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飛動躲避或者是突發攻擊,是極爲消耗體力的,也最容易讓人急躁。
但是,對陣黑巨蛇,如果急躁不安,就容易丟了性命。
白擎夜是沙場舊將,對戰爭是最能沉得住氣的,他知道,黑巨蛇必定會露出破綻,而這個破綻,就是他致勝的關鍵。
所以,黑巨蛇攻擊他,他躲,黑巨蛇想躲,他攻擊,他在不斷地激怒黑巨蛇。
牧仁和阿木爾都躺在地上,牧仁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而阿木爾的傷口卻還在處理中,疼得他呲牙咧齒,但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着白擎夜與黑巨蛇的戰鬥。
他心中對黑巨蛇深惡痛絕,想起自己和族人所遭受的痛苦,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如果此人能殺死黑巨蛇,他將奉他爲將領。
而牧仁的眼睛卻熠熠發光,心中有一股激動源源不絕地涌出,他幾乎忘記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忘記以後自己將是個殘缺的人。
他有種感知,鬼醫說的那人,出現了。
這種感知讓他忘記傷痛,忘記眼前的危機。
白擎夜聚精會神,提高警覺應對黑巨蛇,不過,他知道不能拖太久了,否則,這些毒蛇一起攻擊,他會很危險。
不能着急,又不能拖延時間,看樣子,只能是險中求勝了。
他忽地衝天而起,身子飛快旋轉,揚起地上的風沙,劍砍向旁邊的枝葉,以內力貫透葉子,葉子四面八方以暗器的方式攻擊黑巨蛇。
“沒用,沒用的,傷不了它……”阿木爾以爲他想這樣攻擊黑巨蛇,喘着氣急喊提醒,只是這一說話,疼得他幾乎暈過去。
“不要說話,他自有辦法應對!”葉宸厲聲道。
只見漫天狂葉席捲衝向黑巨蛇,黑巨蛇不斷地擺動尾巴,擋去一部分落葉,但是,太多的落葉不斷地襲擊前去,它倏然落地,蜷縮住身子,靜靜地熬過這一場襲擊,看樣子像是護着什麼。
白擎夜高嘯一聲,心中大喜,手揚起,一排飛針飛出,刺向黑巨蛇的眼睛,黑巨蛇昂頭,憤怒地衝起,竟躍至十餘丈高,露出漆黑的腹部。
而腹部的中間位置,有一個地方隱約可見紅光。
就是那裡了,白擎夜心底叫了一聲,迅速持劍飛下,然後手中的劍脫手,以內力催動,“嗖”地一聲,沒入了蛇腹。
黑巨蛇“噗”的一聲,跌落在地上,粗壯的蛇身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發出嘶吼瘮人的聲音,黑色的蛇血從蛇腹中汨汨而出,流了一地。
“不要走過去,蛇血有毒!”白擎夜衝衆人喊道。
衆人紛紛退後,點起火,阻止蛇血蔓延過來。
火光中,只見黑巨蛇痛苦地翻滾着,四周的樹木被它掃斷了不少,黑血飛濺,落在花斑紋路的毒蛇身上,有些蛇迅速死亡。
所有圍觀的蛇都昂起蛇頭,沒有褪去,彷彿是靜靜地看着一場酣暢淋漓的痛快事。
而之前白擎夜以爲它們會過來攻擊,想不到竟完全沒有,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終於,黑巨蛇不動了,火勢蔓延了過去,燒住它的身體,它一動不動地任由火焚燒,腥臭的氣味從火中透出,讓人幾乎作嘔。
而就在此時,讓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所有的毒蛇,都紛紛地直起身子,竟像是叩拜般對着白擎夜躬身,這是很奇特的現象,蛇竟然懂得跪拜?
衆人都看呆了眼,紛紛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的神將。
葉宸也看着他,他頭髮微微凌亂,風捲得他的衣衫臘臘作響,他面容冷峻孤高,眸光看向她,卻是異常的溫暖。
帶着一身的凜然氣息,他回到她的身邊,問道:“傷勢嚴重嗎?”
“很嚴重,但是初步處理好,能不能活下去,看他自己的意志。”葉宸說。
牧仁看着白擎夜,問道:“這位大俠,敢問尊姓大名?”
白擎夜看向他,見他一直盯着自己,眸光灼然,不由得有些微怔,“在下白擎夜,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會在此?”
