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故意停頓了一下。還不等她觀察宋城的表情變化。宋城急切的說道:“什麼。情兒病了。”
宋安樂見宋城如此擔驚。她暗自在心裡偷偷笑了笑。爲了不讓宋城擔心。她又說道:“哥哥先別急。且聽我把話說完。”
宋城一臉暗沉而嚴肅的看着宋安樂。絲毫不掩飾他面情中的擔憂。宋安樂又淡淡的說道:“情兒雖說是身體不適。哪知我到達白家時。她竟活蹦亂跳的像個好人。後來我才知道。她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情不爽快。於是我就陪她四處走了走。”
宋城的心。稍稍鬆懈了下來。他又恢復剛來時的嚴肅說道:“那後來呢。不要告訴我。你們這麼一走就是一天。而且連個消息都沒有。”
“當然不是。只不過途中發生點小狀況。好在是有驚無險。”宋安樂哪敢將實情告知。唯有將事情拿捏到最佳狀況。即不讓宋城擔驚。也能體現她們遭遇的險境。
“狀況。還有險境。”宋城似乎有些不敢確信的再度重複疑問着。
宋安樂面色黯淡的垂着眼眸。她還在思索該怎麼婉轉的告知宋城。因爲欺騙只會讓宋城更加氣惱。況且說謊這個詞。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在她的意境中。甚至可以說是排斥這兩個字。
宋城見她似乎有些爲難。而這樣的宋安樂是他從未見過的優柔。於是他起身。撫着宋安樂的雙肩。一副焦急的又道:“安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
“哥。你先別激動。坐下來聽我慢慢說來。”宋安樂也不忍讓宋城爲自己擔心。於是她滿是歉疚的安撫他坐下。
宋安樂將相親大會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講了大致。但她將重點。一直都關乎在被救的那一幕上。這樣不僅可以安撫宋城的擔驚。也可以透露。她們被救的詳情。
宋城聽聞宋安樂的講述後。他更加是大發雷霆。只聽一聲‘啪’的巨響。宋城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一張木桌。頓時便散了架。他怒氣衝衝的起身說道:“哼...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流氓妄爲放肆。真是豈有此理。”
宋安樂見宋城發怒。她明顯被驚嚇一下。她似乎忘記了。有多久。再沒見過真正發脾氣的宋城。這讓她有點後悔。不該對他說這麼多。
宋城擔心宋安樂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怕她會心存陰影。於是他鄭重的說道:“安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放心。我必定在最短時間內。將輕薄你跟情兒的畜生抓獲。到時候。一定交由你親自將他們繩之以法。”
“不用了哥哥。其實我跟情兒也沒損失什麼。只是有點受了驚嚇。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宋安樂很少見到這麼認真嚴肅的宋城。所以她不希望。一件小事。波動起大風波。
“什麼叫沒損失什麼。要知道女兒家的清譽。是多麼重要。”宋城依舊執着自己的意念。因爲他相信。憑藉自己的實力。想要抓獲幾名小流氓。還是綽綽有餘的事情。
“那哥哥打算怎麼去查詢那些流氓的下落。”
“這個...”宋城稍稍遲疑了一下。他又認真的說道:“你就不用擔心。我保證將人給你帶過來認罪就是。”
宋安樂抿了抿嘴角。她面露的淺笑。猶如春雨般。總是讓人感覺格外的輕鬆。她上前隨意的整理着宋城的衣衫。並一副淡和的說道:“哥哥是不是打算動用坊裡的能力。”
宋城驚疑的看了宋安樂一眼。她雖然垂眸一臉從容不迫的表情。但她的話語中。卻流露着深深的意味。
宋安樂見宋城遲遲沒有迴應。她知道自己纔對一大半。至少宋城不會在她面前沉默。除非是她們心如明鏡。
“如此小事。哥哥就要動用坊裡的人。哥哥怕是忘了爹爹孃親臨終前的遺言了。”宋安樂依舊是一副。淡然無味的態度及語氣。她轉身在窗前停頓下。看着院內的景色。她面露一抹深沉的傷感。
宋城沉默了許久。都沒能做出迴應。他從不曾忘記父母的囑咐。而照顧好宋安樂。也是出自父母的交代。所以他不能允許宋安樂遭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但是。回想過來。父母的叮呤囑咐。最重要的卻是。不允許他們輕易動用坊裡的勢力。不到萬不得已。甚至是要忘記有這股勢力的存在。這是宋城最不能理解的遺囑。雖然他一直在允諾。以後一樣會堅持。但他困惑的意念。無時不提醒着他去解開疑團。
“好了阿城;”宋安樂似乎有些倦意。於是她又一副凝重的說道:“這件事到此爲止。別說我們沒有受到傷害。就算是我們遭遇不測。我也不允許你輕易動用坊裡的人。你明白嗎。”
宋城一臉暗沉的深鎖着眉眼。他沉重的點了點頭。又一副嚴肅的說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就算是我自己去查。我也一定會將那些混賬查出來。”
宋城的優點。可以說是數不清。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於執着。只要他認定的東西。他不會輕易退讓。如同他做出的決定。沒有人能去更改。除非他自願放棄。
在沒有人能比宋安樂更瞭解宋城。所以她也不想去做無謂的勸說。於是她適時的將話題轉移。並轉身說道:“好了。別再逼迫自己了。這件事可以慢慢來。不過情兒受了驚嚇。貌似不輕。哥哥若是有空。還是多去看看她吧。”
宋城本就凝重的眉眼間。又多出一抹憂慮。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間隔了幾秒。他才說道:“對了安樂。我想把情兒接過來住些日子。就是怕....”
