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愛與矜持
?母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們正逛到東門。母親知道丁博弈到B大的事情,她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多年的情意不可能歸零,盡點兒地主之誼,無關恩怨,只是交情。?
丁博弈對這樣的情形處之泰然,對母親的態度也和以前沒多大區別,沒有刻意的安慰也沒有明顯的疏遠,是丁博弈一貫的處事方式,得體,適宜。呃,知道丁少本性的咱偶爾也忍不住感嘆,借用吳大少帶了那麼點兒偏頗的措詞:狐狸,大大的狡猾。多年了咱也沒得出這麼精闢結論,果然豹子的嗅覺更靈敏。?
到家的時候,母親正在廚房忙乎,聽到開門的聲音過來探了個頭出來:“都回來啦?桌上有水果,你們先吃着,一會兒就開飯啊。”?
茶几上擺了好幾盤新鮮水果,旁邊兩個人不用我招呼已經坐到沙發上了,比我這個小主人還大牌。吳海剝了一顆提子給我,很甜。我邊嚼着邊說,“你們吃着,我去廚房幫忙。”?
母親做的菜,一人兩道愛吃的菜,吃得和美,也算其樂融融。?
母親給丁博弈夾菜:“博弈多吃點啊,以後在學校也吃不到什麼好吃的,平時沒事就過來啊,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一旁的吳大少斜長的丹鳳眼輕飄飄的掃了我一眼,夾了一塊去了刺兒的魚肉到我碗裡,“媳婦兒,多吃點魚啊。”?
咱眨眨眼,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吳大少的眼神這麼邪乎乎涼絲絲?咱眯着眼睛呵呵的笑,夾了一塊排骨到他碗裡:“排骨不錯,你多吃點啊。”?
吳大少嘴角噙着笑,夾起排骨放到嘴裡嚼,一雙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咱正要正要把嘴裡的魚肉吞下去,一不小心飄到吳大少如此電閃雷鳴的眼神,頓時被電到,“咳咳咳——咳咳咳——!!”呃~~被魚肉嗆到……?
吳大少趕忙把邊上的水湊到到嘴邊讓我喝,一邊輕拍我的背,“怎麼這麼不小心,吃個東西也能嗆着。”?
嗚!這是誰害的,咱——繼續:“咳咳咳——!!”不帶這麼磨人的。?
母親也過來幫着拍背,“再喝點水,別急。”?
咱已經到了飆淚的程度,丁博弈在邊上喝着茶水,低頭的瞬間眼睛裡星星點點的笑意還是被咱收入眼中,“咳咳……”時運不濟啊。?
咳了半餉,喝了三杯水才舒服了些,嗓子還是難受。吳大少頓時安分了,在旁邊小心伺候着,“媳婦兒,咱吃點清淡的啊,藕片怎麼樣?”?
好,看在少爺如此殷勤的份兒上,咱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嚼着清脆的藕片咱心滿意足的想。?
丁博弈看了看我,轉頭對母親說:“宋姨聽說你要在開餐廳,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之前逛的時候,我有和他提過母親開店的事。?
“好。”母親應該是欣慰的,雖然沒有得到幸福的婚姻,但至少得到了兩個孩子的尊重。母親的想要的不多,也容易滿足。?
也不知道爲什麼吳大少對丁博弈一直有種防範心理,話說這輩子他連作爲他的情敵也算不上,費解。?
因爲晚上有新生集合,丁博弈提前回了學校。我和吳大少在廚房刷碗,嗯,刷碗的事兒交給少爺,咱就在旁邊打下手,放放碗筷,噹噹陪聊。?
吳大少看着我眼神幽黑深沉,低頭吻我的脣,我慌忙躲避,母親還在客廳收拾呢。吳大少用力含住我的脣,深吻下去。直到傳來腳步聲他才放開我,輕輕的眨眼睛。呃~~邪惡的少爺,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是刷了兩個碗我咱的嘴就破了皮兒,這買賣划不來啊划不來。?
“小海你就辛苦一點洗碗咯。”母親對吳海笑說,回頭看了眼臉耳發燙的咱,“小瑾,你陪着小海洗啊,我先進屋去了。”?
母親帶着輕快的笑意走了出去,吳大少臉上的笑越發陰險,“媳婦兒,媽媽說讓你陪着我洗哦。”?
呃~~爲什麼好好的一句話從吳大少口中說出來那麼彆扭?難道是因爲歧義的關係??
收拾乾淨廚房,吳大少半摟着我,把頭抵在我額頭,低低的笑:“媳婦兒,你要怎麼獎賞我啊?”?
黑線,“洗個碗還要獎勵,沒門兒!”?
吳大少的眼光一下黑亮幽深,嘴角掛着邪惡的笑:“媳婦兒……嗯?”?
那個,咱錯了,不該意圖挑逗一隻精力旺盛的豹子,最後還得自個兒把肉湊到豹子口裡咬。一個激情四射的熱吻過後,咱努力平復撲騰着心跳。?
某獸睜着漂亮的丹鳳眼,“媳婦兒,你還記得咱們之前定的約法三章?”?
呃,話說那麼多“三章”,已經不能叫做“約法三章”了?咱也只記得三個字:不可以……?