白擎夜與葉宸是剛來到此地,他一直都不相信陰兵的傳說,所以,纔有此一問。
“我們隱居在此,兩位請隨我等回去一敘。”牧仁說。
“也好,趕路累了,也好跟先生討杯水喝,歇歇腳。”白擎夜說。
他看着葉宸,主要是怕她累,這一路的趕過來,吃沒吃好,睡沒睡夠,辛苦得很。
牧仁留下一部分族人在此滅火,他則領着白擎夜與葉宸回去。
那些蛇叩拜完畢之後,並未離去,而是亦步亦趨跟着白擎夜走,滿山色彩斑斕的蛇跟着他,這看着就夠瘮人的。
白擎夜回頭瞧了一眼,蹙眉道:“都跟着我做什麼?你們各自求生去吧。”
一條漆黑的小蛇從蛇堆中爬蟲,蜿蜒着蛇身來到白擎夜面前,這條蛇實在是小得可憐,就像一條筷子般大小,頭很黑,蛇身和尾巴的部位隱隱有些金光,短短的身子蜷縮起來,頭在蜷縮的蛇身上昂起,眼睛火紅,吐出蛇信子,竟是十分友好的樣子。
葉宸也有些不知所以,畢竟,王靜月沒有與她提起過蛇的事情,而且,前生收復陰兵的時候,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的。
白擎夜蹲下身子,牧仁忽地喊了一聲,“小心!”
小蛇爬上白擎夜的腳,一步步攀爬,那黑色的蛇身竟變得金光燦燦,而且,一路前爬,還長出了四條腿,也是金色的。
白擎夜詫異至極,伸出手,小蛇一躍而上,蛇身也變得更加纖細和短小,最後,竟成了一個手指頭般大小。
葉宸腦子裡忽然想起在某本古籍中看到過的記載,說龍生九子,有一種叫螭龍的,這種螭龍可大可小,通體金色,無鱗片,四爪銳利,莫非,眼前這條就是螭龍?但是,爲何會與這些毒蛇混在一起而被黑巨蛇統治?而前生,她怎麼沒見過這條螭龍?
她不敢肯定,因爲關於龍生九子,始終只是個傳說,所以連忙取出荷包遞給白擎夜,讓他把這條小蛇裝進去,回去再問王靜月。
說來也怪,那小蛇竟然真的爬進荷包裡,白擎夜把它掛在腰帶上,它便安分地躲在荷包裡了。
蛇也在頃刻之間褪去,這漫山遍野的蛇往後退,也是一個奇觀,衆人忍住驚悚看着,紛紛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回到牧仁的屋中,牧仁請兩人坐下,備下菜餚和美酒,說是要招待兩位恩人。
但是,白擎夜與葉宸從牧仁發光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並非只是招待恩人這麼簡單。
“你身體受傷了,要不先去休息,我們稍作休息便要離開了。”葉宸已經知道他們是誰,所以故意這樣說。
“不,小傷不礙事的。”牧仁搖頭,臉色雖然蒼白,神色卻是十分堅定。
他命人倒酒,然後看着白擎夜問道:“兩位怎麼會路過此地?”
白擎夜也是個聰明人,剛纔看到漫山遍野的族人,他猜測到這些大概就是葉宸說的陰兵,但是也不能直接說出來意,只道:“我們本來是要去山下的薈福寺的,但是薈福寺被毒蛇包圍,沒辦法只能上山來看看從山的另一邊下去,能不能避開毒蛇,想不到在林中卻迷路了,便一路來到這裡,驚擾了諸位,真的不好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牧仁笑笑,“幸虧兩位來了,否則,我族人都要葬身蛇腹了。”
他打量着白擎夜,見他雖然年輕,卻一身凜然的正氣,眉毛濃黑如墨,眼底澄明潔淨,可見是個行爲端正的人。只是,這正氣之中,又隱隱可見殺氣凜然,尤其方纔他誅殺黑巨蛇的時候,那一身蕭殺之氣,就宛如戰神降臨,讓人心悅誠服。
想到這裡,他又問道:“兩位是何方人士?”
白擎夜回答說:“我們是從京城來的。”
“剛纔看大俠的身手,是武林中人?”
白擎夜笑着搖頭,“非也,不過是京中一小小的武將。”
牧仁雙眼一亮,“武將?京中的武將?白擎夜?”他忽然記得他方纔的自我介紹。
他仔細想了一下白擎夜的名字,自從鬼醫留下話之後,他就一直關注着武將中的後起之秀,這白擎夜的名字十分耳熟,他頓時一跺腳,“天啊,原來是白副統領,杜陵杜元帥的弟子,失敬,失敬。”
葉宸聽到他的話,便知道他時刻有留意時局變化,只是,他還不知道白擎夜如今已經不是白副統領,而是白統領了。
白擎夜微怔,“你知道我?”