宋城有些爲難的遲疑着。他深知情兒的性子。擔心她受不了約束。卻又想時刻將呵護在羽翼下。所以他只有將難題拋給宋安樂。
“哥哥是擔心情兒會闖禍。還是擔心如此約束她。會壞了哥哥在情兒心中的好形象。”宋安樂一臉恬靜中的淺笑。但是她看着宋城。卻又難得顯露出一幅打趣的意味。
“安樂怎麼說都好。反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去辦。”宋城反倒是拘謹的更加嚴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因爲嚴肅是他最好的僞裝武器。
“安樂遵命。”宋安樂俏皮的欠了欠身。隨即她又試探性的說道:“不過...哥哥若是真心有意於情兒。何不早點對她說明。如此也好給彼此多一些。轉換身份後的接觸與相處的機會。”
宋城淺淺的勾了下嘴角。他也很想去表明。但是他還是退縮了一步。“情兒還小。這種事情也不急於一時。等過兩年也不遲。”
每每宋安樂提及這件事。宋城總是以各種藉口推辭。宋安樂看得出宋城對情兒的特別關心。但是她更加擔心。宋城對情兒的情意。僅僅是因爲心中的包袱。
宋安樂本是想試探一下。宋城到底對情兒是。存在意念中照顧的責任。還是男女之情。但宋城的措詞。將她的試探。再次駁回。所以她也不好明顯追問。於是她淺笑道:“也好。”
其實。宋安樂擔心的還不僅是宋城這邊。情兒的心意。她也同樣擔心。因爲從情兒的態度中。她看不到任何有關男女之情的情愫。不管是對於宋城也好。宋琦也罷。情兒的態度一直天真單純。有時候。宋安樂會多慮。情兒有意參加相親大會。是否意味着。她無意於宋城。
兄妹倆又閒聊了一會。便各自忙自己的事務。宋安樂自小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但近幾年。由於日子實在乏味。她除了讀書。還自學起培養一種神奇的竹子。就是紫色的竹子;
紫色竹子。在她們這裡。少之又少見。她偶然間得來幾株。很寶貝的培養在自己的小後院。這正是她不允許別人進入她後院的原因。
因爲紫色竹子非常罕見。而且價格十分昂貴。但開散出來的枝葉。卻極爲美觀。所以她將紫色竹子。取名爲情竹。象徵着情感或是愛戀。
宋安樂除了府上的男子。便從未接觸過其它男子。雖然她對男女愛戀存在空白的意念。但她依舊嚮往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她心目中的男子。家境不需要大富大貴。家人相親相愛即可。人才也不必要玉樹臨風。對眼了便是緣分;
她渴求這樣一份家庭。渴望有這麼個懂她的人。畢竟十七歲的年齡。在世人眼中。早已過了最佳配婚的年紀。她就算不急。以後也會給旁人留下話柄。
宋安樂一個人坐在後院的朗庭下。對着空曠的院子。久久不能出神。她是個典型的多愁善感型。很多事。寧可積壓在心裡。也不願與人分享的人。她不喜歡熱鬧。屬於極度慢熱型的人物。這是她對自己缺點的集合。
由於久久不能回神。宋安樂疲倦的隨着意識將自己放遠。她借靠在廊柱上。微微閉着眼眸。本該是漆黑光景。卻被一張俊美的容顏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