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刺客,已經失去了根據地,得不到朱睿的命令,只能四散逃去。
由於太皇太后的命令下得及時,這些人都沒能逃出去,只能滿城躲藏。
葉隆協助王世安緝拿刺客,此番大動干戈再沒有引起百姓的反感,相反,大家都在協助緝拿刺客。
因爲,大家都知道內亂起,太上皇被刺殺,而太上皇的政績,百姓都是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的。
刺客很快就全部落網,太皇太后一聲令下,全部押往鬧市斬殺,以儆效尤。
這一場殺頭,簡直是酣暢淋漓,百姓把怨恨都發泄在了刺客身上,刺客臨死前,還遭受了一頓頓的毒打。
這也是朝廷唯一一次,沒有阻止百姓的暴動。
百姓太需要發泄了,這一場暴力事件,得到朝廷的默許,大家把怒火都集在了拳頭上,揍得那羣孫子哭爹告娘,只求大刀快點引頸。
殺完了刺客,白擎夜也帶着葉青回了京城。
葉宸看到白擎夜,也不顧葉青在場,上前就抱住了他,懸了好久的心,纔算落下來。
“沒事了,我回來了。”白擎夜寵溺地抱住她,哄道。
葉青冷冷地在旁邊看着,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看到葉宸落淚,她竟也有幾分想哭的衝動。
葉隆得知葉青回來了,急忙趕回來,一把扶住葉青的肩膀,錚錚鐵漢,禁不住地紅了眼圈,“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可不許不告而別了。”
葉青看着父親疼愛的眼神,想起這段日子的遭遇,一把撲進葉隆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這可把葉隆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葉青哭着搖頭,“沒事,我就是想父親了。”
葉隆含笑摸着她的頭髮,“傻孩子。”
葉宸沒見過這樣的葉青,不禁有些意外,看向白擎夜,白擎夜眼神複雜,輕聲道:“回去再說。”
葉宸知道肯定有不好的消息,便道:“嗯,京中也發生了很多事,回去之後,我慢慢跟你說。”
“好!”白擎夜跟葉隆告別,帶着葉宸回了侯府。
回去之後,兩人都交換了信息,白擎夜聽得太上皇遇刺的消息,也難過得很,道:“狄永鑫說,皇上也死了。”
“意料中事,太皇太后也收到了線報,說皇上被伏殺,但是至今還沒找到屍體。”葉宸道。
白擎夜凝重地道:“如今看來,能繼承大統的,就只有寧王朱離了。”
“未必,皇后蘇氏所生的小皇子,雖沒被立爲太子,但是,他是朱善唯一的血脈,也有繼承皇位的權利。”
“但是,太皇太后只怕不會屬意這麼小的孩子登位吧?”
葉宸想了一下,道:“只怕寧王不願意繼位,這真是奇怪得很啊,這朱家的兒子們,一個個都對皇位極其看重,倒是寧王,沒把皇位放在眼裡。”
白擎夜道:“先不管這事兒了,我已經跟睿王說好,他一路往京城攻進來,我得立刻入宮求見太皇太后。”
“你打算怎麼做?”葉宸問道。
白擎夜道:“這一場仗,打是必定的,但是,沿路打過來的話,摧毀太多的城鎮,不利於戰後恢復,所以,我們朝廷軍隊,要假意做抵抗,卻不能拼盡全力,把叛軍引誘到京城,屆時,我會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入。”
“什麼?”葉宸一怔,“這還了得?十萬兵馬進了城,我們還壓得住嗎?”
白擎夜笑道:“在他們進城之前,我會把所有的兵馬調走,京中的百姓,也一律避走。”
葉宸微怔之後頓時大悟,“你是要擺一個空城計?”
“沒錯,只要他們進了城,我們就可以甕中之鱉,把他的十萬兵馬手到擒來。”
“這要佈防好,不能走漏一點風聲。”葉宸道。
白擎夜道:“放心,此計不會泄露出去,除你我之外,還有太皇太后會知道。”
葉宸擔憂地道:“只是,太皇太后未必會相信你。”
白擎夜微微一笑,“她會相信的,我帶着任逍遙老前輩入宮去,她自會相信。”
“任逍遙?”葉宸想起前幾天入宮的時候,太皇太后說讓任逍遙不要入宮去,結果她回來跟任逍遙老前輩一說,任逍遙老前輩卻說沒打算入宮。
這倆老東西,其實都想見對方,但是都倔強,誰都不願意先鬆口。
她苦笑道:“你要勸服任逍遙老前輩入宮去見太皇太后,估計得花費一番脣舌。”
“他必定也很想見太皇太后的,要勸服他不難。”白擎夜道。
葉宸笑道:“是想見沒錯,但是,這口比心硬啊。”
白擎夜若有所思地看着葉宸,“你是說,他們之間的那點破事?”
葉宸撲哧一聲笑了,“你可不要讓太皇太后和任逍遙老前輩聽到你這句話,在他們看來,都是至關重要的事情,不是你說的那點破事。”
“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固執着以前的事情,什麼恩怨情仇都該放下了。”白擎夜道。
眼前的一切,纔是最重要的。
“走,我們去試試。”葉宸道。
果然,如葉宸所料,跟任逍遙說起要帶他入宮去見太皇太后,他往椅子上一坐,道:“有什麼好見的?不去。”
白擎夜看向葉宸,葉宸聳肩,“我就說了,他不敢進宮的。”
任逍遙哼了一聲,“休要用激將法,任你怎麼說,我不去就是不去。”
白擎夜道:“我有要事跟太皇太后商議,若是您不去的話,她不會相信我,所以纔想勞煩任逍遙老前輩與我走一趟。”
“你們的要事是你們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去。”
“您到底怕什麼呢?”白擎夜蹙眉問道。
“怕?”任逍遙哼了一聲,“又想用激將法?”
白擎夜搖頭,“不是,我只是不解,這太皇太后有那麼嚇人嗎?還是說,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導致您這樣怕她。”
“小子,你真認爲我是怕她?”任逍遙冷笑。
“我不知道,但是我所見是這樣,太皇太后是不想見您,但是您是怕見她,這兩者是不一樣的。”
“你說什麼?”任逍遙跳起來,“她不想見我?這句話是我說的,憑什麼是她說的?是我不想見她。”
白擎夜搖頭,“不是,您是想見的,但是您怕,她是不想見您。”
任逍遙急了,吹鬍子瞪眼,“我會怕見她?笑話,我只是不想去見她而已,這種沒心肝的女人,見一次恨一次,還不如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