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的情人節禮物

不收的情人節禮物

被吳爺爺叫回老吳家的吳大少在電話中表示了不滿,在他看來這樣的好事應該他和我配合着幹才更有意義,他管這叫“婦唱夫隨”,我聽着怎麼覺得彆扭得很,還不如“狼狽爲奸”來得悲壯。話說,世界上沒有狽這樣的動物,那個狽,是那隻狼受傷的伴侶,爲了不讓喪失捕食能力的伴侶餓死,狼就揹着受傷的伴侶一起捕食,所以纔會有人看到一隻狼揹着一隻斷腿“狽”捕食的場景,其實這是狼對伴侶忠貞的可歌可泣的美麗故事,偏偏古人糊塗,把人家弄得如此“狼狽不堪”。可嘆呀可嘆。

父親和徐阿姨婚禮定在了情人節那天,母親也送來了賀禮,卻是讓劉凌提前送過來的,丁博弈也來了。接到電話,我正在新房那邊佈置,劉家的司機顯然對這裡的路線並不熟悉,我讓他們還是在老屋那邊等我,我騎着自行車,頂着寒風呼啦呼啦地登着腳踏板。等我趕到時手和鼻子都凍僵了,我吸着鼻子跟他倆問好,劉凌扯着臉上白嫩的脂肪大笑:“你這紅鼻頭是管聖誕老人借的吧?哈哈哈……”

我白他一眼,劉凌還是以前那樣歹毒,“是啊,他跟我關係好着呢。”

丁博弈從後備箱裡拿出兩個大禮盒,面上的還有一盒巧克力,劉凌指着禮盒跟我說,“下面這個紅色的是你媽送你爸的再婚賀禮,紫色的是給你的,至於上面這個,”劉凌看了眼丁博弈,“是哥哥們隨便給你帶的情人節禮物。”

我從丁博弈手裡接過禮盒,把上面的巧克力還給他,“哥哥送情人節禮物還是算了,我比較喜歡戀人送的。”

“嘿,你這小妮子,別給臉不要臉啊,哥哥們送的禮物就不是禮物啊?”

我沒理劉凌,只把巧克力塞給丁博弈,他垂着手不拿,只是看着我,那眼神讓我發慌,我認真地看着他:“你拿着。”

“上次來也沒送你什麼禮物,今天正好趕上,就買了巧克力,要是你不喜歡,下次我買別的。”

“博弈,我說吧,根本沒必要跟她客氣,跟她媽一個德性。”

要不是知道劉凌說話一向刻薄,但是心腸不壞,我真想扇他,我黑着臉,把巧克力從打開的車窗裡扔了進入,然後立馬走人。想想剛到劉家的時候,沒少被他倆欺負,丁博弈從來都是好人模樣,可最後卻是傷我最深的人。

等我騎着自行車嘿咻嘿咻地踩回新屋,吳海正在樓下等我,我下了車,拉下圍巾呼氣,他把我拉到懷裡,搓着我冰涼的手,“今天這麼冷,還騎自行車到處跑,凍着了吧。”那個時候我想告訴他,即使全身冰涼,有他在心也是暖的。我拿冰凍的紅鼻子蹭進吳海的溫柔的脖子裡,“真暖和!”暖暖的,連前世那些並冰凍的腐肉也慢慢癒合了,連那些悲傷我都快忘記了,我現在很快樂,快樂着,也想讓身邊的每一個人能快樂。

吳海低頭找我的臉,含住我的鼻子,使壞地用溼熱的舌尖舔了舔,癢癢的,我使勁掙開,他咬了一口才放開,我擡腿踢他,雪地靴軟綿綿的根本沒有殺傷力,我捂着鼻子控訴他:“好痛,我的鼻子怎麼招惹你了,你看它不順眼,我要是沒鼻子了看你還敢不敢要我!唔,肯定留牙印了。”我眼睛往下看,根本看不到鼻尖。

吳海在一旁笑,剝開我的手,“我瞧瞧,沒印兒,我怎麼捨得把你的小鼻子咬掉?我喜歡還來不及呢。”說着又要親,我推開他問:“說,要是我變成沒鼻子的醜八怪你還要不要我?”

吳海看着我,頓了下說:“沒鼻子是不怎麼好看。媳婦兒你放心,要是你沒鼻子了,我就把我的鼻子移植給你,要是不成,咱倆就成一對‘沒鼻子夫妻’也不錯。”我笑了,雖然是玩笑話,女孩子不都喜歡聽這樣的傻話麼?呵呵~~我在他臉上“啵”地親了一大口,兩個人拉着手歡歡喜喜上樓去。

父親的婚禮很熱鬧,鎮上的左鄰右舍都來參加了,李奶奶也從Y市回來了,吳爺爺和吳奶奶也來觀禮。父親和徐阿姨婚後住在新屋,爲了不打擾他們新婚燕爾,我還是在老屋住着,而且老屋離學校近,父親和徐阿姨也同意了,平時他們做生意也常回這邊住,只是徐阿姨的麪館很早就得起來忙活,所以住在徐阿姨老房子的時候更多些。我倒是比較喜歡這種自由的狀態,倒是吳大少不同意,認爲一個住着不安全,想讓我搬到他公寓和他一起住,這個啥,我想還是不要了,再怎麼也得再等兩年的說。

