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負手站立在書房內;只見一名男子,頷首在一旁。
“說,怎麼回事!”宋景然並未轉身,只是傳出冰冷的話音。
“回少主,李大平夫婦,早在年前,已經雙雙病故,所以........”一旁的男子遲疑着;此男子也正是‘暗坊’之一暗夜。
“雙雙病故,可有蹊蹺!”宋景然有些懷疑,據他所知,李大平夫婦年紀並不算大,爲何突然都病故,倒是值得查探一番。
“有待勘察!”暗夜冷冷而凝重的語氣。
“派人暗中去查,你先回軍隊裡,有事,本座會發暗號!”
暗夜頷首說了句“是!”
“還有,通知嚴府少爺,晚上過來一趟!”宋景然一直懷疑,是嚴永黯泄露了霜木子的身世,所以,他要找他問個究竟。
暗夜頷首作答。
“走吧!一起出去!”宋景然走在前面,他與暗夜一直以,生意往來相聚;便要做出樣子來。
暗夜隨宋景然一旁,倆人有說有笑的走着;待到宋府大門前,宋景然無意間,見餘子夏匆匆離府,心裡有些不明。
“小環.....”宋景然冷聲喊了一句。
“少爺有何吩咐!”只見,門旁一名丫鬟,走來頷首示意着。
“剛剛出府的,可是夫人!”宋景然冷冷的語氣,自從霜木子提醒之後,他便偶爾留意着,餘子夏的動向,只是,近來較忙,也一時疏忽了。
喚小環的丫鬟頷首說道“夫人說是有事,要出去一趟!”
“可說了什麼事!”宋景然不願,刻意的去查餘子夏的動向,但此現狀,他該留心一下了:“夫人沒說,只是,有位姓段的人士,來找過夫人,但被夫人拒見,只是,說什麼老地方等着!”小環將知道的事,一一說來;餘子夏要怪,只能怪她倒黴;宋府上下,幾百號僕人,卻偏偏讓宋景然碰見小環;而小環正是,傳段老大音訊給她的人。
“知道了,此事,不許向夫人提起,下去吧!”宋景然對餘子夏的戒備之心,更多了一層,他不願糾結於她的行爲,但他又在意她所做的一切,更想知道,她隱藏了多深。
小環頷首作答,便退了下去。
“去保護夫人的安全!”宋景然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解開餘子夏之謎。
“是!”暗夜自知,宋景然的保護,無非就是查探,他們彼此的套路,都太過熟知了。
“算了,我自己來吧!”宋景然礙於顏面,他不想他與餘子夏之間事,讓外人知曉。雖然,他很不願親眼看見,另他心痛的事情。
暗夜不語,也能猜到宋景然所想,頷首示意後便離開。
宋景然隨後出府,隱藏在繁華的街道上,尋找着那一幕熟悉的俏影;餘子夏來到逸景客棧,卻並未見段老大的人影;
餘子夏壓抑着內心的憤怒,又潛入一條僻靜的衚衕,轉進一個不大的小屋內,這裡也正是,她與段老大曾銷魂的地方。
走進屋內,只見,段老大衣衫不整的坐在牀榻上。
“美人,你終於來了!”段老大見餘子夏來,露出一臉淫-笑。
“不是說好了,老地方見嗎?”餘子夏瞥了眼荒淫的段老大,冰冰涼涼的語氣。
“這也是咱們的老地方呀!”段老大走近餘子夏,大手不時的在她身上調戲着,臉上依舊是奸-淫的笑意。
“我沒空跟你廢話,說,什麼事!”餘子夏甩開段老大的淫爪,朝一旁避了一避。
“怎麼,宋夫人忘了,事成之後要給段某的好處!”段老大對餘子夏的態度,也很是不悅的語氣。
“奴家自然沒望,只是.......”餘子夏還未說完,句被段老大打斷。
“既然沒望,那就快點來吧!”段老大一把,將餘子夏推到在牀榻上,隨身覆了上去。
餘子夏用力的推拒着,但段老大魁梧的身軀,怎奈她推拒得了,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先放開我,咱們喝杯酒助助興,再做也不遲!”