牧仁笑逐顏開,“知道,自然知道的,白副統領,白將軍,您年紀輕輕便屢立戰功,曾率三千人馬擊退敵軍三萬人,此爲佳話,我等雖隱居山上,但是將軍的名聲卻是如雷貫耳的。”
白擎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僥倖取勝,不值一提。”
“不,以少勝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見將軍謀略過人,排兵佈陣有一手呢。”牧仁讚賞地道。
葉宸笑笑,道:“您太誇獎他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趕路了,你們這一次傷了許多人,但是多數傷勢無礙,就是唯獨那一位……”她指了一下被搬到屋中正廳的阿木爾,“他的傷勢較重,最好請個高明的大夫爲他看看,我雖初步爲他止血療傷,可也未必能救得了他。”
說完,她起身拉着白擎夜便要告辭。
白擎夜明白葉宸的用意,也跟着起身,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日後希望有機會再來拜訪。”
那牧仁見他們要走,不由得一急,道:“兩位先不忙着走,用點飯,歇歇腳再走啊。”
“不了,我們得下山回京了。”葉宸微笑致謝,“謝謝您的熱情招待,下次再來薈福寺,再上山拜訪。”
“慢着!”牧仁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兩人,猶豫了一下,看着白擎夜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白將軍能答應。”
白擎夜望着他,“你說。”
牧仁嘆嘆氣,道:“是這樣的,我們族人本是草原人,被驅逐到此,已經將近百年,我們有一個信物,被放在懸崖底下,不知道白將軍能否爲我們取回信物,若能取回,在下感恩不盡。”
“你們的信物,怎麼會放在懸崖底下?”白擎夜疑惑地問道,“而且,如果你們能放在懸崖底下,就必定能拿上來,爲何你們不去拿?”
牧仁面有難色,猶豫了一下道:“實不相瞞,這信物是被人偷去丟在了懸崖底下的,傳說中,陰山的懸崖底下,是鬼域,有惡鬼出沒,我們派遣過很多人下山,都丟了性命。”
葉宸冷冷一笑,“真有意思,你們的人去丟了性命,怎還好意思叫他去?就不怕他爲了你們的信物也丟了性命嗎?”
牧仁羞愧地道:“是,這樣確實是說不過去的,只是,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信物對我們族人而言十分重要,只要白將軍能幫我們取回,我們願做牛做馬,任由白將軍驅使。”
葉宸等的就是這一句話,她自然知道夜狼軍最後會變得如此強大,甚至成爲比龍家陰兵可媲美的陰兵就是靠這件信物。
而這件信物,不是他們族人的信物,相信是王靜月的師父留下的,可激發陰兵潛能的一個兵符。
來之前,王靜月就特意提到了這個兵符,並且也說過懸崖底下確實是鬼域。應該說,這是地獄的裂縫,在這裡流連不去的,都是些怨氣十足的惡鬼。
王靜月也說,很多人都會怕這些惡鬼,但是唯獨染滿鮮血的戰將,是不怕的。
要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就要奪得陰兵符,只要陰兵符在手,陰兵自然聽從他的號令。
葉宸看向白擎夜,“你能做到嗎?”
白擎夜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不瞭解,不過,也可以放手一試。”
“但是,可能會有危險。”葉宸道。
“放心,如果做不到,我會放棄的。”白擎夜道。
葉宸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心底有些矛盾,雖然前生他也可以擁有陰兵,但是她重生之後,發現很多事情都和前生不一樣。而王靜月說他可以做到,但是,其中必定是要經歷惡鬥的,他未必可以全身而退,若是負傷,則不值得了。
“我們商量一下,一會再決定,好嗎?”葉宸看向牧仁道。
“好,兩位可以商量一下。”牧仁命人帶他們進入一個房間,留他們一個空間。
葉宸從窗口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經黑沉了下來,但是依舊可以看到漆黑中站立着十餘人,他們年紀都比較大,身穿黑色衣裳,似乎在等待些什麼。
“宸兒,”白擎夜站在她身後,壓低聲音問道:“你還有什麼要顧慮的?相信他們就是你說的陰兵,只要我下懸崖拿到那信物,他們就會爲我所用,是嗎?”