高一結束後,吳大少去了訓練營,母親給我打電話,知道我沒有和父親住在一起也不是很高興,讓我去她那裡過暑假,我開始沒同意,後來提的次數多了,我也不好拒絕,雖然不是很喜歡劉家的氛圍,但母親的確需要我陪伴。劉志偉派了劉家的司機來接我,沒想到丁博弈也來了,不過劉凌卻沒來。我有些不自在,雖然面對的是小時候的丁博弈,可是心裡卻仍然會想起他爲了財產接近我的事,那麼現在,他是不是也是爲了這個原因對我好?我不確定,也無法自然地和他相處。

“宋姨怕你路上無聊,讓我來陪你說說話。”丁博弈笑得隨和,這樣溫潤如玉的少年,我實在無法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沒必要,睡一覺就到了。”

丁博弈點點頭,“其實我是怕你不認識司機,隨便跟人走了,我們可沒辦法給你的小男友交代。對了,我聽說他是某軍區吳海山的兒子?”

我眉頭跳了下,“他爸爸是做什麼的我不是很清楚。”

“是嗎?”丁博弈笑笑,倒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小瑾平時都喜歡做什麼?”

“平時……除了上學也沒什麼可做的。”

“這樣啊,那這次你可得好好玩,我和劉凌都是好玩的人,一定會讓你這個暑假終生難忘。”丁博弈說的信誓旦旦,我卻不喜歡“難忘”,我只想平靜地過完這個暑假。

事實上有他在的旅途時間過得並不愉快,後來我只能裝睡,在搖晃的車上裝睡簡直就是酷刑。終於到了劉家,母親很高興我的到來,只是我並不喜歡劉家低沉的氛圍,現在的劉家雖然生意上的事主要是劉志偉在打理,但是創下今天劉家這般輝煌的人卻是劉老太太,一個頭腦清醒、目光銳利的年輕老太太。老太太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瘦小的老婦人,真的很難想象就是這個身材單薄的婦人創造了商界的一個不朽神話,我很敬佩這位老人,可是卻不能明白她爲何對我的母親那樣嚴苛。

老太太對我的到來不冷不熱,我問好,她淡淡應了,繼續擡着老花眼鏡看書。母親把我帶到爲我準備的房間,我以前在劉家也是住的這間,在丁博弈對面。“喜歡嗎?媽媽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房間,所以就隨便弄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母親有些小心翼翼。

我知道佈置這個房間她花了不少心思,我點頭,“我很喜歡。”

母親很高興,打開櫥櫃,裡面掛了幾件新衣服,“之前逛街,看到漂亮的衣服總想,不知道我女兒穿上會是什麼模樣……”母親眼睛裡佈滿水汽,拉着我的手,“小瑾……媽媽對不起你……”

我伸手擦掉母親臉頰上滾落的眼淚,“媽媽,我現在很好,爸爸也很好,我們都沒有怪你,都希望你也能幸福。”母親抱着我,聲音哽咽,“小瑾……好女兒……”輕拍母親的背,安撫着她心底的傷痛,我想給她力量,讓她更堅強。

我換上了母親買的公主裙,雖然我一直不喜歡這樣的可愛的打扮,但是我接受母親的補償的心意。我挽着母親的手下了樓,陪她在廚房裡做菜。母親在劉家的角色一直是家庭主婦,家裡一日三餐都是母親親手做的,家裡的傭人從不插手廚房的事情,這似乎是老太太在母親住進劉家時定下的。

母親只讓我幫着洗洗菜,然後就看她忙碌,母親做菜的時候會把做菜的心得告訴我,她說,女孩子還是要做幾道拿手菜的好,以後纔不會被婆家刁難。我答應着,看母親細心地做菜。母親是一個蕙心蘭質的小女人,所以父親纔會那樣喜歡她吧,即使母親背叛他,他也依然寬容,依然希望她好。幸好,現在的父親很幸福,幸好,我們都還有機會尋找幸福。

小媳婦兒夢話版:

草原上一隻追着梅花鹿奔跑的黑豹,一邊揮舞着蹄子,一邊不忘展示着優美的身子,側頭衝鏡頭外的某人回眸一笑:媳婦兒,美不?

鏡頭一直拉伸到草原邊的小茅屋,啃着野果子的美少女,極不美觀的拋了個白眼:別顧着耍帥,養家纔是正道!今天抓不到五隻兔子,三隻鹿子,兩頭野豬,一頭野牛,就別回來吃飯了。

嘿咻嘿咻跑路的豹子:媳婦兒,什麼時候開飯啊?

嘴裡塞着果子的少女含糊不清的說:等爐架上的三隻羚羊烤熟了……就可以……

因聽到三隻烤全羊頓時興奮起來的黑豹,身形一躍,直接把跳躍奔跑的梅花鹿撲倒在地:媳婦兒,放心,我一定按時完成任務!

少女把手裡的果子啃成了一圈兒輪子,高舉着揮了揮手:嗯,別忘了摘點兒小紅果,我可吃不下那些沒鹽沒味兒的肉……

咬着梅花鹿脖子的黑豹使勁兒甩了甩頭,可憐的斷了氣兒的梅花鹿也跟着甩了甩斷脖子:媳婦兒……放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