
李飛眉頭微微挑起,點了點頭,“你說吧。”
“據我們這段時間調查得到的線索情報清理總結,我認爲神秘組織的幕後黑手,並非皇家,而是……”老K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心情沉重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縱使李飛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當場震驚得說不話來,良久後,才喃喃自語:“怎麼會……”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這是我們目前的猜測,無法確定。”老K說道:“但是無論如何,你必須正視,想好應對策略。”
李飛震驚地坐在石椅子上,苦惱地撓頭,良久後才仰起頭來,“在未完全確定之前,我們勿打草驚蛇。”
老K點了點頭。
“回家!”李飛毅然站起。
老K替李飛備好車,望着坐在車內的李飛說道:“真不用我跟你回去?”
“不用了。”李飛打着火,然後說道:“希望你去替我找找秋芙。”
老K點了點頭。
看着李飛離開,銀千手走到老K身邊嘆了口氣道:“風雨欲來啊。”
老K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次華夏恐怕就亂了!”
車出了國防大學,李飛給了電話給趙狀元,確定父親在中南海後,李飛直接奔赴中南海。
車駛入中南海,因爲有趙狀元事前的打點,李飛輕易通過森嚴的檢查,進入中南海。
“軍委在辦公室裡,請進。”趙狀元帶着李飛進入西花廳。
進入李刻勤的辦公室,一件中山裝的制服被隨意地擱在桌子上,穿着一件普通白襯衣的李刻勤,坐在淡土色的老式沙上,戴着一幅眼鏡在仔細地看着一份文件,似乎是在處理一個緊急文件
縱使自己心中有着驚天的秘密要和父親商量,但是李飛還是安靜地站在李刻勤的身前,一是不妨礙父親的工作;二是給點時間給自己平穩一下心態,考慮好接下來和父親的談話。
就在李飛低頭思考的時候,沙上的領導人終於擡起了頭來。他揉了揉有些澀地雙眼,平淡說道:“坐吧。”
李飛點點頭,在旁邊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李刻勤將眼鏡放到桌子上,揉着太陽穴片刻後,說道:“說吧。”
李飛默默地看着李刻勤放在桌子上的老花鏡,沉吟片刻後,說道:“我查到了當年暗殺溫秋芙、華京種子計劃、策反王南天去叛變的幕後黑手了。”
揉着太陽穴的李刻勤夾雜花白眉毛的眉頭微微一抖,緩緩擡起頭,聲音有點嘶啞:“你確定?”
“就是不確定才和你商量一下,徵求一下你意見。”李飛說道。
李刻勤坐在沙上,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年輕人,自己的兒子,“你先別說。”
李刻勤在桌面拿起筆紙放在李飛面前,然後說道:“寫下來。”
李飛有點疑惑地望向父親,卻發現李刻勤也自己拿起筆紙,在紙上寫着什麼。
李飛心中震驚,難道父親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