葉宸轉身,主動地圈住他的腰,輕輕地把頭伏在他胸膛,“雖然一切都似乎在計劃當中,但是,世事變幻無常,我不知道你下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傲然一笑,“魑魅魍魎我從不相信,就算真的有,我也不怕。”
“你真的有信心?”葉宸雖然也覺得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緊張他,所以總覺得心中不安。
“嗯,有信心的。”他安慰道,“你放心吧,如果這一羣人真的像你之前說的那麼精銳,我是必須要收下他們,讓他們爲國效力,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絕不能錯失良將勇士。”
葉宸知道他的性格,加上確實如果收復了陰兵,對他接下來的境遇而言,有百利無一弊,便點點頭,“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小心點。”
“嗯,放心,如果真的取不到,我會原路返回。”白擎夜道。
葉宸於是把王靜月叮囑的事情都悉數告知了他,白擎夜聽了之後,不禁問道:“其實之前我就想問了,這王靜月到底是什麼人?她爲何會懂得這麼多?上次在萬壽宮的密室中,你說她以意識牽引我來,這聽起來是真有些匪夷所思。”
葉宸道:“王靜月的師父叫獨孤蓁,又叫毛樂蓁,是毛家的傳人,聽王靜月說,她是從千年之後穿越回來的,懂得醫術還懂得驅魔伏妖之術,精通五行和機關術數,我在攬勝苑的機關也是以前得王靜月教導而設置的,所帶的佛珠,也是以她的意識爲牽引,調動我攬勝苑內的機關,可以說,這鬼醫獨孤蓁,是個奇人,只可惜,我一直無緣與她見面。”
“此人真的神奇,若有機會,我也想與她一見!”白擎夜不由得讚歎道,這些事情,他雖然聽過,但是卻一直不相信,想不到,真有這樣妖魔鬼怪這樣的事情存在。
葉宸點頭,“以後有機會的話,請王靜月代爲引薦就是。”
“若能收復這批陰兵,我定要好好跟她道謝。”白擎夜道。
葉宸笑笑,眸光灼然,“其實,一切都是因果,獨孤蓁指定了你,然後自然會安排你出現在這裡,收復陰兵,所以,我應該放心她的安排,你此去一定會無恙的。”
因果這兩個字從葉宸的口中說出,連她自己都覺得有片刻的怔愣,隨即苦澀一笑,是的,每個人都逃脫不了因果,重生不意味着她以前做過的事情不曾發生過。
她也是要承受她的因果。
“嗯,你剛纔說,我總共是要過三關,這斬殺黑巨蛇是一關,奪取信物是一關,接下來的一關,不知道是什麼呢?”白擎夜問道。
“王靜月沒說,但是,牧仁會告訴你的。”葉宸蹙眉,想來,是一關比一關難的。
白擎夜倒是十分樂觀,“既來之則安之,放心吧,沒事的。”
兩人打開門,牧仁依舊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的神色已經很疲憊,臉色也十分蒼白,但是依舊不願意去休息,忍着斷臂的痛在等着白擎夜的決定。
見白擎夜與葉宸出來,他連忙站起來問道:“白將軍,如何?”
白擎夜看着他,道:“我可以答應你下去懸崖爲你取回你族中的信物,但是,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取回來。”
牧仁鬆了一口氣,“好,在下也知道此去十分艱難,不敢求將軍一定取回,將軍願意爲我族人冒險一試這份情懷,已經讓我等十分感動。”
事情既然已經決定,牧仁便命人宰雞殺鴨招待兩人,明日一早,白擎夜將會下懸崖,取回陰兵符。
用飯的時候,牧仁一直陪伴在側,就算葉宸讓他去休息,他也強撐着傷痛作陪,怎也不願意離去。
他問了很多關於白擎夜的事情,出身卻一隻字都沒有提,他們草原人,性情爽朗,知道英雄不問出處。
吃過晚飯之後,便安排了一所房子給兩人居住,族人住的地方,原先是一直用蒙古包的,近這二三十年才改用木屋,爲了招待兩人,牧仁特意命人挑了一件最乾淨的給他們居住。
葉宸則去幫忙爲那阿木爾換藥治傷,阿木爾的情況十分危險,到了晚上,便高熱不退,看樣子是傷口感染引致了高熱。
葉宸連下了猛藥,希望能爲他退燒止住炎症,但是,情況並不算好,他時而清醒,時而昏昏沉沉睡去,說了很多夢話。
葉宸一直守着他,聽着他說話,心中微微酸澀,他在夢中,一直嚷着要回家鄉,可想而知,這份回家的情意結,就刻在了他們的血液中了。
葉宸是知道他們的來歷,前生,白擎夜便帶着他們殺回草原,奪回他們的家園,與草原可汗和平共處,多年前的驅逐令,終於取消。
也因爲如此,他們對白擎夜更是死心塌地,白擎夜帶着草原軍回京,被封爲夜狼軍,草原可汗也對朝廷俯首稱臣,皇帝龍顏大悅,白擎夜自然也就平步青雲,被封爲大將軍之後更被封了爵位。
如果這些歷史沒有改變,那麼,她希望可以陪他走這一段,因爲,前生的她,並沒有真正替他高興過,那些屬於他的榮耀,她都棄若敝履,不屑一顧。
她很希望可以見證他一步步走向輝煌,走向屬於他自己人生的頂峰。
如此,她此生便再無遺憾。
到了下半夜,阿木爾的傷勢再度惡化,傷口滲出的血水變爲黑色,葉宸大爲震驚,因爲,前生的阿木爾是沒有死的,一直陪着白擎夜征戰,如果今生阿木爾死了,意味着多了很多變數,那麼,白擎夜下懸崖,會不會有危險?他能不能取得陰兵?
想到這裡,她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