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平不想承認自己身處恐懼之中,因爲這輩子裡,他認爲他無須有“恐懼”兩字。
他有一個牛逼的父親,是巫漢軍區的老大,無論古代還是現代,握有兵權的纔是老大!特別在這樣的戰爭環境,軍人愕地位自然而然地水漲船高。
只要自己沒有倒黴運遇到一些比他還要官二代的公子哥,在巫漢市裡,他是囂張而安全的。所以他一向跋扈而謹慎地縮在巫漢,從來不輕易把這輛價值千萬的銀色之梭開出巫漢邊界,就算偶爾去南京或者華京這些佈滿權力滔天的公子哥的地方,他也是低調而謙遜。他只欺負地位比他低的人,只調戲強姦那些背景不及他的美女,所以周海平一直得意而瀟灑地活在現在。
周海平也殺過人,在去年的春天,他就把一把利刃插入了一個男子的胸膛,然後拋在巫江隨流而去。這個男子是他前任女友的前任男友!
所以在強而有力的背景在自己身後支撐,還有見過不少血腥的經歷,他不認爲自己要恐懼。特別是現在處於戰爭時期,他父親一下子躍爲巫漢的第一把手,這給以了他莫大的自信心。
然而微微顫抖的兩隻手,讓周海平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對身邊這個人已經產生了一種天然的恐懼感。
特別看到先前李飛那一片潑雪似的刀光,血花四濺,李飛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尤其是在血戰之中的冷靜,給周海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是感到了危險,所以他纔會窩囊馬上逃命。
可是對方卻輕易用一把刀斷絕了自己所有退路,周海平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
“我父親是周天山,你殺了我肯定也逃不掉!”周海平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強自鎮定,勉強讓自己的話有威懾力。只是他說這話時兩隻手抖更加厲害。他怕這個男人在聽到自己父親的名頭後,依舊不顧一切。
天上的彎月隱在厚厚的雲層之後,虎山山頂上一片黑暗,只有山崖下方的燈光隱隱約約地照耀着萬家安寧。
“出來吧!”李飛淡淡地通過車窗望向裡面的周海平。
周海平臉色蒼白,只感覺身後的脊骨發出森森寒意。在此之前,這樣的感覺只有他給別人,沒想到自己今天也會有發寒的感覺。車門咔的一聲,周海平乖乖地走了出來。
他一度認爲李飛是不是找錯了人,但是車外的男人聽到自己的自報名號後,竟然無動於衷,他的心就越發顫慄起來,但是看着距離自己大腿只有十公分的森森薄刀,還是走出車來。
“也許我以前傷害了你什麼朋友或者親人,但是你殺了我也挽救不回,不如我們談一些現實物質點的事情?”周海平下車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望向李飛說道。他認爲,李飛也許是自己以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傷害的人之中的什麼人,今次來是找自己算賬的。想到這裡,他心稍安。因爲這些事情終究有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