某獸把手探進咱的上衣裡,沿着腰輕輕的揉,“媳婦兒,你可要記好了啊,要是被我知道,嘿嘿……”?
汗~~首先,內容太多咱是真的記不住了,其次那隻爪子越來越曖昧了說。咱趕緊抓住豹爪,中氣十足的保證:“你放心,我不會的!”咱堅定如磐石,柔韌如蒲葦!?
某獸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把爪子拿了出來,然後輕輕的啄我的脣,低聲說:“媳婦兒,我們出去。”?
話說豹子真的很難養,尤其是一隻時而暴躁如雷,時而溫順如貓,偶爾死皮賴臉,偶爾撒嬌賣乖……無所不能呀!聽聞,豹子很會撒嬌,還非常嫵媚的說,原來一切不是傳說。?
之前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簡單的兩室一廳,因爲母親過來的緣故新買了一張牀,現在吳海過來,我就搬過去和母親一起睡。等我打開臥室門進去的時候,母親正靠在牀頭看書,看到我進來,臉上頓時笑起來,“看到你和小海這麼恩愛,媽媽很高興。”?
咱又一次臉部充血,印象中“恩愛”就是白娘子和許仙那種纏纏綿綿你儂我儂的橋段,一口一個官人,一口一個娘子,哎呀媽呀,難道咱和吳大少也上升到這種油膩程度了?有種風中飄搖的動盪感。?
母親現在佩帶了義乳,在外在體形上沒有任何影響,母親很堅強,手術康復後,幾乎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餐廳的裝修上。擔心母親太操勞,我和吳海合計招了三個小工,母親剛開始覺得一個就行,等正式運營的時候才知道三個都嫌少。?
正式開張的時候吳海和我召了一羣人過來捧場,場面相當熱鬧,雅蘭食坊幾乎算是一炮打響,後來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有時下了課我也過來幫忙,丁博弈結束軍訓後也常來這邊走動,時常幫着送餐什麼的。?
嗯,有帥哥的生意通常都比較好辦呢,於是對充當免費勞動力的丁少,我和母親非常歡迎。嘿嘿咱們的宗旨是:充分運用社會資源,不浪費一張俊臉。並且,由此帶來的輻射效應更是好處多多,比如,咱寢室的A姐和她的小師妹兒就成了咱餐館的附送勞動力,平時只要丁少過來露個臉,兩個小妮子得在咱餐館樂呵呵的幹一天,多麼便利而高效的勞力呀!現在覺得三個全職員工似乎是多了點兒呵。?
吳大少也深爲A姐和A師妹的執著所感動,時不時的打個電話過來,“媳婦兒啊,你看丁博弈什麼反應啊?什麼還沒反應?那這麼着,你也時不時的提點A姐妹兒兩句嘛,差不多也該放棄矜持,加大馬力。丁博弈就一典型的悶騷型,來點兒猛的肯定受不了……”?
咱抹汗啊抹汗~~話說咱從頭到尾就沒看出那些個追着丁博弈轉悠的小女生哪裡矜持過了,連咱A姐也充分暴露了呀!?
A姐現在最愛乾的事兒就是攀在我牀欄上,皺着一張鵝蛋臉:“瑾啊,你說我要是製造意外撲倒丁少懷裡怎麼樣?”?
咱看着A姐紅紅的臉蛋兒:“那個,這招不是小師妹才用過的嗎?”?
A姐頓時連脖子也紅了:“那不是我撲的呀,我也想撲倒試試!”?
倒~~女人也食色……?
小媳婦兒夢話版:?
多年後黑將軍的兒子黑小子:爸,現在不流行粗碗喝酒了!?
已經是將軍的黑豹子:你小子懂個屁!喝酒不這麼是喝酒麼?用你那個塞牙籤的盅喝像個什麼樣扯蛋!(說着直接抱了茅臺酒瓶灌了一大口)?
被罵得委屈了的黑小子,扯着脖子衝廚房的方向吼:媽,你怎麼嫁了個土匪呀!?
在廚房裡的黑媽媽,默默:被搶去的唄。?
黑豹子拍了一把自家兒子的大頭:你媽是我搶的壓寨女人怎麼着?要不是你老子我下手快,能有你麼??
含淚點頭的黑小子,現在終於相信自家老爹是名副其實的土匪了。?
端了一大盆兒紅燒肉從廚房出來的黑媽媽:你跟孩子說這些幹嘛??
殷勤結果老婆手裡紅燒肉的黑豹子,樂呵呵:娘子,辛苦,快坐,快坐!(麻利擺好碗筷)?
被自家老爹徹底雷到的黑小子:爹媽,這都解放多少年了,你們這稱呼也該改了?(雷到邊上的花花草草多不好啊)?
給了自家兒子一個爆栗子的黑豹子:臭小子,敢跟老子叫板兒,小心劈了你!?
黑媽媽不露痕跡的挑眉:你要劈了他下酒啊??
頓時滿臉堆笑的黑豹子:娘子,我哪兒敢呀,我的意思是不孝敬老子會被雷劈,雷劈哈。?
滿臉黑線的黑小子:你兒子我已經被“雷”劈到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