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腰上地手槍還有幾公分的距離,作爲軍人的後代,他玩槍也有好幾年,他相信無論李飛先前表現得多強悍,但是刀終究快不過子彈。
李飛的頭也微微低着,他沒有注意到周海平遮掩着的眼神變化,也沒有注意到對方面部神情逐漸平靜,因爲他的精神力已經完全籠罩住周海平,周海平那不自然的手一動一靜無時無刻不反映入他的腦海中。
周海平顫抖的雙手忽然動了,閃電一般側身,掏出隨身的手槍。
李飛也動了,右手緊握着的長刀劈下,亮起一道刀光。
嗤的一聲,周海平的右手伴隨飆出的血水,脫離了他的手腕,和那把泛着金屬光澤的手槍,一起落到了泥土地面上。
這名風流的官二代靜靜地看着自己斷枝一般整齊的手腕,看着上面汩汩噴涌的鮮血,看着斷腕處那些刺眼的骨白和血肉絲絡,眉頭擰了擰。
周海平沒有想明白李飛的刀爲什麼會這麼快,爲什麼對方就敢如此不講道理地揮了過來,難道從一開始的時候,對方已經知道自己要拔槍?
直到此時,斷腕處那道清晰而令人瘋狂地痛楚之意,才傳進了他的大腦,令他痛不欲生,令他直欲哀嚎。
然而他痛嚎不出來,因爲一道淺淺的血線出現在他的脖子上,血水開始從那道線往下滲漫。看上去就像是被割了一刀的白色包裝番茄醬罐子。
周海平痛苦而困難地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飛的臉,直到要死的這一刻,他依然覺得這件事情很荒謬,像自己這樣的人物,人間的歡樂還沒有享盡,更多的美女還沒有玩弄,怎麼可能死地這麼早?怎麼可能在虎山山頂上死的如此無聲無息?
他這一扭頭,脖頸處那道血線裡的血水流淌的更快。
他用左手和只剩一隻手腕的右手死死地捂着咽喉,卻阻止不了生命隨着血水流失。啪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李飛看着地上週海平的屍體,心情卻如死灰一般沉寂。這樣的人死去根本不需要憐憫,因爲如周海平這樣的人本來就應該死去,不應該死的,是那些倒在戰場上的戰士。
他看着地面上周海平的屍首,沒有再多的停留,也沒有自責,只是有些惘然,便是惘然也不過持續了三秒鐘的時間。
他轉身而走,走到身後黑色的車門,咔的一聲打開。
這少女驚恐地看着李飛,嬌軀再次顫抖了起來。
“你放心,我說過我不會殺你!”李飛臉帶溫暖微笑,柔聲地說道。然後把車匙扔給了少女,拿起放在駕駛座上的外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