“我可是等不及了!”段老大像只餓狼一樣啃噬着,大手早已不停的遊走着。
餘子夏咬着脣瓣,強忍着,心裡念着此次的決心,這是最後一次隱忍;她本想忽悠段老大喝酒,她便有機會下藥,不想,段老大情慾崛起,自己也只好再隱忍一次。
段老大在餘子夏身上,賣力的挑逗着,卻得不到一絲迴應;心裡一個不快,猛的一攻,憤怒粗辱的佔有着;餘子夏緊抓着被褥,直到嘴裡泛着一絲腥甜,閉上眼睛,流下熾熱的淚水。
段老大銷魂過後,早已呼呼大睡;餘子夏瞟了眼熟睡的段老大,隨即又小心翼翼的起身,穿戴好一切衣物,從袖間拿出一粒褐色小藥丸,隨手端起桌上的茶盞,將藥丸放在杯裡,藥丸瞬間與水融爲一體;
餘子夏走近牀榻邊,擡起死豬一樣的段老大,將茶水灌入段老大口中;段老大像似吸拭了甘泉一樣,咕嚕下腹。
餘子夏起身,放下茶盞,看着沉睡的段老大,眼裡透着陰冷,而他要段老大辦的事,便是將霜木子身份散播出去,她記恨霜木子,利用錦囊使她不能孕育,她更恨她向宋景然拆穿自己,她要她不得好過;此刻,她心裡泛着極強的滿足感;她也終於解脫了。
突然,段老大猛的抽動着,驚嚇了正要離開的餘子夏,但只是瞬間的功夫,段老大便沒了動靜,只見,他嘴角流着,黑乎乎的血絲。
餘子夏本是一驚,見段老大不動,又安心了許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轉身慌忙的離開。
餘子夏出了僻靜的衚衕,擡手理了理蓬鬆的髮髻,又是一副無謂的模樣,走進街道上;宋景然瞟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並未跟上,而是潛入了那僻靜的衚衕裡;一扇微啓的門沿,宋景然輕輕走進,映入眼簾的是,段老大狼狽的慘狀。
宋景然未做遲疑,轉身離去;那一幕深深刺痛着他的心;他只想與她過着一份寧靜的生活,他也許不會愛她,但他願意守候她,願意與她白頭,願意爲她放棄孩子,可她又是爲了什麼?誰能告訴他,宋景然像被抽去靈魂的軀殼,穿梭在涼城的每個角落。
霜木子在西院,已經住了幾天,卻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軒兒.....”暗魂從院外走來。
“魂姐姐....”霜木子坐在院內的石凳上,低落的情緒,使她並未起身。
“怎麼了?”暗魂在一旁坐下,見霜木子心事重重的樣子。
“外面,是不是還在抓我!”霜木子見幾天了,也沒有李大平夫婦的消息,想來,是沒那麼容易。
“外面風聲雖緊,但你在這裡,還是安全的,北涼王並未,對你下殺令,晉王爺與宋公子也正在想辦法,你不用擔心!”出於安慰,暗魂並不想告訴霜木子,李大平夫婦病逝之事。
“可是.....”霜木子擔心,這樣日復一日的,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會盡早解決此事!”暗魂也知霜木子擔心什麼?其實,這也是她擔心,若到萬不得已,她只有向宋景然或高晉言明,不過,這是最後一步。
“宋景然救了翠兒,我是不是該去謝謝他!”霜木子雖不想與宋景然有何交際,但翠兒之事,的確該謝謝宋景然。
“去吧!”暗魂點了點頭。
而霜木子白天並不能出院,也要晚上沒什麼人的時候,才能去見宋景然。
宋景然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府內;只見,餘子夏正在池塘邊餵魚,他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竟冷冷的笑了一下,不是笑別人,而是嘲笑他自己;宋景然收拾起多餘的情緒,恢復以往的模樣,在餘子夏身邊坐下。
“天都快黑了,怎麼還在這餵魚!”宋景然攬着餘子夏,也從餘子夏手中那了些食物,扔在池塘裡。
“你回來了!”餘子夏並未注意到宋景然走近,待宋景然坐下才有所意識。
宋景然點了點頭,對於這樣的淡然的餘子夏,他竟不知該回饋她怎樣的表情。
“怎麼了?有心事!”餘子夏見宋景然不語,也並未察覺宋景然有何異樣,只是,隨口一問。
“沒有,晚上我約了永黯談些事情,回來會晚一些,你自己早點睡!”宋景然寵溺的撫着餘子夏的面頰,絲毫看不出一絲異樣;
餘子夏點頭作答,靠進宋景然懷裡。
“咦,子夏,你的指環戒呢?”宋景然故作好奇的問道,其內心一直在想,爲什麼餘子夏的指環戒會在霜木子那裡。
“哦,許是上次忘在夏園了,等煙雨樓解封,我便去取回來!”餘子夏也是個絕頂演技高手,絲毫沒有驚慌,更沒有一絲不自然。
“不用那麼麻煩,一枚指環戒,我再送你便是!”宋景然輕笑着,內心一陣暗歎。
“多謝夫君!”餘子夏本也找不回那枚指環戒,宋景然這麼一說,倒是正好了了她一樁心事,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宋景然不過是試探她而已。
“好了,我去有事了,你也早點回屋,莫要受了涼!”宋景然說着便起身,在他聽聞,‘夫君’兩個字,是那麼的刺耳,與諷刺。
“嗯,早去早回!”餘子夏起身相送。
宋景然輕笑不語,隨後離開,餘子夏看着那抹身影,心裡有一種期盼到老的奢望。