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毓軒氣得臉發青,“不敢?你不敢誰敢,剛剛是誰差點把朕給廢了。”
“哦,差點麼,那還真可惜。”雲瀟森冷的目光下移,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果真是帶着一副可惜的摸樣。
姬毓軒被噎得說不出話,赤紅着雙眸很想直接把他給剝光了壓在牀上狠狠疼愛,特別是哪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看着雲瀟那陰沉的臉,似乎這次是真的動氣了。
姬毓軒不由蹙眉,心下略微一沉,心情也糟糕起來,冷下臉看着他,“你到底在氣什麼?”
“你不想我去恆國?”想着,他沉聲下來,這一路的麻煩,他不是笨蛋,他很明白,定然都是出自這位帝王之手,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他要這麼做,若真不想他去恆國,以他的xing子應該不會使這些小手段。
姬毓軒眼眸一閃,原本冰冷的眼眸稍微緩和了一些,原來這傢伙氣的是這個,“是不怎麼喜歡。”他倒是很大方的回答了,也沒有被識破的尷尬。
“爲什麼?”雲瀟皺起眉,更加不明白,而且他的回答分明還有另一層意思,不是不想,是不喜歡。
姬毓軒聳聳肩,自顧坐到桌邊倒了杯茶喝一口潤潤嗓子,“我知道你去恆國是爲了什麼,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難道這裡就沒有一點讓你有所留戀的地方麼,一定這麼急着離開?”
他這話說得有些硬邦邦的,還有些咄咄bi人,雲瀟一頓,饒是他再聰明,也一時不清楚這位從來不管他這些的帝王突然間在介意什麼,“這畢竟不是屬於我的地方,也不是我的家,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家園,這不是很正常的麼。”
姬毓軒握着搽杯的手微微一頓,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黯然,但隨之又是不甘和憤怒,眯起眼睛,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那對你來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雲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發怒的樣子,越發覺得他這些天有些怪異起來,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外面卻響起了一個聲音,“雲相,應天府外伸冤之人已經聚集起來,而且城中各方官員也全來求見。”
雲瀟抿下脣,有些不耐,而姬毓軒臉色也發黑,談話被打斷讓他壓抑在心中的怒氣攀升起來,冷着臉喝道,“這些官都是吃飽沒事做麼,從哪來滾回哪去,至於冤情,若一定要等到宰相來處理,那麼這個應天府還設立做什麼,如果沒能力的話,早些辭官罷了。”
外面來報的人顯然被這陰冷的聲音給嚇到了,而聽他話中的意思更是冷汗直流。
“一切按照原來的規矩辦,讓知府自行斟酌,實在解決不了的再送到本相這裡,還有明天開堂本相會到場旁聽。”雲瀟坐到牀上,揉了揉眉心,現在他心情也很糟糕,不過他沒有興趣去遷怒別人。
聽着那清雅的聲音,門口的人終於是鬆了口氣,應了一聲便匆匆忙忙離開。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兩人相對沉默,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和壓抑,這還是第一次兩人相處的時候出現這樣的氣氛。
好一會,姬毓軒妥協一般的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向他,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複雜之色,手扶這牀柱,低頭看着靠在牀邊的雲瀟,神情嚴肅,“雲瀟,如果,我……”
“主子,相爺。”侍衛試探xing的叫聲打斷了姬毓軒的話。
姬毓軒張着口,只覺得一股氣直衝腦門,讓他很想殺人,“滾。”
門口的侍衛定在原來,冷汗頓時就下來,連忙半跪下,因爲從主子聲音中他已經聽到了殺意,心中驚駭不已,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主子那麼生氣。
雲瀟見姬毓軒一幅要宰人的樣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皺眉朝外面說道,“什麼事?”
“回相爺,知府準備了洗塵宴,請主子和相爺過去。”雲瀟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下侍衛心中的驚懼。
撇了臉色難看的姬毓軒一眼,雲瀟淡淡回答,“不必了,讓他有這個閒情還不如去把案件處理了,若沒有重要的事情莫要再來打擾。”
“是。”侍衛鬆了口氣,應了一聲趕緊離開,後背已經冷汗淋漓,感覺好似撿回一條命。
“好了,你想說什麼?”擡頭看着姬毓軒,他聲音稍微緩和下來,帶着一股安撫意味。
姬毓軒一直低頭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臂,眼神複雜,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有些挫敗,搖搖頭,抽回手臂,轉身出門,回到隔壁的房間。
聽着隔壁那泄憤一般的關門聲,雲瀟若有所思。
而在接下來的幾天,姬毓軒和雲瀟似乎真的進入冷戰一般,姬毓軒每天的沉着一張臉,很少開口,兩人也幾乎都不會一起談話,就算有時候目光相對,也會漠然移開。
雲瀟本是高傲之人,姬毓軒如此行徑,他自然也不會拿着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再說他自己都認爲,該生氣的似乎是他纔對,姬毓軒的生氣,很是莫名其妙。
兩人這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了冷戰,而且時間還很長,這可是苦了周邊的人,每天都活在低氣壓中,直到雲瀟的馬車離開城,衆人才都鬆了口氣,從此,宰相的威名更是遠揚起來,不過相當的,他們也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